“为什么我就不可能去喂甲甲?人有旦夕祸福对不对?那么甲甲也一样啊,我去喂它,就是它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哦!嗳,老三,你猜甲甲能活多久?五百年?说不定呢,像甲甲这么一个老寿星,我当然要好好献献爱心呐。老三,不是我说你,不要整天只顾着谈情说爱,要多多关心关心小动物哇,它们比女孩子可爱多了。呵!这是我今天一大发现!女孩子远没有小动物可爱。老三,对不对?太好了!女孩子们一边去吧!我要去看甲甲,甲甲,我来了……”
“二哥,算我败给你了,你想去干什么就去吧,求你不要再罗嗦个没完啦!”皇甫一铁快被他日沫横飞吵晕了,他像个“onlyyou”似的叨咕个没完。一铁宁愿用这会儿功夫,想想对策,也不要浪费在听他没头没脑地乱说一通上。
皇甫一银巴不得老三会如此说。在他溜走之前,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开了大话,而且还抑扬顿挫的,“古人云,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老三,大好风光风流无限。慎重!”
他脚底抹油,饭也不吃了,不要再在这个是非之地久呆,结婚是一种病,而且是一种传染病,他可不想被感染上这种绝症。
逃为上策。
皇甫一铁一个人哭笑不得。
匈奴?什么世纪了,二哥居然有这种忧国忧民的胸怀?政府还主张一夫一妻呢,可是二哥这种人,天天钻一夫一妻的空子,天天都在换漂亮“衣服”,居然还有脸说出一大套的陈词滥调。
还说什么风光风流?据一铁不错的中文底子,“风光”与“风流”应该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不同的词汇,说百了一银要去泡妞不就得了?
一铁软软的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可他只能揉着欲裂的脑袋,大脑里,除了无奈,他再也想不到任何对策。
“铁铁,你的脸好僵啊!金金他们又欺负你了?”童童拉着邱颜的手,兴味盎然地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一铁板着一张长脸,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对啊,他们呀,没一个够兄弟的。”两个哥哥不心疼自己,可爱的小妹妹便更加显得可爱了。
“怎么回事?”邱颜看着他的扑克脸问。
“哎!我遇到大麻烦了,刚才老妈说了,只有我大哥二哥全都结婚后,我才能够结婚。”一铁仍然愁眉苦脸的,再这样过几天,他脸上一定会有皱纹光顾。有皱纹他不怕,他怕的是皱纹也是白长了,打动不了大哥二哥铁了的心肠。
“就为这事?也合情理嘛,你愁什么?”古时不就是这种传统吗?
放在他怀旧的老爸老妈身上,完全可能啊!
“颜,你不知道,我这两个哥哥,让他们结婚?除非全天下只剩两个女人了,难,太难了!”只有不再有挑选的余地,大哥二哥才可能会择一而终的。
“那你就等呗!”邱颜说得不冷不热。
“我等?那么你肯等我吗?恐怕要等到你人老珠黄哕!”皇甫一铁见邱颜这种态度,他索性也不要急了,光他一个干急有什么用?
“你说我人老珠黄?你——”邱颜碍于童童在场,隐忍着不发作。
“铁铁,不要惹老师生气哦!我会帮老师不帮你的。铁铁,你好想和老师结婚是不是?我就知道,铁铁是妈咪的乖孩子。”童童人小表大,她和三哥最亲近,三哥那点心事,她当然知晓。
“童童,再乖也没用的,你那两个一点都不乖的哥哥不合作,我一个巴掌拍不响。哎!生不逢时,如果你们的位置换一下就好了,或者我是老大,或者你做我姐姐,或者……哎!”皇甫一铁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胡言乱语。
童童把小手覆在他额头上,问道,“铁铁,你脑子急坏了?我才十二岁嗳,做不了你姐姐的,是不是,老师?”
“童童,不要理他乱说,你该去洗澡了。”邱颜哄着童童。
“不急嘛!老师,我要给铁铁出主意啊!铁铁,我有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噢?”童童故作神秘地炫耀道。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会有什么好主意?听话,洗澡去!”皇甫一铁对她的帮忙根本瞧不上眼,尽说大话!
“铁铁,你可不要后悔呀!”童童嘟起了她的小嘴唇。
“童童,有什么好主意?老师很想听,说给老师听好不好?”邱颜不忍心看童童伤心,小孩子也希望被人重视的,她轻柔地问道。
“我就知道老师最好啦!老师,你来,我跟你说。”童童招着小手,邱颜俯,把耳朵凑近她,童童低着声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皇甫一铁看着她们神神秘秘的样子,非常不屑,她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主意?但他注意到,邱颜的脸色越来越愉悦,好像有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很好玩吗?他的好奇心被邱颜的表情勾了起来,他倾过身,伸长耳朵,想听个究竟。
“老师,不要理他,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童童发现铁铁在偷听,她也正好说完了,大声问邱颜。
“好啊!童童真聪明!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看,你三哥多傻,居然连你都不如,是不是?”
“就是嘛!还是老师最疼我。”
皇甫一铁冷眼看她们一大一小一唱一和,互相恭维,他撇了撇嘴,搞什么鬼?故弄玄虚!他堂堂大男人都想不出一计半招来,她一个没成年的小女娃能有什么主意?
“老师,吃饭去。”童童又拉起邱颜的手,把她带到饭厅去了,把皇甫一铁一个人留在客厅坐发呆。
“颜,刚才童童和你说什么?”在回去的路上,皇甫一铁终于压制不住好奇问道,在这个节骨眼,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反正他是没辙了。
“你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说来听听。”
“怎么?你那么急着结婚吗?”
“难道你不急?能嫁我这么一个完美老公,你就偷着乐去吧,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你呀!一厢情愿,我有说我要嫁给你吗?”
“啊?你不嫁我?难道你想嫁给石油王子,嫁给美国总统?你有这种宏图伟愿吗?为什么我不知道?”皇甫一铁嗤笑一声,有意拿话激她。
“不可以吗?轮到你来干涉我?”二人又要唇枪舌剑一番了。
“好吧,颜,我不和你玩了,我说真的,童童有什么鬼点子?”
皇甫一铁此时觉得焦头烂额,娶媳妇是大事,要早做打算,皇甫一铁是个恋家的男人,既然遇上喜欢的人,那么结婚还有什么快不快的?
他无需像大哥二哥那样,一定要给自己设定个时间限度,还要各种条件都要具备,才肯成家,累不累呀?结个婚已经够麻烦了,还要挑这个那个的东风,更麻烦!
结婚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怕成那副德行吗?亲兄弟都有这么大的差距,一个巴不得结婚,另外一方呢?……哎!
要把他们眼中视若洪水猛兽的婚姻,变成急不可待去跳的温柔陷阱,难于上青天啊!
皇甫一铁忽然又恨起女人来,为什么芳草云集,偏偏没有让大哥二哥赴汤蹈火的女人呢?他不渴求太多,只要有两个,够他两个哥哥分的就够了,但是,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他的运气也太背了!
天啊!天啊!天啊!让他撞墙算了!撞墙还容易点。
皇甫一铁为自己生在皇甫家而悲哀,做诗应生的时候,他从未有过如此感触,可是这一次完全不同耶!
皇甫一铁越想越悲凉,正因为想不出办法,他才更觉得要到手的幸福却是一片黑暗,前途一片黑暗,娶不到老婆,他要事业给谁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