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快步踏出餐馆外,匆促离开。
她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快步走在人行道上,头也不回,根本不知道江承狱已经追了出来,只是忍着想哭的冲动,闷着头一路走回家;至于江承狱,则是对她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的行径感到不悦,转身又回到了餐馆。
这趟步行花了她一个小时的时间,也让她难过的打消了向江承狱解释的决定。
如果他这阵子不打算理她,那就让他冷静冷静好了。
好不容易终于走回公寓,拖着疲惫的步伐,捧着晕眩的头,她有些恍神的一步一步走上楼。
走到三楼跟四楼的转弯处时,她突然看见有人从她的屋子里跑出来。
“你是谁?”瞪着上头那个黑衣人,却意外看见他手里正抱着她的笔电和她今天忘记带出门的皮包。“小偷?!你是小偷──”惊恐的和偷儿面对面,段晓恬吓呆了。
“让开,让我下楼。”黑衣人显然真的是小偷,而且他也没料到自己偷东西竟被屋主撞见,当场吓了一大跳,开口咆哮。
“我……”段晓恬又累、头又痛,现在更是被这个小偷吓到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不让路就别怪我──”深怕段晓恬大叫惹来邻居围攻,小偷抱着东西往楼下冲!他用壮硕的身形狠狠撞开纤瘦的段晓恬,自己拚命往楼下跑。
“啊~~”段晓恬被撞得弹开来,整个人撞向墙壁,后脑勺狠狠吻上墙壁发出巨响,头昏眼花的她双脚一软,一个蹎跌,整个人往楼梯摔下去。
宾下楼梯的她,全身痛到不行,头也更加昏眩了。
趴躺在地板上的她痛得几乎睁不开眼,以最后一丝的力气伸出颤抖发软的手,抚上剧烈疼痛的后脑勺,她感觉指掌间有液体沾染,心头发慌、发凉,令人惊恐的黑暗慢慢笼罩着她。
“救……救命……”虚弱的她在昏迷前用沾血的手捶打三楼住户的铁门,但是屋内没有任何动静,显然屋主还没下班回家。
视力已经渐渐模糊的段晓恬,找不到人救她,只能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任由黑暗渐渐的吞噬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昏迷过去、失血至死时,楼下突然传来上楼的脚步声;段晓恬一心期待是江承狱下班回来,她现在脆弱得极需要他的保护。
“晓恬──”
段晓恬的期待落空,上楼来的人是大哥段力麒,刚回国的他一下飞机就先过来小妹这边,打算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基隆老家,结果却在上楼时撞见这令他险些吓破胆的情况。
段力麒将背包往肩后一甩,赶紧蹲下来将段晓恬抱了起来。
“糟糕,妳流血了!”得马上送医院不可。
“哥……救我……”用最后一点力气,她闭上视线模糊的眼,昏倒在大哥宽阔的怀里,完全不醒人事。
段力麒紧张的将她抱下楼,在路边拦了计程车赶往医院。
“晓恬,妳撑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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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都来到他面前了,竟然还跑掉?!
就因为受不了他的冷淡吗?
难道他就活该被她和金发男子亲吻的照片给气死?
江承狱站在餐馆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的心情更是愤怒,所以一点也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重新回到餐馆的他,继续和门市店长孟小荞讨论最新的门市行销活动计划。
晚餐结束后,他并没有下班回家,整个晚上都窝在公司里沈淀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复闷在胸口一整天的怒气。
直到早上,他才返回公寓。
车子在对街找了个停车格停妥,他朝早餐店走过来。
今天早上店里好像生意不错,买早餐的人变得更多了,大家除了买早餐外好像还在谈什么事,而且谈得很起劲。
其中最不寻常的是,这群客人中居然还有两名警察!
“老板娘,给我一份汉堡和冰咖啡。”江承狱走过来,想点份早餐带回家。
“啊,江先生,你回来得正好!快、快,快来这里,这两位警察先生刚好要找你呢!”老板娘原本还在跟客人讨论昨晚大楼发生的事,一看见江承狱出现在她面前,她一边忙着煎蛋饼,一边用夸张的口气跟他说话。
“警察?”找他干么?
江承狱冷淡的视线朝围着谈论事情的人群瞟过去。
“是啊,警察等你等很久了!昨晚有人报了警,说是四楼段小姐的住处被小偷光顾,而且那个段小姐好像因为正好撞见小偷偷东西,被狠心的小偷给推下楼受了重伤耶!警察现在过来要找房东拿钥匙,想进去四楼看看情况,不就是找你吗?”老板娘很快的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江承狱脸色瞬间凝住,心中漫上惶恐。
“晓恬受伤了?她要不要紧?”昨天他没回来,却发生这样的事,让他一时慌了手脚。
“这个你可能要问警察比较清楚。”这是她听警察说的,详细状况她还真的不太清楚。“江先生,段小姐是你女朋友不是吗?怎么她昨天晚上受伤了,你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身为女人,老板娘替段晓恬说话。
江承狱脸色难看,他没空理会老板娘的疑问,大步走上前,向警察询问所有状况。
他带着警察上楼察看,在三楼楼梯口看见血迹,一股恶寒从脚底窜上脑门……他忍着惊恐的情绪,掏出四楼的钥匙开了门,让警察进入屋内,三个人一进屋子就看见被翻得凌乱不堪的客厅,而房间的景况更是可怕。
“段晓恬她人呢?现在在哪里?”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江承狱,在警察拍好照并采集许多可疑指纹准备离去之际,拦下一名警察询问。
“段小姐她早上被报案人,也就是她的大哥从医院接走,回基隆老家去了。”警察跟他透露讯息。
她受了伤,被家人接回老家去,这中间几个小时的时间却完全没试着跟他联系?
她是不想让他知道,还是根本没想到他?
江承狱的心在自责的同时,却也严重的受了伤。
送走了警察,他再回到楼上,当来到三楼楼梯口时,他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一小片血迹。
这是段晓恬被歹徒推下楼撞伤时所流下的血……
她的伤势严不严重?要不要紧?
这两天的气愤在瞬间消失不见,现在他担心的是她的伤势。
飞奔上楼回到住处,他打开电脑,找到段家的联络电话,拨了电话到基隆。
“喂,我是江承狱……对,我是房子的屋主。嗯,警察来过了,昨晚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事我会处理……”电话一接通,他心急如焚的想找段晓恬,但却被段父拦着问了一堆事。“伯父,我要找晓恬,请问她伤势要紧吗?”
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他赶紧转移话题,只想赶快知道段晓恬的状况。
『她昨天摔得可严重了!后脑勺撞伤流了血,手臂摔得月兑臼,脚又扭伤……这个没良心的小偷,竟然把她推下楼,真是可恶啊~~』
江承狱越听心越发凉。
“她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不留在医院休养观察,还带她回家去?”抓着手机的大手微微发颤。
『是啊,她大哥也不同意她出院回家,都是她自己不知道在吵什么。昨天晚上清醒过来后,像个小孩子似的又哭又闹,说什么她不想待在医院,也不要回公寓去,一直吵着要回基隆来……她这孩子真任性起来,全家都拿她没办法。』段父的语气掩不住浓浓的忧心。
江承狱当然能理解她不愿回来公寓的理由──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另一方面更是为了不想面对他对她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