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再度被打开,翟奎浑身湿透的出现在门口。
“为什么不听话躺好?”他拿着医药箱走过来,脸色阴沈难看。
“床单……会脏……”怯怯地抬头看着他,她看起来很虚弱。
“脏了就脏了,有什么好在意的!来,我带妳去清洗伤口。”怒眸瞪着她,恶声地命令道,但是动作却是轻柔无比。
将她打横抱起进入浴室,让她坐在宽厚的浴白边缘,从砖墙上拉下莲蓬头,扭开水帮她冲洗伤口。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几分钟后,好不容易才冲洗妥当,确定没有碎瓦片残留在伤口里头后,他才又抱着她回到房间床上。
翟奎让她坐在床缘,自己则是单脚蹲跪在床前,他托起她的脚踝放在他的膝盖上,拿出药箱里的用品开始替她的伤口上药。
他的动作相当的轻、相当的慢,宫若嫱咬唇看着他专注地替她止血上药包扎,内心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也许,他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对她一点爱意都没有,他心里可能还是在乎她的吧?只是没有很爱很爱她,所以宁可选择别的女人当他的终生伴侣,而不愿选她。
揪着心,她用可怜的泪眼凝视着他。
她在心中承认自己还是一样深爱着他,但这份爱只能藏在心底,说不出口了……
翟奎帮她包扎,他专注的动作其实有点分心,因为他注意到她看他看得恍了神。
瞧她那眼神,分明就是爱他的,但为何要压抑着,还在看过简讯后选择离开他?
不,关于这件事,他等会儿可得好好问清楚才行!
止了血,包扎好伤口,他对着她说:“好了,妳把脚轻轻垂放在地板上,然后靠着我站起来。”
“要做什么?”情绪恍惚,她眨着泛红的眼眸,眼色迷茫地看着他。
“我得帮妳把这身湿衣服月兑掉,看妳是要站着让我月兑还是躺着都行。”她这无助的样子令他不舍,让他很想抱她、爱她!但她受了伤,还对他有所误会,在这情况下,他不想轻举妄动。
“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了……”马上拒绝,她的手抓着襟口,身子往后缩了缩。
翟奎脸色一沈,欺身上前,将她扑倒在床上。“帮妳月兑衣服一点都不麻烦,我乐意得很。”
他是故意搞暧昧!但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乱来,也知道自己应该要有所节制。
在她窘红的脸蛋还有拒绝声下,翟奎还是成功地剥光了两人身上湿透的衣服。
看着她美丽诱人的胴体,他马上有了反应,但他极力忍了下来,抱着她一同进入浴室。
他让她坐在浴白边缘,放了一缸温热的水,拿了毛巾小心的帮她洗脸擦身体,还体贴的帮她洗了头发。
将她整理好后,他又抱着她回房,并给了她吹风机,然后才转身再度进入浴室,把自己弄干净。
等到他洗好澡,冲熄一身的欲火踏出浴室时,宫若嫱并没有乖乖吹干头发,她整个人像小虾米一样蜷窝在床的一侧,抓着被单裹着单薄的果躯,好像睡沈了。
翟奎叹着气、揪着心,走到床边坐下。
他伸手拨了拨她的湿发,想叫醒她起来将头发吹干,但看她那苍白的脸色却又觉得不舍。
最后,他只好取来干爽的毛巾,稍微替她擦干发尾,并替她将被单拉高一些,然后又在床边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卧房。
外头的风势逐渐增强,看来这个台风果然如同气象中心所预测的,在接近台湾时,已经从中度台风增强为强烈台风。
无视于外头的强风豪雨,宫若嫱依旧在楼上卧房沈睡着。
翟奎没有办法那样放松,他冒雨到车上拿下了公事包和电脑,人就待在一楼的客厅里,边吃着自己煮的义大利面,边透过网路和电话办公。
他专注工作着,电脑边除了摆着公文外,还有从宫若嫱行李箱找出来的手机。
手机里头有着他传给她的简讯,没被删除,他想,也许昨天在饭店时她还是一样没打开手机看简讯,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心里这样猜想着,翟奎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后,他迅速地处理几件重要公事,然后他关了电脑、收妥公事包,转身上楼去。
走上楼,他手里抓着她的手机,他要在她醒来时,马上将简讯递给她看,好证明他并没有爱上别的女人,他的心头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伸手推开虚掩的房门,长腿踏了进去,原以为她还睡着,结果却看见她坐在床上,手抱着被单,低头发出浅促申吟声。
“醒了?”她在做什么?
迅速靠近她,他坐了下来,将她拉入怀中。
她的身体怎么感觉烫烫的?
“我……头有点痛……又感觉有点冷……”宫若嫱无力地任他抱着,她痛苦地发出申吟声,呼息浅促。
心一惊,翟奎将手贴在她的额上。
有些烫,她发烧了。
“妳生病了,一定是刚才淋雨又没吹干头发就睡觉的关系。”他的声音很是焦急,他让她躺下来,急着下楼拿冰块和开水,至于退烧药他记得药箱里还有。“妳忍耐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在她额上烙一个吻,他匆忙下楼又匆忙回来。
很快地帮她量了体温,喂她吃了退烧药,又逼她喝了两大杯的温开水,他才肯让她重新躺回床上休息。
“幸好体温没有很高,吃了退烧药后应该没问题吧?”三十七度七的温度应该控制得住,他希望在这台风天里,她别出事才好。
“嗯……”宫若嫱对于他的呵护照顾是感激又感动,她躺在床上,看着他的眼神愧疚又伤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没有很爱很爱她不是吗?
“对妳好只有一个理由──”翟奎的手伸过去,拨开那落在颊边的发,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她的额,还有那粉白色的唇瓣烙下轻吻。“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一个不小心就坏了当初交往的原则,爱上了妳。因为爱妳,所以我必须对妳好不是吗?”
原本想等她看过简讯将误会解开后,才肯吐露爱意的,但看着她那哀伤怨怼又茫然的神情,他等不及就直接坦白了。
“你说……你爱我?!你别想骗我了,你明明就已经有了杨瑟微,也和她有了婚约,你怎么还可以骗我说你爱我?!你怎么说得出口?”
听见他亲口说爱她,在惊喜过后,宫若嫱却更加的伤心难过。
他怎么可以欺骗她?还不肯坦白脚踏两条船的事实?
“等等,妳在指责我之前,麻烦妳先看过我一个月前留的简讯好吗?”看着激动欲哭的她,翟奎叹了口气,起身拿来手机,打开当初传的那封简讯,然后把萤幕转向她。
爆若嫱睁大泪光闪闪的星眸,看着萤幕上的字──我不需要妳的祝福!要娶瑟微的人不走我,她的婚姻幸不幸福也跟我无关!
“这是……真的吗?你和她没有订婚?”滚动的泪珠终究是滑下了粉颊,但那不是伤心的泪,而是又惊又喜的泪珠。
“需要我出去外头吹风淋雨、对天发誓,妳才肯信吗?”他又叹了口气,嘴角噙着笑,粗糙的指月复触上她细女敕的脸颊,拭去了她的眼泪。
“不!当然不用这样做,我只是想听你亲口确定……就、就行了。”外头狂风暴雨耶,他跑出去的话那还得了!
“我和瑟微没有婚约,和她订婚的人是我的二弟翟詈,我都这样亲口说明了,妳可不可以收回妳的误解,还我清白?”将手机丢到床的另一边去,他拉过她和她倚偎着,低沈的音嗓在她耳畔说着。“还是这样的确定不够,我还是得出去被强烈台风考验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