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今天一整天她已经够委屈了,结果呢?被导演痛骂一顿还不够,还得受这家伙的气?!
她很气,一股股不断涌上来的委屈和怒气,让她蹲在沙发边低声哭了起来,她很想马上离开这边,但是浑身湿透的衣服却让她没办法这样狼狈走掉。
所以她只好暂时在这里窝到天亮,等到早上她的衣服大概也干了吧?到时候她一定马上离开,绝不在这边多留一秒。
安泽崴失眠了一整晚,直到清晨六点钟踏出房门外,他看到的情形是--夏渼像只小猫一样趴在沙发旁熟睡着。
果着上身仅穿睡裤的他,踩着无声的步履靠近她,然后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一双情绪复杂的黑眸盯着那泪痕斑斑的粉颊看。
她痛哭了很久很久,而关在房内的他,则被她的哭声给折磨得入不了眠。
好不容易等她停止了哭泣,他在确定她可能陷入熟睡状态时,才打开房门走到客厅。
其实他硬了心不让她进房,实在是因为太气她失踪整晚,还约了朋友去喝酒却故意不接他电话,这是给她的一个警告和处罚。
躺在房内那个他们曾经共眠无数次的床上,他经过两个小时的沈淀,胸口的怒气虽然还没全消,但也因为舍不得她可怜兮兮地湿着身子窝在客厅里,只好踏出房间来看看,趁她熟睡时抱她进房。
将她轻轻地摆在他们曾经温存过无数次的床上,他亲手替她月兑掉了已经半干的衣服和贴身衣物,拿来一件他的罩衫套住令他心跳加速的性感娇躯。
现在,他还不打算原谅她的任性,所以他不会让自己失控碰她。
除非她为自己昨晚搞失踪的事情道歉,并且发誓不会再让同样的情形发生,挑战他的耐性和怒气,否则他绝不会再碰她。
一切换妥后,他伸手拉来薄被替她盖上。
在床边伫足了许久,最后他选择掉头走开,把这间房间让给她。
他走进更衣问内换上了西装,拿起他的公事包,在清晨六点半离开住处,驱车前往公司,离开前还不忘将房间那扇落地窗的窗幔拉开来。
走出房间,他在门口又顿了下,回头瞥了床上那微隆起的身影一眼,然后转身关上房门。
在上班时间还没到之前,他可以在办公室后方的小套房内补个眠。
一个人静静睡个觉。
第九章
刺眼的阳光,让夏渼不得不张开眼睛。
抓着柔软的丝被翻个身,白皙的手臂从被单探出来遮在眼睛上方,希望能稍稍挡去阳光照射的不适感:但那效果仅有一点点,她还是因为阳光的关系,让刚接触光线的眼睛觉得不太舒服。
好不容易她适应了光线,才放下手臂,一双美目瞪着熟悉的天花板看。
这是安泽崴的房间,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瞬间,强烈的茫然感突袭着夏渼。
昨天……应该说是凌晨,就在几个小时前,安泽崴还拒绝她进房,把浑身湿透的她丢在客厅,就连她伤心委屈的哭了很久,他都不理不睬的呀!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下理她,那干么还趁她睡着时抱她进房间内,还替她换了衣服?
蚌性单纯的夏渼,抓着被单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依然想不透安泽崴为何会这么做。
但是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多想,因为经过了昨晚的争执,还有安泽崴得知她受委屈后还要欺负她的恶劣态度,让她和安泽崴之间的这段恋情出现了更强烈的不确定感。
懊是她好好想想这段感情有没有必要继续走下去的时候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安泽崴,要她离开安泽崴的身边是种痛苦的决定,但既然安泽崴的态度让她心冷,而他会出现这样的态度,应该也代表着他对这段感情腻了,才会这么做……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吧?
夏渼单方面认为安泽崴昨晚的态度是因为不再爱她的缘故,单薄的粉肩一垮,神情是泄气又茫然。
茫然的掀被下了床,茫然的将地板上那些几乎干了的衣服拾起,拿到更衣室里换上。
再回到房间,她手上多了个精品店的大纸袋,她将摆在安泽崴这边的一些私人用品,还有手机的充电器和备用电池一一收起,通通都装进袋子里,然后带着一颗茫然又受伤的心,她把安泽崴给她的房子磁卡搁在玄关的柜子上,关上门离开。
她这么做,安泽崴应该就清楚她决定分手的意图了吧?
不知他会高兴还是生气?!
算了,不要再想他了,她必须学着不再在意他了。
一整天下来,安泽崴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的忙碌程度绝对让他没有空档去想别的事,但是不管是在财务会议上,还是和主管讨论重要企划,或是在和某位大客户的饭局上,他都在等着夏渼的电话。
今天早上他将她从客厅抱进房间,还替她换了衣服,让她占据他的床好好睡上一觉,她总该知道他并没有要和她继续动气下去的意思吧?等她从他的床上醒来时,应该会雀跃地打电话跟他道歉求和才对。
只要夏渼主动表示歉意,关于昨天的所有不愉快,他全都不会多加计较。
可是一整天下来,一直到他离开办公室下班,夏渼却没有打过一通电话给他。
绷着俊脸,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心里想着也许夏渼是故意等他下班回公寓,制造了惊喜等着他,
但是,当他刷了磁卡、按了密码,踏进一片漆黑静寂的屋内时,精明的他马上就察觉到屋内根本没有任何惊喜在等着他。
俊容一寒,他伸手啪地按开灯键,客厅中央的盘形白色大灯瞬间大亮,锐目在客厅环视一周,偌大的空间没有摆放任何可以制造惊喜的物品。
冷着眼搁下公事包,将磁卡及车钥匙丢进玄关柜子上的圆盘内,笔直长腿迈进客厅,穿越之后推开房门进入。
一样按开灯键,当房内灯光大放时,他看见的只有一件罩衫孤伶伶地躺在床上等着他,而该留下来的人却不见踪影,就连该留在房间内的一些女性用品也被拿走了。
怒气瞬间在胸口翻腾,安泽崴马上掏出手机要找人,按下早已设定好的快速拨号键。
就算她今晚故技重施不接他的电话,他也会想办法找到人问个清楚!
“喂……”已将手机换了电池,夏渼没理由不接电话,不过当手机所设定的专属音乐铃响起,夏渼还是犹豫又挣扎了一下才接听。
“妳这是什么意思?”劈头冷声质问,安泽崴愤怒地扯下领带,将领带甩到床上,和那件她穿过的罩衫躺在一起。
“……”那端,夏渼选择沈默,她因为不想闷在房里哀悼悲惨心情,于是跑出来逛街,现在的她独自走在街头,行经一排路树前停下了脚步,茫然的眼眸抬头看着上头装饰的蓝色闪烁灯光。
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她没等他赶人就先识相的离开,难道不对吗?
为何他还打电话来质问她?
“不敢回答我吗?”夏渼的沈默让安泽崴更加火大,口气非常恶劣。
“我觉得我搬离你那边是明智的决定,你也这么认为吧?”决定要和他分手,让她心里很难受,语气中难免还掩不住一丝期待,希望他能够试着挽回。
“妳凭什么替我决定我心中的想法?”安泽崴抓着手机低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