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想起她来了?
甩甩头,他抓来一份卷宗翻看着,试着甩掉夏渼对他的影响,但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始终没办法成功。
他的脑海一直被她的身影缠着。
真烦!
“为什么我不能去?”夏渼双手插在细腰上,鼓着粉腮,气怒地看着老爸。
“因为妳只要碰到那个天杀的家伙,就一定倒楣,准没好事。”夏富翁在店里气得蹦蹦跳。
夏爸口中的那个家伙就是安泽崴,每次只要夏渼一碰上他,就会霉运连连,先是被安泽崴给整得罹患忧郁症,后来再次遇到他,又在深夜像个狼狈的游魂般被载回住处丢在店门口,所以他坚决反对夏渼到安泽崴的公司去上班。
他宁愿女儿留在他店里打杂帮忙,也好过跑去受那个家伙的气!要是一个不小心又被整出忧郁症来,那该怎么办才好?!
“爸,我保证这次不会了。”和老爸周旋数天,夏渼已经快要放弃了。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为自己争取外出工作的权益,假如真的不能说服老爸让步,那她只好认命窝在家里当洗碗打杂的好了。
“妳拿什么保证?拿老爸的老命是吧?如果妳真的不在乎再折磨老爸一回,那妳就尽避去吧。”夏富翁语重心长,一脸挫败忧心地坐在他惯坐的椅子上,看着娇美标致的女儿。
看样子,争取再次失败……每次只要老爸一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就没胆再继续说下去。
“那我不去安氏上班就是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哎~~妳去吧、去吧,免得到时候怨我多管闲事,误了妳的前程。”长年做粗活的手抹过布满皱纹的老脸。
“爸,人家说不去『安氏』上班就是确定不去了,你别这样嘛……”夏渼打算另外找工作。
现在要找一份适合的工作还真的挺难的,就算找到了,却不知道能否避免掉办公室的性骚扰。
自从五年前瘦下来后,她整个人就像月兑胎换骨一样,五官立体明艳,身材凹凸有致,只要她再稍稍打扮一下,分明就是艳丽无双的情妇类型代表。
也许是她美艳的外表,还有那单纯毫无危机感的傻个性,总是在无意间引来身边坏男人的觊觎。
上天真爱跟她开玩笑,在她生命中的前十几年,给她像小熊维尼的肥润身材,害她遭人取笑,等到她好不容易摆月兑掉身上的肉肉后,结果却带来更多切身的困扰。
“女儿啊,是妳自己点头答应另外找工作的,可别又反悔来指控老爸阻止妳去『安氏』,到时候老爸可是不会认帐的哦!”原来装可怜很有效,夏爸在心中偷偷窃笑着。
棘手的事情解决?接下来他该准备开店做生意喽!
第四章
夏渼垂头丧气地走上楼,回房躺在床上发着呆。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这么泡汤了,接下来她又得为工作大伤脑筋。
“哎~~我最近怎么会这么不顺利呀?真烦耶!”从床上跪坐起来,烦躁的双手抓乱了一头发尾微鬈的俏丽短发,贝齿轻咬粉女敕女敕的唇办,兀自生着闷气。
蓦地,躺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夏渼瞪着那支手机,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关机算了?因为她现在不想接电话,不想被人打扰。
就这样,她跟手机像在比赛角力一样,看谁撑得久。
结果三分钟后--手机获胜!
因为打电话来的人似乎不肯死心,显然也对留言这项功能相当不屑,一通接一通打个不停,分明就是非要她接听电话不可。
挫败的夏渼只得认命地捞来手机,维持跪坐姿势接起电话。
“早安,我是夏渼,请问是哪位?”这通电话绝对不是从事自由业的好友顾爱贞打的,因为她是个赖床鬼,太阳没晒到,她是绝对不会起床的。
对方没有马上回答,沈默了几秒。
夏渼怪异地挑高一双细眉,拿开手机看了看,确定手机的确在通话状态后又摆回耳边。
“哈啰,请问你是打错了吗?”只有打错电话的人,才会出现“因为惊讶而选择沈默以对”的症头。
“我没打错,我要找的人就是妳--夏渼。”原本静默的彼端,突然冒出声音来。
“你是安……”这下换夏渼沈默了,因为吃惊。
安泽崴怎么会有她的手机号码,而且还亲自打电话给她?!
将手机远远拿开,一双美目瞪着彷佛突然变身为异形的手机瞧。
“我是安泽崴。夏渼,妳在吗?在的话请回话,不要让我像笨蛋一样等不到回应!妳的时间多,我可忙得很,没空跟妳多浪费--”
离自己一臂之遥的手机,传来安泽崴口气不怎么好的低咆声。
夏渼又瞪了几秒后,重新摆回耳边。“安泽崴,你……找我做什么?”
“妳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赔偿协议吧?为什么都过了一个星期,妳却让本公司的人事经理苦等不到?”安泽崴站在自家客厅里,穿戴整齐的他正准备出门前往公司。
他应该不要多事打这通电话,而是像往常一样到公司上班,然后忙碌且充实的过一天,用不着为了这个没来公司报到的女人心烦。
但不知怎地,他却在从秘书口中得知她的手机号码后,立刻迫不及待地拨了号,直接找上夏渼。
“你这个星期都在等我?!”惊讶万分的夏渼,一张艳女敕瑰唇张成O形。
心里打了个突,安泽崴声音转冷地强调道:“妳耳朵有问题吗?我说的是本公司的人事经理,他等着妳来报到。”
他在等她?!这怎么可能?
安泽崴在心中再一次无声否认。
“哦~~原来是人事经理在等我喔,那真不好意思,我以为我只是小角色,没去报到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关心才对,没想到人事经理记得,真令人高兴!”
不管是谁在等她啦,她都觉得满开心的,但开心仅维持一秒钟,因为光是想到自己已经点头答应老爸的事,她就笑不出来。
“对一个秃发肥肚的中年男人高兴个什么劲?妳是还没从睡梦中清醒吗?”安泽崴却突然被从胸口漫出的酸醋淹没,从口中吐出的话有点小恶劣。
电话这端,夏渼愣了下,没接话。
她并不是神经纤细的人,而且还是那种直线条的单纯女人,可安泽崴带着酸意的口气却让她心里感觉怪怪的,但是又有点暖暖的,说不上来是怎样奇妙的感受。
“怎么又没声音了?妳时间很多是吗?是的话就来公司报到,我……人事经理那边表示,他会再给妳一天的时间,过了今天妳就不用来了,知道吗?”
好险,差点月兑口而出。
他一边对着手机低声咆哮,一边走到客厅玄关口,打算快点结束这通令他颇感怪异的电话,好让他快点出门上班,逃月兑这一切诡异的感觉。
“我想……我不会去的。”
当安泽崴正打算结束通话,一手推开大门时,电话中却传来夏渼的拒绝。
“妳、说、什、么?!”她耍大牌呀?他堂堂大老板都亲自打电话给她,还给她一辈子都遇不到的机会,没想到她却丝毫不领情。
“你耳朵听力受损吗?我说得很大声又很确定耶!你怎么会听不到?”
“妳--”把手机抓来眼前瞪着,安泽崴心情恶劣。“妳既然确定不来,那么我们的协议就到此为止,以后妳可别后悔又跑来跟我要求什么补偿不补偿的。”再次对着手机说话,他一字一句说得相当清晰。
“我当然不会!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要不是因为被你害得那么惨,我也不会突然发神经去跟你要补偿。”为了这件事,她跟老爸还争战了很多天,一直到今天她战败,家里的争执声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