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另一只手臂飞过来,越过她的左肩,也压在门上。
她被困在门板和他宽阔坚厚的胸膛之间,旁边则横着两条铁般的手臂。
“我没有忘记……”仓皇地抬眼看他,在接触他沈冷的眉眼时,头更昏了。
他的打扮看起来明明斯文尔雅,但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却是令人骇然的强悍气势,让她的头更加昏沈了。
“没忘记就该到,我怎么没在公园里看见妳的身影?”俯低眼,贴近她半步,他近身质问道。
“我……只是错过时间了。”他的气息钻进她的鼻肺,老天,她的头很昏很昏。“昨晚……昨晚我趴在窗边不小心睡着了,吹了一整晚的风,现在头很晕、很昏@@”
贴近在眼前的他旋转了起来,一时软了脚,她晕眩的头向他厚实的胸口倚靠过去。
屠纲承接住她偎过来的轻盈重量,大手急切地抚上她的额,很烫。
“妳吹了一整晚的风?!”另一手抓着她的粉臂,在她耳畔响起的低沈音嗓带着责备意味。
“嗯。”她无力轻应,连点头的力气都被抽离了。
一股气漫上胸口,屠纲自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蠢的女人,可恶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他目前笃定想追求的女人。
“我带妳去看医生。”弯打横将她抱起,转身往房间走去。
在看医生之前,她必须先换掉这身丝缎睡袍,那柔薄的布料将她纤瘦却曼妙有致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他无法接受别的男人看见她这个样子。
被他抱着的姚盛薇想反抗,因为两人这样亲昵倚偎实在不太恰当,但她却无力抗拒什么,因为只要一张眼触及天花板,就一阵天旋地转,即使闭上眼也是。
眼前虽然漆黑一片,但黑幕依旧旋转着,让她很不舒服。
屠纲将她摆上床,而她养的那只猫也突然冒了出来,还跟前跟后的喵喵叫,但屠纲并不理会猫的动作,径自走到衣柜前,从挂得井然有序的衣物里抽出上衣和印度风长裙。
转身回到床畔,他坐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才轻柔地替她月兑掉睡袍,当那浑圆的粉胸、美妙的胴体映入眼帘时,他几乎要失控,只能紧抓着上衣,用力压抑住内心的渴望。
当睡袍褪去,他看见了那只隐在黑暗中、一直怕被别人看见的瘦小左腿。
他的心揪了起来,为她感到不舍。
大手抚上那她认为丑陋见不得人的左小腿,他没有半点轻蔑的意思,只是无法想象娇弱的她是如何经历当时腿部受伤时的打击。
“我的头……好晕……”闭眼躺在床上的姚盛薇轻吟一声,难受地翻身。
屠纲收回手,迅速替她穿上上衣和足以遮住小腿的飘逸长裙,遮去那令他蠢动的娇胴。
一切处理妥当,他抱着她下楼,临出门前,方才喵喵叫个不停的猫咪,动作奇快无比地咬住屠纲的西装裤管,像是在捍卫女主人的安危一般。
屠纲抱着姚盛薇,好不容易才甩掉那只缠人的猫咪,月兑离猫咪的魔爪,这才关上门搭电梯下楼,在管理员好奇的打量中,开车火速离去。
九点五分,屠纲头一回上班迟到。
在进公司之前,他先带姚盛薇到医院挂急诊,然后才带着她到公司上班。
身为公司最高管理者,迟到也没人敢有微词,但今天他一进公司大门,就引来大厅附近的人一阵惊骇注视,原因是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子,而且那女孩好像睡着了,紧紧偎在他胸前。
“总经理早……”
在公司一楼大厅,柜台小姐瞪凸了双眼。
在公司中已经建立起严肃形象的屠总经理,竟会公然抱个女人在公司里进出?!
那女人是谁?怎会有如此好的运气,被全公司风靡的偶像这样亲密的呵护?
真是天大的八卦啊!
当屠纲踏进专属电梯上楼时,柜台小姐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马上和所有部门的八卦好友群散播最新消息。
屠纲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抱着昏睡的姚盛薇来到顶楼,在秘书和几位特助惊异的目光中,走进他自己的办公室内。
办公室门扇阖上,一切的注视目光都被关在外头。
轻轻地将姚盛薇摆在沙发上,他站在沙发前专注地凝视了她好久,才回到办公桌后面,开始忙碌的批阅公文。
时间过得缓慢,整个上午屠纲的办公室有不少人进出,除了秘书及特助外,还有几位高阶主管,他们来和他商讨一些重要企划案,每个进到他办公室的人都被沙发上那抹熟睡的纤细身影给引去注意力,大家心里都在猜,这女人是何方神圣?
不过他们不敢偷觑太久,因为屠纲锐利的眼神会朝他们扫射过来,冷峻的神色充满警告意味。
被屠纲警告到的人,都乖乖移回目光,很快的跟屠纲讨论完毕,很快的走人,而且在离开总经理办公室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楼下大厅的柜台小姐一样,努力散播八卦。
一整个上午,屠纲带女人进公司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时间接着来到十一点五十分--
昏昏沉沉中,姚盛薇依稀靶觉到她一直被搂抱保护着,意识模糊间偶尔听见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交谈,然后有人触模她的额,她的手有短暂像被针扎的刺痛,然后被强迫张嘴喂进苦苦的药、索然无味的温开水……
然后她好像睡沈了,有一段挺长的时间,耳边没有了声音,接着她缓缓从睡梦中醒来,张开迷蒙睡眼的瞬间,全身虚软得连坐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嗯……”坐不起身,只好试着发出点声音。
她口很渴,想喝水。
旋即,一阵沈稳有力的脚步声接近,一股熟悉的男性体息欺近她、围绕她。
“妳醒了?”姚盛薇还有点混沌的脑袋才试着要想想接近她的人是谁,下一秒那人就说话了。
是屠纲。
“水……好渴……”才掀动一半的眼皮又闭上。
屠纲马上离去,不一会儿又回来。
“我扶妳起来。”他扶她坐起来,喂她温水。
喝光了一大杯水,喉咙的干涩感不见了,她这才恢复点气力张眼看他。
“这是哪里?”无力的手揉上自己的额角,她看着他身后,那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我的办公室。”简短回答道,他让她靠在柔软的靠垫上坐着。
是他的办公室呀,难怪她觉得陌生。
头脑才缓慢地接收他的话,蓦然间,她僵住。
“你、你说什么了我在你的办公室里?!”霍然张大困顿的美目,她瞪着蹲在她面前的英俊脸庞。
“带妳去看医生后原本要送妳回去,但我不放心把妳一个人丢在家里,公司这边又有事走不开,所以我就把妳带来这边了。”伸手抚向她的额,温度没那么烫,只是微热。“高烧已经退了,不过药还不能断,等一下我叫秘书帮妳带碗清粥进来,妳吃完粥得再吃包药才行。”
收回手:心头略略放下了心。
站起身来,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沙发凹陷下去,她往他的身体靠去。
姚盛薇将目光调向他。“你……其实不必管我。”
她今天原本想拒绝他的交往要求,结果都还没来得及将拒绝说出口就病倒了,而他却是照顾她的人。
“我是可以不管妳,谁教妳今天放我鸽子。”他冷冷一哼,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过我知道妳是无心的,早上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但是……”
深眸凝视着她,发现她脸上的潮红褪了些,留下迷人的粉色,心突然蠢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