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妳聪明。”浓眉一挑,他倒好说话,没有强迫她听取他的计划。“不过妳得老实说出妳现在的地址,这样妳就可以有权利选择不用知道我完整的报复计划。”
他的退让是有交换条件的。
“你不是很厉害吗?既然能查到『杨宇齐』的事,怎么查不到我住在哪里?”细眉一蹙,她气得反驳他,见不得他脸上的得意。
“是呀,我是还没能查出来,不过现在既然逮到了妳,就不用再浪费时间查下去,直接问妳就行了,不是吗?”真有胆嘛,都这个时候了还敢用这种口气来挑衅他?
“如果我不说呢?”一旦告诉了他,那她得将儿子藏到哪里去?如果不把儿子藏起来,他迟早会知道儿子的存在,而当他知道实情的那一刻,也就是她失去儿子的时候了。
不!她不能说,在没有充分的因应计划前她绝不说!
魏仲毅的眼蓦然燃起可怕的怒火,愤怒的气息吐在她的脸蛋上。“妳不说的话,我不会放妳走,从现在起妳就一辈子别想回去!”
好痛!她的下巴快被他又加重的力道给捏碎了。
眼眸一闭,她倒抽了一口气,忍痛的眼逼出了泪来,那不是全然恐惧的泪,而是因为疼痛。
魏仲毅无视于她的疼痛,完全没有轻放的意图。
他没有放开她,是因为在狂怒的当头,他还是忍不住想吻她--念头一起,他的唇就用力地覆上了她,以阳刚的气息淹没了她。
第五章
远方天际露出曙光,天亮了。
骆依瑶倚在观景窗台前,望着由漆黑转为亮白的天空,一夜无眠。
魏仲毅还当真不放她回去,昨晚一回到他的住处,她就被丢在这间客房内,房门虽然没被反锁,但她知道,只要他人还待在这屋子内,她就逃不了。
既然暂时逃不开,她只好先想办法安排好一切。
幸好她身边带着手机,昨晚在进房之后,她就躲到浴室悄悄打了电话回去,跟秀子姑妈编了个临时要出差的理由,要她将儿子先带回她家住。这样一来,就算魏仲毅查到她的住处,也暂时不会发现儿子的存在。
目前她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如此了。
一夜未眠,她也累了,不知怎地,房内的光线越亮她的眼皮就越重。
拖着倦极的身子,她回到铺着铁灰色缎质床单的床上,掀开一边床被,纤细的身子偎上了柔软的床,疲累的眼轻轻合上,才一下子她便沈入了梦乡,完全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在薄薄的一扇门外,等着要对她进行大报复行动的魏仲毅也同样一夜未合眼。
不过他倒下像她整晚只能望着窗外发呆,他能做的事可多了,除了看公文之外,他还利用在车上偷走她别在胸口的记者证,悄悄地透过管道调查着她的事。
他和“流行尖端”的负责人联络,成功地打探到了他要得到的资料--关于骆依瑶来到台湾,进入“流行尖端”担任时尚圈记者后的所有事情。
当然,他也拿到了她的住处地址,同时得知了她目前还单身的讯息,并且知道她的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
至于她是否有固定伴侣,则没人知道详情。因为骆依瑶在工作外的私生活,一直都保持得很低调,甚至鲜少跟身边的人提起。
扁凭这张记者证,他简简单单就能调查到这些他一直想得到的资料,为何她昨晚在车上不直接坦白?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她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呢?难不成她的住处有着别人?
魏仲毅发现,即使得到了这些资料,但他仍然不知道她想拖延时间的真正理由。看来,他得想法子从她口中套出实话才行。
伸手握住门把,他一点也不打算通知她,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闯进了她的房内。
他以为他会看见一个不肯睡觉、宁愿折腾自己与他斗气的女人,但他的猜测显然错了。
没想到,他看到的是一个美丽的沈睡女子,她的睡颜是如此的吸引人,如此的诱惑着他,令他又想起七年前两人在饭店床上纵情的一幕。
为什么他生命中来来去去那么多的女人,他却独独只惦记着她?难道自己真的在七年前就爱上了她?
爱?
他的爱却被她轻视,她竟然敢将他当成别人的替代品?!
真是该死!
在愤怒的同时他却又眷恋着她,大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酣睡的女敕颊,身子俯低,他的唇渴望地想沾上那两片红女敕诱人的瑰唇。
蓦地,由客厅传来手机铃声。
他的动作骤然停住几秒钟,微弯的身干缓缓直挺起来,站在床胖的他努力压抑住内心澎湃的激动情绪,困难地将目光移开,转身离开房间。
接起手机,来电的是他的秘书。
“魏总早安,我是维特,现在人在公司,请问魏总今天会进公司吗?”昨晚被吓到险些心脏病发的秘书,今天很快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不会。”魏仲毅简短回应,目光穿过敞开的房门口,落在卷着被单躺在床上熟睡的纤细人儿。
“那么请问魏总有什么事要交代?我会尽快处理。”
“不管用什么办法,昨晚的事要全部压下来,不准上报。”站在客厅中央,他拿着手机,低沈有力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气派的空间。“另外我要你处理好事情后,亲自到XX路XX号这个地址走一趟,看看那边是否还住有其他人--”关于她的住处地址,他已经熟记在心里。
原本他该亲自走一趟,但他目前得盯着她走不开,只好先由秘书先代为出面打探一下。
“报告魏总,媒体方面我已经打点好了,昨晚的事绝不会在任何媒体上曝光!”万能的秘书果然厉害,动作迅速。
“很好,你现在就先过去走一趟吧,有任何结果尽快回报给我。”
“是,我马上出门。”
“我等你的消息。”话毕,他将手机拿到酒柜前搁着,同时从昂贵的柜子里取出了一瓶轩尼诗,给自己倒了一杯,豪气地一饮而尽。
酒滑过了喉,充斥胸口,稍稍减低了他愤怒的情绪,不过却减不了他对她的渴望。
经过了整整七年,他以为两人再度重逢,他就可以轻易展开他的报复计划,结果在真正遇见她后,他的心却开始犹豫了。
为什么犹豫?这七年来他也曾经有过别的女人呀,他总是借着她们遗忘舆骆依瑶共有的那一段记忆,只留下一个报复的信念。
看来,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们,并未真正帮他达到目的,才会让他现在的心情陷于恶劣状态。
好吧,既然别人帮不了忙,那他就自己帮忙自己了。
现在骆依瑶就在他的手里,他还怕报复不了她吗?
只是……他该如何报复她呢?虽然昨天他有提到报复计划,但其实他心里并没有真正周详的计划,只是纯粹想吓吓她而已,而她很显然真的被他给吓到了。
她似乎真的以为他会对她采取必要的伤害手段。
很好,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接下来……他可得好好想想,自己是否真对她不得了手?
放下酒杯,他转身离开酒柜,挺拔的身干边走边月兑掉身上的衣物。
穿了整夜的西装外套和领带被他丢在客厅的沙发椅背上,打开主卧室房门进入里头,虚掩上门后他笔直朝浴室走进。
随后,干湿分离的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光果着精壮的身躯站在水流下,任其冲击溅起水花,洗去一夜未眠的疲惫,顺便好好地静下来想想,他对她到底存在着复仇的恨意,还是深刻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