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前阵子大胆在报上刊登拒婚广告,昨天又接受独家专访,再度对靳连两家联姻做出彻底拒绝声明的女子,就是这位迷人俏丽的年轻女孩。
她看起来一点也无害嘛!不像外界所揣测那种骄纵得不可一世、难以伺候的千金大小姐。
一场晚宴下来,连馨随时都被一堆爱慕者团团围住,她很想找机会逃掉,但面对争相献殷勤的男士们,她却一直找不到逃跑时机。
她被围在圈圈内,还在老爸的强硬指示下和某位青年才俊辈舞。她被舞技超群的男伴带领着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俊男美女的组合引起全场的惊艳,以致被带着在舞池内团团转的她,根本没办法注意到去而复返的靳汉宇。
事实上靳汉宇并没有离开饭店,他只是到顶楼只提供给贵宾客户使用的空中花园独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冷静后,他认为自己对连馨提出分手或许太冲动了些,因此他低调的现身宴会,为的就是找机会再和连馨单独谈谈。
但一踏人宴会现场,他看见的不是连馨因他提出分手而难过无助的情景,而是她像只花蝴蝶一样在舞池中翩然飞舞,在某个男人的怀中娇艳微笑。
站在角落的他,摆在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悄悄握紧成拳后又松了松。
如此的情绪紧绷又刻意隐藏的强逼自己承受,反复几回后,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无视于众目睽睽的现场有很多的记者穿梭其间,俊拔的黑色身影大步朝舞池走过去。
在音乐还悠扬未歇,舞池里一片热络的情况下,他突兀地扬臂拦住了连馨,将美丽的她扯进自己的胸怀里。
“啊?!”低呼声起,因为舞动而娇喘吁吁、脸颊泛起诱人粉泽的连馨,惊喜却又掺杂着难受情绪地看着俊飒逼人的靳汉宇。
他不是走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美眸难掩激切地凝望着他。
虽然他的脸色还是一样的阴冷骇人,但他会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是不是表示他愿意听她解释了?
“这位先生你做什么?怎么这样没礼貌地打断别人跳舞?”连馨的舞伴态度傲然不悦地朝靳汉宇斥责,尤其当他发现眼前的靳汉宇略高他半颗头,让他有矮人一截的感觉,惹得这位向来高高在上的青年才俊心头怪不爽的。“你无端阻拦别人跳舞想做什么?”
“我要带走她,你有意见吗?”靳汉宇撇撇薄唇,犀利的目光盯着男人瞧,他的内心也极为不爽。
这男人竟然搂着连馨搂得那么紧,跳舞跳得那样嚣张?!让他气得想拿高尔夫球杆挥断他的双手。
“当然有。连小姐是何等尊贵,岂是你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说带走就能带走的。”连馨的舞伴态度也够强硬,他仗着自己至少在商界还小有名气,而眼前这陌生男子压根儿让人叫不出名号,光是冲着这一点,男子就认为自己绝对高于靳汉宇一等。
靳汉宇冷冷一笑,手臂揽紧连馨,面露不屑地瞥了眼这位自认在商界颇有名气的才俊,然后带着连馨双双面对一旁已经拿着摄影机和相机猛拍的记者们。
“我是AlexJin,我和连小姐正在交往,大家如果对我们的恋情感兴趣的话,尽量去挖新闻吧!”
还想拦人的男伴,身子蓦地一震。“AlexJin?”他本身也是高尔夫球热衷者,只要是热爱小白球运动的人,谁都知道这几年斩窜起的名将,AlexJin。
AlexJin是他的偶像之一啊!
“AlexJin不是目前很有名的高尔夫球名将?”一旁的人群也传来惊呼声。
“老天!原来AlexJin是台湾人?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在某位记者这样大叫的同时,不少镁光灯已经把握住难得的机会,此起彼落地闪呀闪的。
所有记者们全都簇拥上前,抢着要访问这位从来不曾接受过台湾媒体专访的名将AlexJin。
但靳汉宇闪得快,在混乱中搂着连馨快速离去,抛下一群不知该留下来继续在宴会中找名人访问,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追上去的记者们。
连馨在靳汉宇的护卫和饭店人员的协助下顺利闪人了,而混乱一片的会场在经验老到的饭店经理指挥下,很快回复先前热闹喜气的气氛。
“老公,你认识那位AlexJin吗?他不是今天的伴郎吗?”坐在主桌的美丽新娘子倚偎着新郎连尔达,充满好奇地娇嗔问道。“他公然抢走小馨了,他们是不是在交往呀?”
面对亲爱老婆的一堆问题,连尔达仍是一派的悠然沈稳。
“关于妳问的这些,等我们度蜜月时,我再慢慢告诉妳。”趁着众人都将目光和注意力放在别处时,连尔达迫不及待地俯身吻住美丽的新娘子。
火红色Ferrari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奔驰,离开台北往球场的方向疾奔而去。
靳汉宇刚刚在宴会中透露了自己的身分,一向行事低调神秘的他,这次竟公然对记者发布消息,连他自己都感到相当的惊讶。
不过既然说都说了,他也不会后悔,日后记者们想挖他的新闻,还得各凭本事;至于现在呢,他可一点也不想受到记者们的干扰,因为他还有帐要跟身边这个双手紧抓着皮椅和门把、一脸苍白的蠢女人算。
“我……快吐了,车、车子能不能……开慢点……”
靳汉宇瞥了眼后视镜,确定已经没有尾随追来的车影时,即刻缓下了车速。
他再不将车速慢下来,他的爱车恐怕又要遭到这妮子的荼毒了。
连馨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漫在胸口的酸气也减退了一些。
靳汉宇冷冷瞥了眼她还依旧苍白的小脸,心中虽然妒怒交错,表情也是紧绷着,但却还是对她这娇弱的模样感到非常的心疼与不舍。
车速变得极缓,车内的气氛一样紧凝,直到他们返回球场,由私人车道通往他们所住的别墅时,两人才打破僵局。
扯掉发束让长发披散在宽肩上,他带着熊熊的怒气率先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屋内走。
他往前走着,以为她会马上跟上来,但他人都已经走到门前要进屋了,却没听见后方开门下车的声音。
凛着脸转身,就着晕黄的庭院灯光看进车子里,他发现她还靠在椅背上,似乎没有下车的打算。“妳要赖在车上多久?”
车内,连馨虚软得吐不出声音来,头晕目眩的她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昂藏身影;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长发微乱的深黑色俊影镀着一层光圈,让他看起来像那种又邪又俊的黑夜使者。
见她不回应,他绷着脸,踩着重重的步伐走回来。
“妳到底──”用力打开车门,他才想低头斥责她并拉她下车,没想到这个拉扯动作却让连馨喉间的酸意涌了上来,严重晕车的连馨忍不住狂吐起来,而这些秽物就直接吐在他昂贵的手工西装上。
“Shit!妳竟敢吐在我身上?!妳就不能──小心!”靳汉宇脸色大变地咒骂起来,但他却没有马上跳开,因为她虚软的身子突然从车内往外倾倒,得靠他撑扶才不至于跌出车外。
就这样,连馨吐了他一身狼狈酸臭,而靳汉宇却寸步不离,铁青着脸让她吐个爽快。直到她止了吐,软趴趴地倒回车内的皮椅后,他才移动脚步,一脸阴鸷地走进屋内去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