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的确是快要疯了,也的确是被冷彻宇逼的,但原因跟那个她不屑的“执总”宝座无关,而是冷彻宇坚持到底的追求。
“他疯了、疯了!就算没疯也肯定是吃错药了……”她喃喃自语。
蓝凝头痛的想着,到底是哪个环结出了错,才会让向来眼高于顶、不把女人放在眼中的“酷男”对她产生了兴趣?
“那天明明只是车子发不动,然后他走过来帮忙……哎呀!如果当时我坚持不上他的车,干脆留在顾总的宅子里让顾夫人拉着认识那堆无所事事的小开们,也许今天就不会遇到这种困扰了。”
她头疼欲裂的继续抱着头,在脸上的红晕褪去后,肌肤呈现一片女敕白细腻,但神情却写满了懊恼。
如果可以的话,她会选择心甘情愿的留在顾夫人身边参加宴会,只可惜时间不能重新来过。
“蓝凝,我需要知道我下午的行程。”就在蓝凝抱头懊恼的时候,内线电话响起,顾森回公司来了。
“好、好的,我马上过去向总裁报告。”猛地松开抱着头的手臂,她非常迅速的按下键响应道。
“欸,妳怎么了?”顾森对于她紧张无力的声音,感到一丝异样。
“没、没有,我……我是因为刚进门,手边的开会资料有点混乱。”素手拨了拨被她自个儿弄乱的头发,她相当惊讶顾森竟能听出她声音中的异样。
他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那妳先整理手边的资料,我现在先跟企划部的人员开个会,一会儿妳整理好后再过来会议室吧。”顾森很体恤下属。“这阵子妳的工作量会大一些,工作的确会比较忙乱,妳应该吃得消吧?”
“可以的。”只要冷彻宇不来烦我的话--蓝凝在心中无声地忖道。
“那就好,彻宇刚刚有打电话回来,他说进公司时有些要事得和我谈谈,我正好临时有个决定要询问你们两个的意见……”
“什、什么?!”冷彻宇怎么这样阴魂不散?!她不由得想放声尖叫,心口一阵刺麻--无可避免的,她又想起适才在餐厅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吻她的情景。
“蓝凝,妳到底怎么了?”顾森真的感到不太对劲。
这个世侄女可是老友夫妇在移民加拿大前特地交给他照顾的,他可不能轻乎怠职啊!
“我、我……总裁您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没有意见,还有……我头很痛,下午可不可以请、请个假?”让她头疼的罪魁祸首正是冷彻宇那家伙,而她才刚月兑离那狂妄男人的魔掌,现在可不想再次自投罗网。
至少在她混乱的情绪还没平复、整理清楚之前,她无法面对他。
“嗯……好吧,反正这事还不急。”顾森沉吟着。“妳要请假可以,回去之前得将下午行程跟我说一下。还有,记得去找医生看看,这几天妳的工作很重要,非必要就不要请假,知道吗?”
“是、是的,离开前我会将行程表放在总裁桌上。”获得顾森首肯不用去见冷彻宇,蓝凝暗吁了一口气。
切断内线,她几乎是冷汗涔涔的趴在桌面上。
不过,她只给自己三秒钟冒冷汗喘息的时间,随即就快速地收拾桌面,并抓起公文包和顾总的行程表,几乎是用逃命的速度将行程表丢给同事转交顾总,而后自己迅速的离开公司。
冷彻宇对她绝对追求到底的宣言,让她想逃之夭夭的同时,也严重扰乱了她的心,害她紧张得连手心都冒了汗。
门铃啾啾响着,萧明从寤寐中醒来。
厚~~都晚上十一点半了,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来拜访他?
伸着懒腰,身上只穿著一条四角裤,萧明从破破旧旧的沙发上起身,一边抓背一边打着呵欠走向门口。
“呵哦~~谁、谁啊~~”他呵欠连连,一脸浓浓的困意,眼皮还重得不得了,视线仍是一片模糊。
外头的访客长得是圆是扁,他不知道。
“我带酒和卤味来了,开门。”门外的访客长得又俊又帅,是萧明的死党--冷彻宇。
当!一听这声音,萧明沉重的眼皮登时掀了开来。
冷彻宇身上还穿著白天上班时的笔挺西装,一手拿着他昂贵的计算机公文包,一手则拎着便利商店的袋子,和一袋香喷喷的卤味,笔直的长腿边还搁着一只他惯用的亚曼尼中型黑色行李箱。
“嘿,是冷兄啊!今天刮台风了吗?竟然把你这位社会菁英吹到寒舍来?”大惊小敝的叫嚷声,在铁门大开后,在走廊上传开来,吵人清静。“怪哩,今天天气明明很好的呀!”
“外头是没风也没雨。”只有他晦涩的心情。
冷彻宇推开好友,径自进入这间凌乱的屋子,厉眸扫了屋内一眼。
这间屋子还是一如以往几年那样,乱得不象样……他轻叹的摇了摇头,将公文包随意搁在沙发旁,找了个空位便坐下来。
“真的没刮风也没下雨吗?”萧明又不是没长眼,岂会看不出好友脸色不太和悦。“依我看哪!是刮起强烈台风了。”
随手把冷彻宇的行李箱拉进屋内摆在门边,随后脚步踅了过来,坐进冷彻宇对面的旧沙发,萧明拿了罐啤酒啪地打开后,就往嘴里灌。
本噜、咕噜……
在这微燥的晚上,冰凉啤酒一滚下肚,感觉真是爽快。
“是吗?你就看得出来?”
冷彻宇扯掉领带,将月兑下的外套丢到一旁,挽起衬衫袖子后,也拿了罐啤酒灌了一大口。
“看在你带啤酒和老天禄卤味,又开车大老远跑来孝敬我的分上,我当然得花点心思研究研究你的脸色。”萧明吊儿郎当地说,拿竹筷挟着他这辈子最爱吃的卤味,一口一口大啖着。
鸭舌头、鸭翅、鸡脚、鸡翅、豆干……厚~~有够好吃滴。
“那么,你研究出心得了吗?”喝掉半罐啤酒,冷彻宇用着极舒服的伸展姿态靠坐在沙发背,仰头看着天花板,冷沈的俊容上难得在别人面前浮现低落的心情。
在胸口盘绕了一整天的淤气,这时候从他的喉间重重地吐了出来。
“唔……还在……研究中。”口齿不清的说着,萧明的大嘴里塞满了食物。
冷彻宇黑眸一瞇,冷冷奉送给好友一记白眼。“我看你研究的,只是桌上的卤味而已。”
“才不咧,我对女人也颇有研究啊。”萧明大声反驳。
讲到女人,冷彻宇难得放松的神情略略一敛,俊容比刚进门时更阴沉了几分。
“看吧!我说到重点了,对不?”哈,他萧明“看人脸色”可是最厉害了。“唔……厉害的冷特助,老实招来吧,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胆敢惹你老大心烦啊?”萧明像个饿死鬼似的拚命挟卤味吃。
没办法,他很久没上台北了,早就想念这卤味想得快要发疯了。
“她……”她竟敢动手甩他巴掌,真是有够好胆的!“的确是不知死活!”冷彻宇沉吟着,黑邃的眼眸里却陡地燃起一丝厉芒,修长的手抚上被蓝凝甩了巴掌的左颊。
“喔哦,看来你真的和女人缠上了?这真是天大的消息,向来都以工作为重的冷特助,竟然对女人动心了?!”萧明夸张的语气真令人发噱。“喂,快说来听听吧!”
和冷彻宇相交十年,这还是他头一回看见冷彻宇为情所困的样子,哇,真是精彩。
“有个女人……这个女人和我是共事了几年的老同事……”冷彻宇说着,拎起啤酒从沙发起身,信步走到落地门旁半敞的阳台外,倚着栏杆看着夜色。“一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她很特别。”她动气红脸的生动模样让他起了兴趣,而这份“兴趣”还意外的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