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生意清淡也有清淡时候的因应营业方法。
在这段时间来报名参加游泳课的人,一律六折优惠,而且还附送精油SPA疗程。
所以尽避生意和旺季比起来较为清淡,但还是可以维持基本的客量,足以应付“贝壳”的水电和人事费的开销。
焉日狂从外头走进了“贝壳”。
在这难得可以抛开忙碌工作喘口气的假日里,他几乎都是往这里跑。
来到这里,他可以放松心情的做做水疗,在温水池中用他帅气的泳姿游个几回,然后再做个全身精油按摩——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让他浑身舒畅,恢复精神。
最后他进入冲洗室,站在莲蓬头下,果著精健的身躯,任水流拍击著他结实的小麦色肌理。
一阵冲洗之后,他抓起置物架上的浴巾擦了擦,穿上贴身衣物,打开冲洗室的门,步出外头。
包衣室里有几个年轻男生正在更衣走动,大家看见焉日狂挺拔高大的身影,全用一种欣羡又崇拜的目光看著他。
“教练好。”由於他偶尔会被老妈抓来替临时请假的教练代课,所以这些正在加强泳技的年轻学子中,有些人曾上过他的课。
焉日狂和他们打过招呼后,便迳自走到自己的衣物柜前,从带来的背包里取出薄长衫穿上,然后再套上牛仔裤。
用毛巾擦擦湿发,他一点也不畏寒的顶著才伞乾的短发,在这群青涩学子欣羡的注视下,潇洒的踏出男士更衣间。
在离开贝壳前,他得先绕去办公室和老妈打声招呼。
“嗨,妈,有事需要我效劳吗?”帅气的斜倚在办公室门口,脸庞上挂著迷人的笑容。
焉母没被自己儿子这拥有无敌魅力的笑容给迷倒,不过一旁的助理小姐,倒是被迷得七荤八素。
焉家男儿的俊酷在“贝壳”里所向披靡,只要是女的,无不拜倒在他们的魅力之下;而焉家唯一的一个女生焉小聂,则是众男生注目的焦点。
“你来得正好,帮我跑一趟水电行。”焉母合上报表,起身拿了张纸条给他。
“第二水疗池的锅炉出了点状况,需要杜先生马上过来看看才行。”
“怎么不打电话?我走路过去需要点时间……”接过纸条,上面是水电行的地址,杜先生就住在社区里,和“贝壳”只隔了几条巷子。
“我打过了,没人接。”杜先生有个老毛病,就是耳朵有点重听,有时候打电话过去,他都没听见。“你腿长,走路比老妈快,帮我过去看看吧!”
把事情交给儿子后,焉母准备去巡视一下泳池。
“遵命,我这就去。”他收起纸条,帅气地甩动背包往大门走去。
走在微风飒爽的巷弄间,他吹著口哨,头上的湿发很快就乾了,时髦有型的短发无须经过吹整,一样迷人好看。
饼了两条巷子,这里有一家休闲小站,店内的年轻小妹和他有数面之缘,在他经过时,她们不忘给这位帅哥一记灿烂的笑容。
焉日狂大方的朝著她们挥手微笑,并在她们爱慕的目光下,继续往前走。
再拐过一条巷子,左边第三间有个小院子的二楼洋房,就是杜老先生的住处兼店面了。
焉日狂快步走近。原本还以为会扑了个空的他,却意外看见店门大开,而且在他踏进塞满了杂乱水电工具的小院子时,还赫然发现地板上趴著一个人!
趴在地上的这个人,看起来应该是……男生才对。
“他”穿著一件黑色合身棉衫,搭配一条深蓝色的宽松连身工作裤,头上绑著一条牛仔布短巾,极短的微翘发丝服贴在布巾外,不太大的脚穿著一双旧球鞋。
焉日狂从后侧这样看过去,看不出“他”用著像狗一样的姿势趴在地板上,很专注的在看什么东东?
好奇心莫名被勾起,焉日狂绕过“他”走向前头,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焉日狂目光一落,竟然与一双恰巧睁开的亮眸相对,两人的反应都是怔然,在瞬间的怔愣之后,焉日狂率先回神,他极惊讶的看著眼前这张娇美的面容——
自然细致的墨黑细眉下是一双莹亮灿瞳,俏挺的鼻子搭著粉女敕的小巧樱唇……她是女的?!
一个俏丽的女孩。
嗯,如果她不要穿著这身丑不拉几的工作服,和绑著头上那条头巾的话,他相信他一定会多看她一眼。
“你还要在地上……咳……用这奇怪的姿势趴多久?地上没黄金啊?!”
女孩还在怔愣中,被他这么一揶揄取笑,马上变脸。
粉女敕的双颊爆红,她马上收起翘高的,很尴尬的起身。“你没经过同意就闯进我家来,太没礼貌了吧!”起身的同时,不忘用她的纤葱玉指指著他的鼻尖骂。
焉日狂还是维持著半蹲的闲适姿态,他仰头看著个儿娇小的她。
“我记得杜先生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独居的呀,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家人』来?你……不会也是没经过他同意就闯进来的吧?!”
“我是杜旺的孙女,你少胡说了。”拍拍膝盖的灰尘,她转身掩下眼睫不理他。
一转开身,她心里就暗叫了声惨。
老天怎么会这样安排?
竟然让她遇见一个星期前她在德国机场撞到的那个男人?!
她记得当时她要他别挡路,情急之下还出手把他推倒在地上,那时身后直传来他的臭骂,说著“要她最好别再让他遇见,否则他一定会要她好看”这句话。
呜……现在他们居然真的遇上了?!
老天保佑,千万别让他认出她来。
嗯,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的模样和一个星期前相差十万八千里;那时候的她留著长发,穿著裙装,现在的她则是剪短了发丝,还换穿上很中性的裤装又绑著头巾,这两个造型的差距甚大,他想要认出她来,恐怕还得费些工夫不可。
一只大手在她松口气的时候,拍上她单薄的肩。
“喝!”她霍地僵住。
“别慌嘛,既然你不是闯空门的,不必表现得这样害怕吧?”焉日狂洒落地笑著,来到她的身边。
她会害怕是因为怕他认出她来——猪头一个。
杜乐霏很不客气地挥开他讨厌的手。
“说真的,我还是很怀疑你的说词……”看著自己的手被挥开,焉日狂转而抚上光洁有型的下颚,斜眼睨著她。“或许我该找杜先生证实一下。”
杜乐霏双手插腰。“要证实就去,我没拦著你。”不被信任的感觉很差劲,所以现在她的情绪“很毛”,口气很冲。“我爷爷就在对面修理水龙头,你请便。”
回身将他推出门外,她当著他的面,把门给甩上。
“哇~~男人婆,你很凶耶!”焉日狂瞪著那扇铁门,恶作剧的怪叫。
门内的杜乐霏,突兀地被冠上这样一个不雅的外号,气得火气直冒。
她的立即反应是弯身在一旁的杂乱堆里,拾起一块废弃的圆片,将它往上抛,越过门墙丢出外头。
唉唷!
像小石头一样硬的圆片,很神准地砸在他的头上。
“男人婆,你拿什么丢我?很痛耶!我的头破了你赔得起吗?”焉日狂的怪叫低咆声,让杜乐霏在内哈哈大笑。
“你那颗猪头破了,我是赔不起啦,所以……你自己看著办吧!”
一扫火气,她快乐的将双手插在连身工作裤前面的两个大口袋,吹著口哨愉快地进屋子里去。
“我的头肿一个包了,男人婆,你给我出来~~”屋外,只剩焉日狂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