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刻找不著人,她倒也不急,索性跑进光洁的大厨房里,从超大型的电冰箱中翻出一堆水果,然后回到客厅,打开超大萤幕的电浆电视,窝在沙发上兴奋地看了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高格调,屋子里不管吃的用的,全都是上等的舶来货,跟她的屋乎比起来,她家真是寒酸得可以。
靳可爱暗自决定,以后要换她赖在这儿了。
就在靳可爱看得高兴、吃得愉快的时候,客厅的铸铁雕花大门被打开了。
“你跑哪儿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嘴里还咬著甜苹果,她喜孜孜地转头看向来人,银铃般的笑声突然消失不见。
站在门口的不是英俊潇洒的白聿麟,而是一个美艳绝丽、身材惹火的金发尤物,那女人简直是国际巨星莎莉赛隆的翻版。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屋子里?”金发尤物说著一口不太标准的中文,她连黛眉轻皱的模样,都很好看。
靳可爱手里的苹果咚咚咚地掉到地板上,滚到一边去。
小脑袋瓜一片空白。
“这……”她说啥?这房子不是白聿麟的,而是这个女人的?!
“说话呀!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在我屋子里做什么?”金发美女气急败坏地双手插腰,扭腰摆臀走进客厅,她的娇嗓往上拔高几分,听起来十分刺耳。
优雅美丽的莎莉赛隆顿成泼妇。
“抱歉,是白聿麟带我来的,我并不知道这是你的屋子。”如果她早知道这间房子是别的女人的,那她死也不会踏进一步。
垂下落寞的眼,她站起身拍拍发绉的裙子,她的心感到阵阵刺痛——为他的隐瞒。
白聿麟怎么会带她来别人的屋子?
他和那个女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从那女人一脸妒怒的表情看来,她和他的关系应该不单纯才对……
靳可爱的脑袋一阵乱烘烘。
“你胡说!聿麟怎么可能会带别的女人来这里?我跟他约定过,他要欠风流帐到外头去欠,不准带任何一个女人踏入这个屋子。”
美女明著指责她是白聿麟欠下的风流帐?!
脑袋一阵晕眩,靳可爱错愕地僵立原地。“我……真的是白聿麟带我来的,你不信可以去问他呀!”
“我当然会去问他。”
啪!毫无预警地,金发美女走上前就赏给靳可爱一记耳光。
“在我问聿麟之前,你先给我滚出这间屋子!”
脸颊一阵辣烫疼痛,靳可爱怒气腾腾地抓住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美女。
“你为什么动手打人?”她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小可怜,即使现在她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闯进了这间属于她的屋子。
“我打你是警告你别妄想打聿麟的主意!他可是‘华荣集团’的少东,凭你这种小角色休想高攀得上他这个天之骄子——他是我的男人,我们近期内就要到美国结婚了,你这个女人最好好自为之,别以为和他上了床就能抢走他!”
人高力气大,她一使力,娇小的靳可爱就被推倒在沙发上。
“噢喝——”背部撞上沙发扶手,她闷哼一声,心口刺痛的感觉在身体里扩散开来。
心很痛,但她强忍著,很快地从沙发上爬起来。
懊死!她居然打人又推人?!
靳可爱气不过,恼火地要还手。
但美女似乎被妒意冲昏了头,狰狞地朝靳可爱扑上去,修长的手指甚至还掐住她纤细的脖子,一副想要置靳可爱于死地的可怕模样。
靳可爱来不及反应,就这么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
救命啊……她遇见一个疯女人了!
可爱被压在沙发上,那女人整个人扑在她的身上,狠狠地制住了她。
她想用双手推开这个疯狂的女人,却又比不过她的力气,喉咙逐渐爬升起辣哑疼痛的感觉,她喊不出声,也喘不上气……
“我要掐死你、让你死!”美女的脸变得狰狞又可怕。“聿麟是我的,谁都抢不走!哈哈哈——”
靳可爱痛苦挣扎,她呼吸困难,视线变得一片模糊……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掐死,几乎要晕厥过去之前,她感觉那女人压制在她身上的重量骤然被抽离掉。
她的气息在瞬间顺了过来,耳边则扬起一阵女人摔跌惨叫声,和男人的吼叫咆哮声。
“可爱——可爱——”
一阵混乱后,一切归于平静,意识昏昏沉沉间,她听见白聿麟焦急呼喊她的声音。
“你醒醒,拜托你说说话——”
她的肩膀被扣著,身子被摇晃著。
气息顺畅了,但刚才的缺氧让她还是觉得很难受,涣散的眸子吃力地张开,对上白聿麟忧心紧张的脸庞,然后她费力地蠕动苍白的唇瓣,试图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接著脑子一片黑眩袭来……下一秒,她晕了过去。
靳可爱眨动沉重的眼皮,从晕眩中清醒过来。
撑身坐起,她发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隐约听见房门外有刻意压低音量的讲话声,于是掀开薄被下了床,赤著脚朝房外走了出去。
“管理员帮我通知了警察,警方已经把她带走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她……嗯,我需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如果有必要,我会亲自出面的……”他的语气严肃,声音紧绷,挺拔阳刚的躯干也是。
两小时前,他将陷入昏迷的靳可爱火速送至医院检查,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才将她带回了这里休养;而现在,他正积极联络他的律师好友,准备对陶莉莎失控的行为做出必要的控告。
靳可爱将房门打了开来,开门声让白聿麟讲电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昂藏的身躯迅速转了过来,他对上她倦极的眸子,心一揪,速速结束了通话。
币了电话后,他大步朝她走了过来,昂然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掩著她娇小的身子,一双深幽的黑瞳写满不舍——
在他的眼中,她总是朝气蓬勃,从来不曾像此刻这样,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长发披散在身上,显得了无生气,单薄的身子更像是摇摇欲坠。
“醒了怎么不喊我一声,却自己跑了出来?”大手心疼地扣上她细致的腰际,将她轻轻揽进怀中。
她僵在他的面前,拒绝他的拥抱,不愿投入他温暖的怀里。
明显感受到她的异样、她的拒绝,他在心中不禁幽怨叹气。
“你有生气和对我怀疑的权利,但是——”深邃的眸捕捉住她闪著怒光的眸心。“在你生气怀疑我之前,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平反冤屈的机会?”
她不语,小嘴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不给?”
他松了她的腰,扬手轻轻拨了拨她凌乱的长发。
“这样对我不公平吧?!”黑瞳怨怼地瞅著沉默不语的她。
她避开了。
这回他的叹气声不只是藏在心中了,而是直接吐了出来。
“唉~~我莫名其妙被一个疯女人陷害,我心爱的女人却不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
她的心忽然一悸。
他说……心爱的女人?!
他是指她吗?
白聿麟目光灼灼地逮著她投来的惊诧眼神。
“拜托你行行好,在你把我轰出门前,好歹给我个机会解释解释,不要让我含冤莫白好吗?”俯下哀怨的眼,他好声好气地向她讨好。
“不……不要,我不想听你的任何一句解释。”她困难地吐出声音来,看起来依旧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好倔的妮子!
白聿麟并不打算放弃,因为他的脾气也是很倔的,可不比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