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惟鑫先生你好,这里是派出所,我是陈XX警官,肇事的车主我们已经找到了,并且已经带回警局做过笔录,这位巩小姐表示,如果冠先生能与她私下和解不提出告诉的话,她愿意负担所有的赔偿责任,不知冠先生愿不愿意……”
陈警官的声音在冠惟鑫耳边嗡嗡作响,他根本什么也没听进去,只知道自己被他不断说话的声音惹得越来越光火。
“够了,烦死人了!”他咬牙斥道。
彼端传来一阵尴尬的沉默。
半晌之后,陈警官才又讷讷地发出声音。“呃……冠先生,我刚刚提到的和解……”
“告诉她,我绝、不、和、解!”害他翻车受伤又发高烧的罪魁祸首,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我要告到她坐牢为止,最好判她无期徒刑。”抛下冷笑,他挂断电话。
无期徒刑……这太狠了吧?!而且事情好像也没有这么严重吧?好心的陈警官为巩恬心捏了把冷汗,他对巩恬心的同情也就更泛滥了。
不晓得为什么,她一直感到心神不宁。
自从中午她从别墅门口走回来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处于极度不安的状态之中;由于无法静下心来工作,她干脆跑到隔壁找邻居串门子。
“嗨,可爱,妳还在睡觉喔?我吵醒妳了没?”靳可爱顶着鸟窝头,一身颓废邋遢地过来开门,巩恬心早就见惯了她这副模样,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可爱小姐当着她的面,打了一个不太雅观的呵欠。“……我还没醒。”
砰!门扇在她面前很不客气地关上。
可爱她怎么可以这样……
一点都不可爱!
她可是专门来串门子的说,虽然时间是早了点──下午一点半。的确还是可爱的睡眠时间,但她也不能这样不顾待客之道地把门给关上嘛!
碑恬心气恼地绷着俏脸,回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在经过电梯时,另一位邻居丁蔤蓎刚巧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正好,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可以听她吐苦水的对象。
“蔤蓎,妳出去大采购喔,看妳大包小包的。”巩恬心微笑着走近她。
这层楼总共就三户,除了她和靳可爱之外,另一个就是丁蔤蓎。
“嗯,随便买买,就买这么多了。”娇邻拢拢秀发,耸肩说道。“恬心,我刚刚上来时在门口看见一个警察耶!我听他好像跟田伯伯提到妳的名字,妳……”
不等丁蔤蓎把话说完,巩恬心就立刻火烧似地跑进电梯里,搭乘电梯火速下楼了。
老天!警察怎么会又来找她?难道她心神不宁的预兆就要实现了?!
喔,千万不要啊!
她可是最奉公守法的善良老百姓耶!除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车子违规停在别人家门口前之外,她从来没胆做坏事哪!
“什么?对方坚持要控告我到底──”巩恬心站在警卫室门口,俏脸发青,险些心脏病发。
“是的,巩小姐。”陈警官和田伯伯同时都对她感到万分的同情。
“老天!现在我该怎么办才好?”她问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两人很有默契地摇了摇头,表明除了让他告之外,压根儿无计可施。
对方财大气粗,执意要控告她,恐怕她用三条命来赔罪也不够。
心乱如麻的巩恬心不知所措,委屈地转身往电梯走去,准备上楼找丁蔤蓎商量,看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
回到楼上,她一脸哭丧地去按了丁蔤蓎的门铃。
门铃啾啾响起,不一会儿,丁蓄茵来开门了。
“恬心,妳怎么了?”娇艳无双的大美女已将名牌洋装换下,穿着宽松的家居服。
“蔤蓎,我遇到麻烦了,想来找妳问问,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决……”眨动快要掉出眼泪的明眸大眼,巩恬心的语气万分的委屈。
“进来再聊吧!妳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谢谢。”巩恬心忍着鼻酸,踏进丁蕾唐的糖果小窝。
丁蔤蓎屋内的家饰和装潢,全都采用色彩鲜艳的糖果图案,里头看起来就像是糖果屋一样。
“妳遇到麻烦了?和那个警察来找妳有关?”拢了拢秀发,丁蔤蓎转身走到厨房倒果汁出来。
在沙发椅坐下,巩恬心从地毯上捡起糖果抱枕抱着。“不只是个麻烦,而且还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超级大麻烦?!听起来好像很糟糕的样子。”将一杯西红柿汁递给巩恬心,丁蔤蓎仰头将自己的这杯喝了一大半。
“是呀,今天简直是糟糕透了……”巩恬心看着手中她最爱的西红柿汁,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是怎么个糟糕法,快说来听听,我好给妳拿主意。”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开车回来之后,因为风雨很强,而且我在附近一直找不到停车位,又不想把车子停到很远的那个收费停车场,所以我就把车子开到上坡道那间别墅的大门口停着,后来我就冒雨回来了。
“经过风雨交加的一夜,隔天一早天气就放晴了,我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并且打算一早就去把车子开下来的,谁知道却……听警察说,因为我的车子横在别墅的门口,害得那个大名鼎鼎的『冠惟鑫』先生撞车了,不但对方的车子翻覆撞毁,就连人也受了伤……”
碑恬心尽力的把事情经过阐述清楚,至于坐在她对面的丁蔤蓎,则是听得瞠目结舌。
丁蔤蓎没想到巩恬心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直接就把车子停在人家的大门口……
好猛喔!
而且最让她惊讶的是,对方居然是个名人耶!
看着丁蔤蓎惊讶的表情,巩恬心不带一丝希望,虚弱且丧气地问:“蔤蓎,对方现在不愿意跟我和解,还说打算告我告到底,妳……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她感觉自己来找丁蔤蓎,好像找错人了。
因为光看她活像生吞鸡蛋的表情,巩恬心就知道,她除了能提供“万分惊讶”的反应之外,其它大概没哈帮助。
“嗯……算了,算我没问,我还是自己回去努力想办法好了……”见丁蔤蓎陷于震惊中忘了回魂,巩恬心含泪起身告辞。
放下一口都没碰的新鲜西红柿汁,她一脸哀戚地往门外走去。
“恬心,妳等一下。”这时,丁蔤蓎却突然喊住了她。“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妳可以试试。”
“什么办法?”巩恬心迅速回身,冲到丁蔤蓎的面前,抱着一线希望地问。“快告诉我!只要能让那个冠惟鑫肯撤销告诉,现在我什么办法都愿意试。”巩恬心的表情显得激动万分。
丁蔤蓎淡淡漾起笑容,眼中闪动诡谲眸光,她用手圈住粉唇,附在巩恬心的耳边,轻轻地,一字一句地慢慢说──
“去色诱那个家伙!等顺利得手之后再跟他求情,我保证冠惟鑫那个家伙绝不会那么不上道的和伴计较。”
轰!碑恬心素净的小脸爆冲出一片红浪。
叫她去──色、诱、他?!
真亏丁蔤蓎想得出来。
犹豫了整整三天三夜,巩恬心终于下定决心,打算运用丁蔤蓎的“妙计”色诱冠惟鑫“那个家伙”。
这几天,她努力收集了有关冠惟鑫的个人资料。
在她找遍了所有新出版还有过期的旧报章杂志后,她很勉为其难地将冠惟鑫的风流史给整理出一部分来。
嗯……依照她所收集的资料看来,冠惟鑫这个人虽然个性孤傲到近乎孤僻,不爱出现在媒体和社交场合,但他却很有能耐地一再更换女友,而且更厉害高杆的是,他身边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因为他贫乏的社交活动而间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