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行李摆进更衣室内,等他从里头出来时已月兑了西装,松了领带,还不羁地卷起袖子,领口的钮扣也松了几颗,看起来悠闲而潇洒,尤其是唇畔那抹浅浅的笑痕,更是加深了他英俊魔魅的吸引力。
原本在外头透气的斐敏栀,一反身回到房内就与他迎面对上。
“有事?”他干么杵在她面前?她很下给面子地对他皱起眉头。
“嗯,有事得告诉你。”
他看著她轻锁的不悦眉心,不以为意地笑著,说话的口气就像闲话家常般的轻松和悦。
“什么事?”斐敏栀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因为她不想和他正面相对,更不想看到他那双深邃的迷人眼瞳。
“我和阮莹已经彻底的分手了,之前我就已经向她提过分手的要求,但是她一直以为我不是认真的,所以在那天晚上我去找过你之后,我专程打了电话向她明确表达我的态度,而她却不愿意接受,所以我才会开车去找她。”
他的话让她蓦地僵住。
他屏气等著她的回应,他希望她能有一点兴奋的回应……
“你和她分手并不关我的事。”结果,她的反应让他感到失望。
他的表情微微一凛,唇畔的笑痕凝住。“不关你的事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你又是怎么认为?你以为你和她分手之后,我就得跟你来个感情大复合?”骤然回身,她扬高下巴,很不客气地冷笑。
“我的确是想和你复合,经过这段日子的混乱,我发现自己很难割舍对你的感情,而且决定要与你重新开始。”迎上她冶冶的眼神和表情,他说出自己一直想对她说的话。
“翼鸿平,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吧?!我斐敏栀从来就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他说他很难割舍对她的感情,斐敏栀为此而心口悸动起来,但她随即强抑住,极力怀疑起他这句话的真诚度。
“我也从来不以为你是。”他打断她的话。
“既然你这么的了解我,那你就不该痴心妄想,我还会在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之后与你复合。”
多日未与她言语交锋,他都快要忘了她说话有多犀利尖锐,个性有多么倔强了。
即使他都已经先软化态度,明显地表现出想跟她和好如初的希望,但她却还是
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且绝不妥协的冶傲态度——翼鸿平在心里暗自重重叹起气来。
“我的真面目是什么?可否请你具体的说明看看?”他双手抱住胸,口吻有著几分的无奈。
具体说明?!他以为这是业务会报吗?
她瞪他。“我懒得理你。”绕过大床,她跨进更衣室内,准备整理她的行李。
她懒得理她引这是否意味著她真的决心要放弃他们的这段感情?
翼鸿平看著被她用力打开又用力关上的更衣室门,带著挫败的神情走了过去,勾起指节轻轻叩门。“这件事我们晚一点再讨论,我们现在得先下楼去和客户开会,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他对著门内的人说话,语气难掩失落。
包衣室的门板在他话声落下的同时,被用力从内拉开来。
“这件事已无讨论的必要。”她冶凛著娇容对他声明,这是太过傲然的个性作祟,她才会说出如此口是心非的话,其实她的心早就开始动摇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流转著复杂的情绪。“走吧,别让客户久等。”接著,他没多说什么,便转身走开。
她以为他会再接再厉地与她斡旋,谁知他却什么都没再提?!难道他已经放弃争取她的感情了吗?
斐敏栀看著他走向房门的挺拔身影,一颗动摇的心僵凝住,微恼地喊住他。
“你就这样出门?没打领带,也没穿西装,还连资料都不带?”
他在门前僵住,垂眸瞥了自己一眼;看来他是被她给气坏了,才会这样疏忽大意。
“谢谢提醒。”他转回来,从斐敏栀面前越过,语气冷淡,神情也是。
三分钟后,他穿戴整齐,一身俊飒地步出更衣室,再度越过她,踏出房门离去。
他似乎没有打算等她,她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两人就这么二刚一后地走著,没有交谈,气氛诡异。
今晚他们要应酬的客户是南部很知名的某财团的企划经理,同行的还有他那年轻美艳得让人惊叹的女秘书。
这个财团的崛起相当令人意外,掌权者原先只是众多小企业体中的一名小小经营者,但是却因为几个眼光独到的国际度假村开发案,而在成功经营之后致使身价得以数百倍翻身,让他成为南部休闲开发业的钜子。
“关於北部的休闲开发,最大的投资与最困难的一点,在於土地所有权的取得,北部的土地地价比南部要高上数倍,甚至数十倍,光是初期的土地投资成本就是一笔令人吃不消的巨大金额……”
翼鸿平翻阅手边的资料,有条不紊地发表他的意见。会议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是因为双方的讨论很缜密,所以讨论的要点还卡在初步阶段。
“这点我们赞成,不过以本公司目前的财力来说,要单独承揽下这笔钜额投资款,并非难事。”
开口说话的是对方的企划经理,他叫贺平,年纪约莫五十出头,虽然戴著眼镜,但是目光很犀利,一双眼睛在说话的同时,常常很下客气地在翼鸿平身旁的斐敏栀修长的大腿上打转。
“只要我回去向上头说一句,这个土地合作案,将有可能被取消,或者是马上签约进行……”
斐敏栀很讨厌他说话时那种窥探的有色眼神,以往只要有人敢对她如此不礼貌,她一定会找机会反击并警告对方,但是今天她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去计较,可能是因为刚刚和翼鸿平那顿争执,在他态度转为极度冶漠后,使她心情变得混乱的关系。
“贺经理的意思我懂,但是即使贵公司资本雄厚,也不见得就能顺利打进北部市场,并且进行土地开发……”翼鸿平冷静地提出反驳。
对於贺平话里的涵义他岂会不懂?这位贺经理很有野心,想私下捞些油水,但是翼鸿平是从来不任人宰割的,也一向下层这种妄想只手遮天的野心份子。
“贵公司如果想在北部进行开发,却没有找到有利的合作对象,计划将会很难进行。”他暂且按兵不动,等著贺平的反应。
“是吗?我看不见得吧——”贺平很奸佞地诡笑起来,目光又朝斐敏栀溜去。
“翼总经理年纪轻轻,踏进商场没几年,恐怕是不太了解本财团的能耐,说实在的……”
“贵财团的能耐掌控在贵财团商董的手中。”
翼鸿平用平冶的语调提出驳斥,并且很突兀地把手中的资料合上,摆在斐敏栀的膝上;这个动作看似没什么,但实际上却是刻意遮掩斐敏栀露在窄裙外的白皙美腿。
他受够了贺平一直有意无意地瞟著斐敏栀大腿的带色目光,他心头考虑著要不要马上结束会议,把斐敏栀带离贺平的视线之外。
斐敏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惹愣,一脸意外地看著翼鸿平。
她以为他一直只专注於开会,没发现那色老头一直偷瞄她的大腿,原来他……
早注意到了呀引斐敏栀混乱的情绪产生了些许波动……
贺平顿了顿,收回目光,带著冷笑推了推眼镜。“翼总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没有能耐决定这个合作案成不成的关键?”
“贺经理言重了,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公司的决策者应当才是最后的关键决定人。”他对著贺平说道,接著侧过身以公事化的口吻示意斐敏栀起身收拾散落在沙发旁的一些资料,然后吩咐她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