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过,打是情、骂是爱。”她那种花拳绣腿压根儿打不疼他。“你打我又骂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呢?”
他的一双浓眉挑得极高,在月光下黑眸闪烁著令人脸红心跳的炙热光芒,那狂炙的光芒直射著她。
“笨、笨蛋才会对你有意思。”她被他看得有点儿发慌,连讲话都结巴起来。
“你这是承认你自己是个笨蛋!”他俯下脸来,那尔雅狂佞的男性气息又一次浓烈地向她袭来。
“我才不是呢!”她极力否认。
他才是笨蛋,竟然扭曲她的话意。
沈青穗慌得把身子往后微倾,拉开和他过近的距离。
“别想逃。”他突然将手绕到她的身后,扣住她的后颈,制止她。“你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笨蛋,否则一个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一个不大熟识的男人单独来到这隐密的地方……”
那卓俊的脸庞挂著邪佞的笑意,在微弱的月光下,更显得诡谲可怕。
“喝!你别又想乱来。”她被限制了行动,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圆睁的美眸在月色下更是晶灿,但带著些许惶恐。“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才会放心大胆地跟著你……”
“既然都放心大胆地跟来了,就别慌,我不是凶残的男人,就算想对你怎样,也不会狠心地把你的骨头都啃光。”他低笑著,灼热的体温环绕著她。
他的笑声震动宽厚的胸腔,震荡著她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也震荡著两人之间过於诡谲炽热的气流。
还不凶残吗?他这番话可吓呆了沈青穗。
“求你别——”这男人该不会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吧!?
他那卓尔不凡的外表下,或许隐藏著一颗不为人知残暴又噬血的心。
恐慌从沈青穗的脚底往上急速蔓延开来,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话都让她感到恐惧且慌乱。
“我想要的,绝不会因为被请求而改变主意。”扣在她后颈的手一使力,她和他的距离霍然拉近。
“唔……”她微张的女敕唇被他完全含住了,所有抗拒的话在瞬间被炸开。
娇柔的身子因为他的吻传过一阵轻颤,双腿开始发软,香躯几乎全瘫在他的怀中。
他搂著她,在她唇边喃喃低语,听不清楚说些什么。他的吻刚开始微带粗暴,但渐渐变得温柔绵密……
他的掌从她细致的颈下一寸一寸地滑抚过她婀袅的胴体,她轻吟,他粗声喘息,四周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是谁躲在那里,出来!”一声斥喝在卓扬的背后响起,一道光圈旋即扫向纠缠得难分难解的两人。
一位身形老态龙锺的警卫突然出现,破坏了这一刻的浓情蜜意。
“可恶的!”卓扬低咒一声。
他的直接反应是用宽健的胸膛裹住沈青穗半果的胴体,然后滚进草丛里,免得她的春光外泄。
“咦!罢刚我明明听到这边有声音的呀!懊不会是我真的老了,耳朵不管用啦!”老警卫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他们俩隐藏在草丛中的身影,喃喃自语地走向其他地方继续去巡逻。
“滚开,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等到老警卫走远后,沈青穗骤然清醒。
天啊!要不是老警卫即时出现,她现在早失身了。
她又气又羞窘地张口朝他颈子咬下,狠狠地咬出个伤口,算是给这存心不良的家伙一个小警告。
“该死的,你竟敢咬我!沈青穗,你休想得到我的专访,这辈子都甭想了。”
宾烫的活生生地被中断已够窝囊了,她还胆敢凑上一脚咬他。
卓扬痛得翻离她的身体,手捣著颈,湿黏的红色液体触上他的掌心。
“哼!我才不希罕你的专访。”管他的专访,她拚著工作不要,也不要再和他有所瓜葛。“如果必须用才能换来专访,我宁愿不要。”
或许眼前这男人已习惯掠夺霸占,但她绝不是那种会为达目的而出卖自己的女人。
哼,这次他可找错对象了。
“卓扬,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可恶的男人。”
她边骂著,边手忙脚乱地把洋装从腰间拉回上身穿好。月光下,她的发丝凌乱,肌肤泛著粉女敕色泽,脸蛋酡红,那模样性感得要人命。
“和你当年骗人的行径比起来,我的可恶可差远了。”从草地上爬起身来,他双手环胸,呼息沉重地贪恋凝视著美丽诱人的她。
“当年我可没存心要骗你。”是他自己太“异想天开”,把她当成哑巴。
“你是没存心,但分明是故意。”他忿忿地指责。像个情场失意的少年,责难著对方的负心。
“才没有。”她不承认。
“你有。”他咬牙切齿。
两人在树丛里你一语,我一句地不停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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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吹著冷气补个小眠实在是人间一大享受。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大伙儿都不知跑到哪儿去鬼混了,连老编和邬美君两人都不见人影。
难得有如此清闲的时候,沈青穗懒懒地趴在桌上,闭著双眼睡一个没有人来打扰、酣甜的午觉。
昨天和卓扬在校园“交战”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一早又赶过来公司开会,向来注重睡眠的她真是累坏了,现在脸上还挂了黑黑的眼圈,看起来活像只趴趴熊。
沈青穗沈沈入眠,办公室里只剩下冷气吹动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了。
突地,一声刺耳的电话声打断了所有的宁静和美好。
沈青穗费力地张开疲倦的眼皮,两眼无神地瞪著桌上铃铃作响的专线电话。
花了好几分钟,她浑噩的意识才逐渐清醒过来。
谁这么不识相,竟然敢打扰她午睡?起床气很重的沈青穗,生气地抓起电话来。
“不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一样,有事联络请你半个小时后再打来。”
完全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她噼里啪啦、一鼓作气地说完,然后用力地把话筒挂上。
很帅的动作。沈青穗又趴回桌上睡她的大头觉。
不过,眼睛还来不及闭上,电话又响了起来。
“可恶的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我不是告诉你——”忿忿地抓起电话,她即刻开骂。
“半小时后到公司来见我,否则你永远休想得到我的专访。”
她的开骂声倏地被一个低沉的男声给截断,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就是昨天晚上在校园内对她动手动脚,差点害她失去清白的那个家伙。
沈青穗霍然从浑噩中清醒过来,她想也没想地就回嘴道:“我说过,我才不希罕……喂,你别挂电话,我话还没说完哪!”
结果对方和她一样的酷,话一撂下便收了线。
沈青穗傻愣地对著嘟嘟作响的话筒发呆。
哼!半小时后去见他,他以为他是谁呀!?
她偏不去!反正她早上已经向总编表明过了,对於这个专访她无能为力,请他另请高明。
沈青穗将电话摔回去,又趴回桌上继续梦她的周公去也。
半小时很快的过去了,接著又过了二十分钟——
她面前的电话又响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已经忘了天南地北,忘了这里是公司而不是在自个儿家里,她甚至早把卓扬那个半小时后的约会给忘得一干二净。
“哪位?”一手抓来电话,她懒懒地应了声,脸还趴在桌上,眼睛都还没能张开。
在电话彼端的卓扬,在听见她饱含睡意的声音时,额角的青筋狠狠地抽动了两下。
“你没出门?!”这句话是从齿缝迸出来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爽他的约,更遑论这个约会还是他自己主动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