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吝回以一笑,锁住她迎上来的娇媚眼神,一颗心为之深深悸动,爱恋悄然爬上眼格。
显然她会错意了。“我不会收你为妾,不过我打算娶你为妻。”他闲散地说。
“你要娶我为妻?”清脆笑声骤停,骇然地尖声抽气,原来他另有盘算。“我、我不是告诉了你,我是个瘟神,和我结亲的人一定会遭到可怕噩运,不会有好下场的。”跳离他的怀抱,她惊愕而惶恐地再一次警告他。
他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何况这根本就是江湖术土的胡言乱语,他会信才怪。
“我娶定你了,假若你不愿意的话,我会用强取的方式逼你就范——”将她拉回身怀,他霸气地转身将她压进床榻上,苍健昂藏的身躯覆在她娇弱无骨的身子上方。
“所谓『强取』……就是强行占有你的身子,占了你的清白之后!我不信你还会不肯答应这婚事,就如同你打算色诱我、勾引我收你为妾的计谋如出一辙……”语气深沉地胁迫著,狂嚣雾气的唇已抵上她的唇办,准备开始掠夺她每一寸诱人的甜美。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点头答应嫁给你的。”事关重大,就算以性命来胁迫,她也不会应允。
“看著吧,我会让你点头的。”没有他办不到的事,秦鹰烈充满由口信而傲然地说。
“我绝不会……唔……”
☆☆☆
鸟儿在窗枯上吱喳啁啾个不停,嘤咛翻个身,苏绿柳被鸟吗声给吵醒了。
“别吵,我困极了。”
眨开迷蒙的眼,她无意识地低嚷。她全身都疼得很,骨头像被全拆开再组合过似的,别说下床,连双眼想全睁开都没力气。
早已起床梳洗过的秦鹰烈,嘴角噙著浅笑,离开桌边步过窗抬,挥手将鸟儿们赶走,寝房瞬间静了下来,她又沉沉睡去。
接近正午,秦鹰烈已出门一趟再次回到房内。挥起床帐想唤醒床上的睡人儿,可这芙帐一掀,床榻上却是空无一人,被褥摺叠得整整齐齐的。
微愣住,旋即阔步迈向房外,穿过回廊,循著梅径来到“净玉阁”。
小绑的门虚掩著,他微沉著脸踏进阁内,穿过书房、藏书阁,进入这间他平日用来休憩用,现在已安排给苏绿柳住的房间。
可房内却一样是空荡荡的。
会到哪儿去了?!懊不会是乘机月兑逃了吧。
秦鹰烈心一沉,转身急急奔出“净玉阁”,穿过梅径,他急著找罗齐问个清楚。
“嘿咻、嘿咻……罗大哥,麻烦你再站高一点,我还够不到上头……”
“我没法子了,你试著跳上去看看——”
“跳?好吧,我只好跳跳看了。”
“一、二、三,跳——”
“啊,够著了,罗大哥你帮我往上推……”
林子里传来细微的声音,这两人的声音……
秦鹰烈脚步顿了顿,利眸望向深林处那声响传出的地方,下颚紧绷著,未多迟疑旋即兜身往梅林里遁。
“哇,我终於爬上来了!”熟悉的声音雀跃地穿透梅林。
已换回小厮打扮的苏绿柳终於站上高高的墙头时,此时,秦鹰烈正好来到罗齐的身边。
竟然爬墙?!“谁来解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见那小黑影立在高墙上,秦鹰烈一颗心提到喉间,震惊又紧张地瞪视著那不怕摔死、还站在墙上手舞足蹈的苏绿柳。
“啊!少……少爷……”
“你、你……”
在墙上的苏绿柳和立在地面下的罗齐,全都一脸惊惧地看向脸色阴沉的秦鹰烈。
“你帮她爬墙?!”厉眸扫向一旁的罗齐,他揪起罗齐的襟口,狂怒地质问。
“我……”罗齐身子抖瑟了一下,少爷动怒了。“是……阿律苦苦哀求我的,我实在拗不过他……所以……只好……”阿律告诉他,少爷用私刑鞭打他,他受不住凌虐,才想爬墙逃走的。
“回头我会让你好看,现在即刻去找把梯子或竹竿来——”张狂的怒火袭向罗齐,罗齐真够倒楣的了。
“我这就去。”罗齐急忙奔出梅林,先逃离这团怒火再说。
“你该死的,爬这么高要做什么?”沉怒的目光接著扫向上头那小小的黑影,吼声因为担忧而绷得死紧。
他不是出门去了吗?他的出现让苏绿柳猛地想起,昨晚两人在床榻上耳鬓厮磨,那亲昵无比的记忆,黑黑的小脸蓦地烧红。
“我、我……”想逃跑啊!苏绿柳手足无措地绞著衣摆,小脸低垂,不敢和他那双喷火的怒眸对视。
“别告诉我你爬墙只是因为好玩,你难道不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很可能会把你这条小命给摔掉吗?”
“这高度……没那么可怕吧?!”她嘟囔著偷偷目测了下高度。
唉唷,这墙还真是挺高的,看来想要跳下去,恐怕还得需要些勇气才行。
“不管你在搞什么鬼,现、在、马、上、给、我、下、来——”吼声再起,他高高举起双手,作势要接住她。她蠢得不怕摔下来,他倒是担心得要命,额角已开始沁出冷汗来。
“我会下去的,只不过……”她是要跳下墙,可方向却是墙外,不是里头。
“不过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我抬轿子来接住你吗?”他咬牙切齿道,目光锁定在她的脚上,生怕她一个失神会往下掉落。
“那就不必麻烦了,我自己会想办法下去的。”她摆摆手,转身就要往墙外跳去。
“慢著!你是说你要往外跳?!”吼声倏地又窜出,他瞪视著她的背。
“当然是往外跳,我才不会笨得再落入你的手中,受你欺负和凌虐。”她红著脸嘀咕;昨晚折腾了一夜,害得她现在全身骨头还酸得很哪。蹲在墙上,背对著地,她不敢让他看见自己脸红烧烫的蠢模样。
“我凌虐你?!”他气得脸色发青。生怕伤了她,他可是压抑满腔狂肆欲火,极尽温柔地让她体验男女间美好的,可却被她说成可怕的凌虐事件。“你倒说说看,我是怎地欺侮你、凌虐你的。”想必她也对罗齐这么说,要不向来对他忠心耿耿的罗齐,怎会帮她爬墙逃跑。
“你对我又咬、又啃,还强占人家的……”全身肌肤遍布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这些都是被“凌虐”的证据。
“我强占你什么了?”眉心攒了紧紧的,语气不佳。
昨晚在最后关头时,他可是非常君子地询问了她的意愿,她亲自点头应允他的,何来强占之说。
“人家的清白被你给毁了,你还一副盛气凌人的语气,真是气死人了!”他质问的口气让她为之气结。
“这不正合你的意,你不是一直意图要诱惑我吗?”放柔语气,生怕她一个激动就往外跳去。
“算了,跟你说这些正是白说,昨晚的事就当是我之前骗了你,给你陪罪的好了,以后咱们两不相欠了。”
说得潇洒自在。其实她并不后悔把自己给了他,因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已被他掳了去,她要逃开他是因为他口口声声说要娶她进门,这会让他招致祸害的,她才会如此坚决地要逃开他的身边。
她竟然说得这么轻松不在乎,好一句“两不相欠”。“你真如此快意潇洒,就转过头来对著我。”他脸色非常之难看,因为她的话。
“不说了啦,我要走了,再见。”她虽笨,可也没笨到再和他正面冲突,她知道自己没和他斗的本事。索性摆摆手,打算往外跳下去。
“我说不准跳你听见没,你要是敢跳下去逃跑的话,我马上报官抓人,连你和你娘亲一起抓进牢去关起来。”他紧张地大声斥喝,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能飞上去把这蠢女人给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