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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酒吧”以红黑两个极端的色彩互相衬映,在店里,几乎找不到红与黑以外的第二个颜色。
酒吧内的光线相当暗,因此,强力的投射灯轻易地便形成光柱的效果,而嵌在地板上的光线,不断地改变颜色,地板仿彿成了夜空,布满了星星,散发着点点光芒。
臧可容坐在某处黑暗的角落,聆听着慵懒的爵士音乐,静静地享受这种被黑暗包覆的安全感,放松自己。
梆劭强那番话,和方才的那场车祸,让她情绪大坏。每当她情绪糟透的时候,她就会来这间酒吧浅酌几杯,放松心情。
这个习惯似乎从发现这间风格独特的酒吧之后,就改不了了。
快意的仰首喝了一口酒,她不悦的情绪正随着音乐沉甸……
在吧台里,易騑衡挽起袖子,正专心调着酒。他调酒的技术不差,对调酒有一份莫名的热爱。
小吴一脸张皇地跑了过来。
“少爷,那个女人找上门来了。”他方才帮服务生送酒给客人时,突然发现臧可容隐身在一方角落。
“哪个女人?”易騑衡停下动作,不解地问。
“那个把我们车子撞坏的女人啊!”
“是她啊!”莫名的,一听到小吴这么说他的心就悸动了一下下。“她在哪儿?”
小吴指了指左边的方向,易騑衡循着指示眺望,从吧台这个地方望过去,只能隐约看见臧可容模糊的侧影。她一身黑色打扮,简直和酒吧的黑暗融为一体。
“少爷,你看她是不是来找碴的?”和易騑衡的沉稳相比,小吴慌张惶恐的神情就像要大难临头了一样。
“你怕她?”易騑衡好笑地睨了小吴一眼。
“笑话!我一个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子汉会怕她?”小吴嗤之以鼻。
“那你怎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紧张是因为怕她不怀好意,想来砸店泄愤。”
“泄愤?”他和她没冤又没仇,易騑衡失笑地摇着头。“小吴,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像她这样火爆的女人,很可能会做出出人意表的举动。”小吴对臧可容仍怀有戒心。
“就算她是来砸店的,我们也不用怕她,她一个人赤手空拳,怎敌得过店里这么多的人手?”看来小吴是彻底怕了这个女人。
“也对!”算了一算在店里忙碌的服务生人数,小吴稍稍安了心;就算她以一敌十,又怎敌得了呢!
“十三桌的。”
易騑衡把调好的酒递给他,他端着酒,小心翼翼地越过臧可容的身边,朝十三桌走去。
第二章
他的身材颀长、瘦削,由微微开敞的襟口,可隐约看见他健硕结实的胸膛;两条手臂的袖子往上挽,露出的是健康的橄榄色肌肉。
他的五官深刻俊逸,外型给人沉稳内敛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卓尔不凡,从容又优雅,阳刚味十足。
一件样式简单的碳灰色开扣长衫,配上一条墨黑色休闲长裤,这么简单的搭配却令人眼睛为之一亮,不得不佩服其卓然出众的品味。
他把长及肩膀的长发用一条黑绳绑在颈后,紧抿的唇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这样的他,看起来是那么迷人而又俊逸潇洒。
易騑衡出众不凡的外型,是吸引人的焦点。酒吧里的客人都被他吸引去了目光,只除了一人──躲在最隐密的角落,一脸不爽,喝着闷酒的臧可容。
他在店里也待得够久了,一整晚都没能吸引这个脾气火爆的女子注意,易騑衡竟微微感到有点儿失望。
他端着一杯酒,放段,亲自充当服务生,向她走去。
他来到她面前,等着她诧异地抬眸,但……她似乎兀自陷在阴郁的情绪中,完全不把他放进眼里。
看来他对她并没有吸引力,光从方才发生车祸时,他站在她面前,而她仍愤怒不已地对他开骂的情况,他就明白了这令人失望的事了。
“咳咳!”易騑衡轻咳两声,臧可容这才带着微醺的酒意,缓缓地抬起螓首。
她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乍见易騑衡,她愣了一下。这就叫“冤家路窄”是不?
“你跟踪我,怕我付不出修理费?”臧可容的脑海闪过这样的念头。她两道英气的眉往上挑,怒气写在狂傲的眉宇之间,一双美丽的眼睛变了颜色,迸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真是冤枉啊!
“我说过,我的车不需要你赔偿。”易騑衡表明立场。
“那你来干么?找我晦气啊!”臧可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现在她的眼中容不下任何一个男人的影像。低下首,举杯又喝了一口能纾发她满腔怒气的酒。
她的气还真是不少啊!从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这样怒气冲冲,一脸不爽到了极点的样子。“我请你喝一杯。”易騑衡把酒放在她的桌前。
臧可容略略抬眸,戒慎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这酒没有毒,你尽避喝。”易騑衡感叹自己的魅力失效,他识相的放下酒,没有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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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勾引酒吧”,打烊了。
所有的客人都已离开,服务生也换下了制服,陆续离去。
“老板,那个客人好像醉了!”一名服务生皱着眉前来向老板易騑衡报告。
“这儿由我来,你先走吧。”易騑衡回道,服务生高兴地下班了。“小吴,去开车子,你到路口那边等我。”他转身支使小吴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小吴应了一声,顺手拉下前面的铁门,然后走往停车场去开车。
易騑衡走向臧可容,今晚他破天荒的在酒吧里待这么晚,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很莫名其妙,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宁愿牺牲睡眠时间,留在酒吧,他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她,而她却对他视若无睹。即使两人的视线有时会不期然的相触,她仍是一脸不快。
唉!他有这么糟糕吗?她竟然连瞄都不瞄他一眼。不,正确来说,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根本容纳不下任何人,她兀自陷在她的怒气里。
看她烂醉如泥的模样,走近她,弯,一把便将她拦腰抱起。
“啊!”趴在桌上假寐的臧可容,尖叫一声。
易騑衡吓了一跳,把她重重地放下去,她又跌坐在椅子上。
“又是你!”臧可容并没有醉,她的酒量很好。
面对她的指责,易騑衡反倒很是无辜。
“你真是阴魂不散耶!我不过是撞凹了你的车门,你就这样监视我一整晚,是怕我畏罪潜逃啊?”
她真是“番”!“小姐,我说过,我的车子受损的部分我会自行负责。”易騑衡再次表明立场。
“既然如此,那你干什么还来纠缠我。”双手抵在桌面上,她站起身来和他面对,她的身材修长而高窕,整个气势也不比易騑衡弱。
“我以为你喝醉了,过来扶你一把。”易騑衡很欣赏她这样狂妄的风采,她带给他很大的冲击,他的脑海有好多新的创作灵感。
“不用你好心,你们男人的心眼我已经看得很透彻了,你接近我一定是有不轨的目的。”
臧可容指着他的鼻尖谩骂,打从葛劭强的真面目被她拆穿之后,原本对男人这种生物就没啥好感的她,更是厌恶男人到了极点。
“我?不轨?”易騑衡一头雾水。
“哼!承认了吧!”臧可容傲然地冷哼一声。
“承认?”易騑衡无辜地面对她的指责。
“男人哪!蚌个都心机深沉,心怀不轨。”臧可容推开他,准备离去。
“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知道,男人并不像你说的那样龌龊不堪。”易騑衡拦住她。从她的话中,他略微地意会出一丝端倪,她的心中似乎对男人存有很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