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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他把气喘吁吁的她抱进房间的浴室内,他打开水龙头,任温烫的水流冲击著他俩的肌肤。
她滑腻雪白的肌肤在经过激情的洗礼和热水强烈的冲击之后,变得红女敕发烫。
“你为何压抑著自己,不把内心狂烈的情绪叫喊出来?”
唐恩把她压在黑色的瓷砖墙面上,他的身体和她紧紧相贴著,宽额和她的秀额相抵著,粗浊而浓烈的男性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因为她的心已经不想再为他产生任何悸动了,所以她不能让自己把呐喊出来。
任朵儿紧闭著眼帘,不言不语,她淡漠的神情让唐恩看不出她心底所隐藏的情绪。
“你还在生气吗?”他极力隐忍著怒气,但温柔的嗓音仍能听出一丝不平静的徵兆。
任朵儿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该死的,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不要让我这样无所适从地猜测!”他扬起手,重捶了一下墙面。
他无所适从?
她都任凭他摆布了,他还会无所适从?
这句话听来真是可笑至极;任朵儿心里凄然地冷笑著。
“我好累,想睡了。”她缓缓张开眼睛,软弱无力的语气竟充满认命的祈求。
“在你没把你的心情向我坦白前,我不会放你回床上去睡觉的。”他拒绝她的央求。
她竟连睡觉的自由都没有。任朵儿又闭上眼,她的唇边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可恶!别又闭上眼,把眼张开来,看著我。”她这样消极的逃避态度让唐恩感到非常愤怒。
任朵儿顺从地张开眼,她对上他恼怒的眸子,曾经为他发亮的璀璨黑眸已不复见,徒留下怅然和无奈。
她这模样,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唐恩凝睇著她,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
“请你告诉我,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消除你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怒气。”他放软声调问他,求和的口吻却还透露出些许的狂妄。
“你别理会我,我这『莫名其妙』的怒气,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消得了。”她开口了,语气却充满自嘲。
“别这样,我是真心想跟你和好。”
真心?他有真心?
“你的心在哪里?”她讥讽地问。
“我的心和你的心一样,在身体里同一个位置上。”他没好气的说。
“我们心的位置是相同,但感受却大大不同。我有一颗贪婪的心,但你的心却很无情。”她刦析道。
“你的心有多贪婪?”他听出她的隐喻。
“贪婪到想要拥有属於你的一切,这一切包括你这颗心,还有承诺、婚姻、名利和富贵。”她把她贪婪的一切全数坦白给他知悉。
她很清楚她想拥有这些简直是痴人说梦,对他坦白这些,她抱著孤注一掷的心态。
他若愿意给,那她可能是受了幸福之神的眷顾。若他说不,那也是她意料中的事。他既不愿给,那她会坦然接受,然后潇洒地离开他。
“名利和富贵不能满足你吗?”他失笑,那笑容好似在取笑她自不量力,太贪求过度了。
笑话!她竟然向他提出婚姻的要求。从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大胆,提出这种可笑的要求?
“我不出卖我的身体。”他的话撕扯著她高贵的尊颜。“我的身体不是用来追求富贵和名利的,我要的是你一辈子的真心,我要牵绊你一辈子,任何女人都
休想和我分享你的一切。”她愤怒地挑衅。
“你贪婪的程度无人能及。”她的挑衅收到奇佳的效果。唐恩动怒了,他掐著她的下颚,愤怒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她的话让他感受到痛苦的束缚感,这种束缚感是他最无法忍受的感觉。
他向来自由惯了,不可能允许,也不容任何一个人试图来牵绊住他。牵绊只会让他想赶快逃开。
“放开我,如果你给不起我想要的,那你就走开,最好走得远远的!”
绝望的心碎让任朵儿痛苦不堪。她逼迫他离开,这样她才能重新得到自由。
他如她所愿放开了她,冷笑地对著她说:“我走,因为我给不起你这些。”他怒不可抑地转身离开浴室。
和浴室相连的房间传来一阵穿衣声,接著门被拉开,又“砰”的关上。
唐恩如她所愿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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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里烟雾、酒气弥漫,刺耳的重金属乐声,贯穿了整个密闭的空间。
唐恩仰首让一杯又一杯的烈酒滑进他的喉咙,让酒精来平稳他的怒气。
太可笑了!她竟然以为她可以拴住他的心!
自由对他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他岂会因一时对她的迷恋,而轻易把终生的自由葬送在她的手中?
朵儿啊朵儿,你真是个贪婪的女人啊!
又一杯烈酒伴著讥讽的冷笑下肚。
“你单身吗,今晚需不需女伴?”
当唐恩坐在吧枱前狂饮的时候,一名棕发的喷火女郎坐入他身旁的空位。她已经注意他好久了,在确定他没有女伴之后,她才过来搭讪。
唐恩冷冷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多少钱?”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在酒吧里揽客的妓女。
“请我一杯酒,今晚我就任你差遣。”看在他那充满野性的俊朗脸庞和那结实精健的身躯,她可以不收任何费用。
一杯酒!唐恩看著酒杯里淡褐色的液体,嘴角扬起一抹讥笑。
只要一杯酒就能得手,这和任朵儿要求的一辈子的承诺比起来,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一辈子的承诺他给不起,但一杯酒对他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酒保,给这女人一杯酒!”他招手唤来酒保,酒保很快地把酒递给她,她也一仰而尽。
看著她把酒喝尽,他粗鲁地把她揽在怀中,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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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的环境里独眠,往往会让寂寞轻易地占领心扉。
在辗转难眠之下,任朵儿索性下了床,决意不让孤单啃噬她脆弱的心,不让唐恩毅然离去的背影影响她的心情。
她走到那些堆叠在沙发上的精致纸盒前,把今天所购买的衣服及饰品一一从纸盒里拿出来,一件一件地试穿著。
把这些昂贵的品牌服饰穿在身上,她揽镜自照,从落地镜中,她看见虚荣而不真实的自己。
曾经,她为追求名利富贵而汲汲营营,但如今真拥有这些奢侈品时,心中却没有一点踏实感。
她当然没有踏实感,因为这些名牌服饰是那个自喻为她的“金主”的霸道男人买给她的。
她纤细的手抚过身上这套黑色的丝缎长礼服,光滑柔软的触感是那么不真实……
她抬眸看著镜中的自己,她虽然脂粉末施,但白净柔女敕的肌肤经过这套黑色性感礼服的烘托,已使她美丽得像个迷失在黑暗里的天使。而黑色礼服紧身的剪
裁,更把她曼妙的身段展露得无懈可击。
衣服好美呵!她还是敌不过虚荣心作祟,低声赞叹。
她一手拉著长曳及地的荷叶裙摆,在落地镜前踮起脚尖绕著圆圈,一圈又一圈,荷叶裙摆飞扬了起来,在半空中画著漂亮的弧线。
转啊转,眼底所有的事物都旋转了起来。
逐渐的,她脑袋陷入迷糊浑噩的状态,突然间,她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摔向地毯。
“啊——”任朵儿认命地闭上眼。
她这一摔可能会把她漂亮的脸蛋摔成肉饼;在吻上地毯的刹那,任朵儿作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