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惊愕地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他对著她失控咆哮,“他喜欢你,他想要的是你!”
闻言,她一愣。
“绯纱,”他怪笑著,“不要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我放火烧店为的就是彻底斩断你们的关系。”
“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他……他放火烧了店?怎么会?
“椎名多给了我一百万,我们可以找个房子一起住,我会去找工作,我们……”
“不!”她愤怒地斥责著他,“你怎么可以那么做?我那么相信你,你……”还没完全修复的喉咙禁不起她这样的嘶叫,顿时又痛了起来。
“你撑不起这家店的,你迟早要放弃,我只是帮忙你……”
“你太过分了,你……”她气愤地挣扎著,“原来角川无二没骗我,火灾真的跟他无关,我……我误会了他……”
“别提起他!”妒嫉及愤怒让他面目狰狞,“难道你已经被他打动?”
“什……”他原本斯文的面目变得教她害怕,“你……你放手……”
“不。”他直勾勾地看著她,“你是我的,我绝不放你走。”说罢,他一把将她推倒在祝融肆虐过的地上,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般攻击著她。
绯纱只觉得全身都好痛,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侵袭著她。为什么?他曾是她非常信任的人,但她却对他如此的恐惧……
他的手袭向她胸前,扯开了她的衣领,她奋力挣扎,细致的肌肤却因为跟地面磨擦而痛得她几乎快昏死过去。
“不要……不要……”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挣扎多久,但她已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在她几乎失神之际,她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个人……
“无……无二,角川无二……”她不自觉地叫唤了那个本该跟她的人生无任何关连的男人。
听见她口中叫唤著角川无二,香取牧男怒不可遏地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对著她吼骂:“不准叫他的名字,你这没节操的贱人!”
“不准你那么说她!”一声低沉的、愠怒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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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对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反应过来,绯纱就看见原先压在她身上的香取牧男,像是电影里被炸弹炸开的人一样的喷开,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她瞪大了眼睛,惊魂未定。
接著,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那是……
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在她眼前的人竟是他,刚才她声声叫唤著的他。
她紧绷的、恐惧的情绪在此时完全的松懈下来,眼泪也瞬间涌出。
从京都赶回来的无二在知道她已经离开医院后,就立刻到这里来找她,没想到却见到这令他震惊恼怒的一幕。
在京都时,他就已经在电话中得知服户已经追查出火灾的幕后主使者就是椎名亮介,而透过管道拿到的监视器画面录影带,也证实当时椎名的手下跟香取牧男确实在案发当时出现在附近。
回东京的路上,他在电话中已指示服户先限制住椎名亮介的行动,等他回来再作定夺。
他应该先去处理椎名亮介的事情,却因为迫不及待想先将这个消息告诉绯纱而找到这里来,也幸好他作了这样的决定,才能即时的从香取牧男的狼爪下把她抢救回来。
“只野,”他指示跟著他前来的只野,“把那混帐抓著。”
“是。”只野答是,立刻趋前擒住了几乎快爬不起来的香取牧男。
无二月兑下了外套盖住绯纱衣衫不整的上身,然后将馀悸犹存,仍不停颤抖著的她紧抱在怀里。
“没事了,别怕……”
绯纱木木地抬起泪湿的眼帘望著他,唇片歙动地道:“你……你……”
“角川无二!”此时,被只野押著的香取牧男不甘心地继续咆哮:“你放开她,把你的脏手拿开!”
无二浓眉一皱,眼底射出一道骛猛的锐芒。
“只野,”他说,“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是。”只野点头,毫不迟疑的抬起手,在香取牧男颈后一劈。
香取牧男呃的一声,应声倒地。
“角川先生,这家伙要怎么处置?”只野问。
“把他交给室伏广。”他说,“我还欠他一个人情,就当是还他的。”说罢,他将魂像是吓飞了似的绯纱抱起。
绯纱泪眼迷蒙地看著他,眼底有著歉疚及依赖。伸出手,她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
他先是一怔,旋即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一次,他深深的感觉到她对他的完全信赖及接受,他不再是她痛恨的、不想看见的人,而是她在危急时唯一渴望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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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本木,Hills。
绯纱木木的坐在浴池边,神情疲惫却又楚楚可怜。全身的脏污并未折损她的美丽,彷若历劫归来的她,散发著一种蛊惑的魅力。
无二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却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他扭开水龙头,试了试水温。
“你先洗个澡,我去帮你找乾净衣服。”说完,他转身要走出浴室。
“不要走……”突然,她软软地说道。
他一怔,疑惑地看著她。
她幽幽地抬起湿润的眼帘,无助地望著他,“别走……”
他一顿,试著安抚她,“洗个澡会比较舒服的,我就在外面,不会离开。”
她摇摇头,“不要……”伸出手,她抓住了他的衣角。
绯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心情及要求,她想,她是受到太大的打击及惊吓了吧?
此时此刻,她一秒钟都不想见不到他,她要他一直一直在她眼前。
“绯纱……”他蹙眉一叹,转身轻搭著她的肩,“你别怕,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我……”她眼里泛著泪光,幽怨地道:“我很抱歉……”
他微怔,“抱歉?”
她点点头,泪水悄然滑落。“火灾跟你无关,是……是香取先生他……”
他一笑,平静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她讶异地看著他,“你怎么……”
“从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怀疑他跟椎名早已认识,后来果然证实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他说。
绯纱一震,不解地望著他。香取牧男跟椎名早已认识?这是指……
“是香取从中牵线,你父亲才会跟椎名负责管理的金融公司及赌场借钱赌博。”他有点歉疚,“是我用人不当,你不必觉得抱歉。”
听见他这番话,绯纱更是惊讶了。
“你早就知道香取先生他……”
他点头,“据我所知,香取在赌场欠了一些钱,椎名利用他的弱点要求他合作,计诱你父亲深陷陷阱之中。”
“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她难以置信。
“我希望他能亲口告诉你。”他说。
她眉心一拧,“你宁可我一直误会你?”
他蹙眉苦笑一记,“当时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他心头一紧。是的,在这之前,纵使内心有再多的挣扎矛盾,绫子妈妈桑又是如何的提醒她,她也不愿相信他的为人及感情。
她是个笨蛋,一直是个笨蛋。
想著,她既悔恨又懊恼,忍不住的就难过起来。掩著脸,她啜泣著。
“绯纱,”见状,他焦急不舍,“别哭……”
“我是个笨蛋,我……你说得对,我是个愚蠢的女人,为了过往旧梦,不愿往前看、往前走的愚蠢女人……”
“不,不是这样。”他将她纤弱的身子拥进怀中,“对你说那种话的我,实在太冷血了。”
他一叹,“不管是什么样的梦,对作梦的人来说都是珍贵的,我不该侮辱了你跟你父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