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突然难过起来。见鬼,她为什么要觉得难过?谁稀罕跟他做什么心意相通的夫妻啊?
哼,等着,只要她怀了孕,她就跟他SayGoodbye……
“外婆,我这就去找找。”她说,然后转身往他的书房走去。
进到他的书房,她直接走向他的大书桌前。很快地,她发现了一份企画书。
她打开来翻了翻,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看得她头昏眼花,但纵使她的英文程度只能唬唬人,还是看得出这是一份企画报告。
她想,他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一份没错。
炳,粗心鬼,真是报应。她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ㄟ,且慢……她脑子里突然进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在这个时候,她这个做妻子的非常体贴的将企画书送到他面前,即刻的解决了他的问题,就算是没血没泪的乌贼,也会禁不住的感动一下吧?
要离开他,离开这里,就不能跟他硬碰硬,她得要点小心机,让他慢慢的对她产生好感,然后……
对,没错,就是这样。一旦他对她有好感,就可能会“碰”她,那么她就有机会怀孕并离开斋川家。
忖着,她抓起桌上的企画书,快步地走了出去。
一出家门口,她发现外面竟下着雨。她并没有发愁,因为这简直是老天爷帮忙。
受尽“冷落”的可怜妻子,不计前嫌的冒雨为他送企画书……哈哈哈!他一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的。
就这样,乐天、阳光、仿佛打不死的蟑娜般的小野南瓜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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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计程车前往GODIVA的途中,雨势变大了。
南瓜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雨不得越大,就越显得她的伟大,也一定会叫冷落她、不把她当一回事的他感到惭愧的。
到了饭店门口,她撑起伞,并将企画书紧紧抱在胸前,免得它被雨打湿。
而此时,计程车才开走,一辆急驶而过的轿车溅起路上的积水,弄得她一身湿。
我哩咧……
“你赶着去投胎啊……”她忍不住对着那辆已经驶离的轿车开骂。
但转念一想,她一身狼狈也没什么不好。宙王那唯我独尊的家伙要是看
见她为了帮他送企画书,而弄得如此可怜狼狈的话,一定会打从心底感激她。
“嘻……”想着,她又忍不住的窃笑起来。
走进饭店大厅,她狼狈的模样立刻引来旁人的注意。她走向柜台,“小姐,你好。”
那柜台人员先是一愣,然后笑问:“小姐,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
这是服务业从业人员的基本反应,就算见到再奇怪的客人,他们也能立刻绽放“我诚心为你服务”的笑容。
“我找斋川宙王,请你帮我通知他一下。”她说。
“啊?”柜台人员一怔,“你找斋川先生?ㄜ……有什么事吗?”
看柜台人员的反应及表情,南瓜知道她并没有认出她来。也对,他们结婚时只有少数的高阶主管受邀,并不是所有饭店员工都认识她。
再说,此刻的她如此狼狈,简直跟结婚当天判若两人,眼前的柜台人员又怎么会认出她。
“我帮他送企画书来,麻烦你……”
“小姐,”柜台人员视她如闲杂人等,但语气却还是委婉客套,“请你把企画书交给我就行了,我会帮你送到斋川先生的办公室的。”
“不,你没明白,我要亲自交给他。”她坚持。
“可是……”柜台人员面有难色。
“怎么了?”此时,另一名女性职员过来,看来她的职衔及位阶都较高,“有什么问题吗?”
“吹石小姐,这位小姐她坚持要见斋川先生。”柜台人员说道。
姓吹石的女子立刻将视线往南瓜脸上一定,然后一怔。“斋川夫人?”
“什……”有眼不识泰山的柜台人员陡地一震,惊慌地道:“斋……斋川夫人……”
“你真是太失礼了。”吹石语带训斥,“居然没认出斋川先生的夫人。”
“是,真是抱歉。”柜台人员立刻哈腰鞠躬,急忙道歉。
“没……没关系的……”见她因为自己而被长官责怪,南瓜尴尬又自责,“是我没说清楚,别怪她。”
“斋川夫人要找斋川先生吗?”吹石问。
“嗯,他有份企画书没带,我帮他送来。”她说明来意。
“这样啊……”吹石忖了一下,“斋川先生现在正在开会,要我请他……”
“不,不必打断他开会,我可以等他。”她说。
吹石沉默了两秒钟,明快地道:“我明白了,那么请你跟我来吧。”
“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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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吹石的引领下,南瓜来到一问舒适宽敞的休息室。
“斋川夫人,这里有浴室,你可以梳洗整理一下,要是需要更换的衣服,我立刻到楼下的精品店帮你找一件合适的衣服。”吹石非常细心且主动地为她提供服务。
“不,不用麻烦了。”她说,“我用干毛巾擦一擦就行了。”
“这样啊……”吹石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既然斋川夫人坚持,那我先出去了。”
“嗯,谢谢你。”她点头致谢。
吹石弯腰一欠,退出了休息室。
吹石一离开,南瓜就两腿往前一蹭,舒服但看起来很没形象的瘫在沙发里。
梳洗更衣,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要面见天皇。
再说,她怎么能梳洗干净又换衣服?她就是要维持这仿佛历经灾难般的模样,好让他看看她是如何的心胸宽大,体贴忠心。
不管如何,她要亲眼看见他那内疚的、激动的、感动的表情,她要亲耳听他对她说“谢谢你”。
坐了约莫十五分钟后,南瓜开始觉得冷,冷气加上湿衣服让她直打哆嗦,浑身发颤。她到浴室拿了条大浴巾盖着身子,继续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的就一个小时了。她有点困、有点累,不自觉地打了个呵欠。
她怕自己睡着,起身在房里走了两圈,然后打开了房门,探出头去瞧瞧外面的动静。
头一探出去,她就看见铺着地毯的廊上的那一头,站着一对正在谈话的男女。
他们似乎在聊着什么愉快的事情,还发出了笑声。而她发现她认识那对男女,因为他们一个是她丈夫,一个则是她丈夫的秘书——相乐凉子。
那一瞬,她的胸口突然闷痛起来。不知怎地,她忽然好想躲起来,她好怕他知道她在这里等他……
她想退回房里,但她的脚像是冻僵了般无法动弹。
此时,相乐凉子看见了她,并提醒着宙王。
宙王转过头,看见了她,然后转身笔直地朝她走来——
看他越来越近,南瓜不自觉的发抖着。是她冷还是……
“吹石说你在等我。”宙王走到她面前,也看见了她披着大浴巾的狼狈模样。
他先是一怔,然后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样子?”
天啊,他是这家饭店的老板,而她是他的妻子,她到饭店来找他是可以,但为什么是这副狼狈的模样?这家伙是存心让他被部属们看笑话吗?
“我……”她想告诉他她来的目的,她想让他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搞得这么狼狈,但她发不出声音。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糟糕,也知道堂堂总裁夫人不该以这样的模样示人,但他不需要这样数落她,尤其是在他漂亮的女秘书面前。
她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让他被她的“义行”兼“善行”感动,可是结果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