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贤子一怔,“发生什么事了?”
“他坏透了,昨天晚上他……”话到嘴边,她突然打住。
打呼、说梦话加放屁,天啊,那么丢脸的事,她才不想多一个人知道——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事实。
“坏透了?”贤子用一种暧昧的口气问道:“宙王他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一早睁开眼睛就开始吵架。”她说。
“吵架?”
其实以他们的情况来说,能吵架算是不错的发展。要是他们连话都没多说一句,那才真是不妙。
“总之,他嘴巴坏透了。”南瓜越想越觉生气,“我一定要赶快怀孕,赶快离开他那个魔鬼。”
听她气呼呼的谈论着宙王,贤子感觉不出她对宙王有一丝一毫的嫌恶,反倒有点像是欢喜冤家般的抱怨。
她想,南瓜跟宙王这个婚虽然结得相当仓促,但情况似乎比她、婆婆及斋川老夫人预期的还好。
“南瓜,”贤子笑着,“如果你想快点跟宙王生小孩,就要对他温柔一点。”
南瓜一怔,“温柔?”鬼咧,她怎么对他温柔啊?他今天那样整她……
“是啊。”贤子劝诱着,“你一天到晚跟他吵架,他怎么会喜欢你呢?”
“啊!”她脸儿一热,“谁要他喜欢我了……”
“他不喜欢你,怎么跟你生小孩?”
“我同学说男生跟女生不一样。”她说,“男生没有爱,也可以做那件事。”
虽然她自己是没什么经验,但是她的同学有啊。
大学四年,她光是听身边的女同学谈论她们的男女关系,就知道一些不需要“身体力行”,也可以了若指掌的事。
“那你打算……”
“色诱他。”她不假思索地道。
贤子大吃一惊,“什……”
“妈,您干嘛那么吃惊?”南瓜有点懊恼,“难道你认为我没那个能力?”
“这……”
“总之,为了早点离开他,我会全力以赴的。”她意志坚定。
“喔……”贤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一句,“那……祝你成功。”
第五章
九点半,宙王回到了家。一进门,发现早该上床休息的外婆居然还在客厅里,看来是为了堵他。
“外婆,还没睡?”他问,“已经九点半了……”
斋川静子慢条斯理地从站了起来,“你也知道已经九点半了?”
“外婆,饭店的事很多。”他说。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让昨天刚结婚的妻子等不到你吃饭。”斋川静子神情严肃,“如果可以,就先把公事搁着,跟南瓜去度个蜜月吧。”
宙王微皱起了眉,“外婆,我已经听您的话回房间睡,您不能对我要求太多。”
“这不是要求,是基本的道理。”斋川静子直视着他,“南瓜她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跟我们这些近乎陌生的人住在一起,一定觉得很寂寞、很惶惑,适度的给她一些关怀,对你来说,难道是强求?”
寂寞?惶恐?他一点都看不出她会寂寞或惶恐。
睡得那么沉、那么安心,一觉醒来看见他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倒觉得她挺怡然自得的。
像她那种适应力超强的人,就算把她丢在深山里三天三夜,她还是可以活蹦乱跳的跑出来吧?
“你快上楼吧。”斋川静子说。
为免外婆再继续叼念,宙王应了声“是”,然后转身立刻走开。
回到房间,一推开门,他看见她坐在沙发上,而开着的电视正演着连续剧。
她背对着房门,似乎没发现他进来。
寂寞、惶恐?他外婆实在是太小看她了,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虽然她外表看起来是很像。
他将外套挂好,松开领带,月兑掉了衬衫,然后进浴室洗把脸。
再出来时,他发现她还坐在沙发上。我咧,这是不是太不应该了?老公辛苦了一天回来,她居然连说声“你辛苦了”都没有?
虽然他是不要求也不在乎她是不是愿意尽妻子的本分,但她未免也太无视于他的存在了吧?
就因为他没回来吃晚饭,她就故意对他视而不见吗?才结婚一天,她就跟他来硬的?
想着,他不觉有气地朝她走了过去。
“你……”当他在她面前站定,不觉一震。
她不是故意对他视而不见,也没有在跟他怄气,她之所以动也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是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她整个人沉在沙发里,歪着头,微张着嘴,睡得又沉又香。
他必须说,她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很无邪,也很……不自觉地,他竟这样盯着她看了许久。
等他惊觉到,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懊恼。
他该叫醒她,要她到床上好好的躺着睡觉,但……何必?他何必叫醒她,然后让她影响他的睡眠品质?
总该有个人睡沙发吧?忖着,他挑眉一笑,悄声定进了浴室。
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他走了出来,眼睛往沙发的方向一瞥,竟不见她的人影。
他一震。她上哪儿去了?
他下意识地往沙发处移动,却见她不知何时已倒卧在沙发上睡着。
他忍不住蹙眉一笑,低声地道:“啐,吓我一跳……”说着,他转身要走开。
罢想着今晚他能独占整张大床,脑海里就浮现她今天早上跟他斗嘴时那有趣的脸。
他这算什么?一个大男人居然为了一张床,而让她一个女孩子家睡在沙发上?虽然她会打呼、说梦话,冷不防地还会放屁,他也不能委屈她睡沙发啊。
想着,他越觉不妥及惭愧,于是又走了回来。
他本来想推她一把,把她叫醒,但她睡觉的模样实在太温驯,温驯到他不忍心把她叫醒。
如果她能当一只小羊,他何必让她变成一只刺??
于是,他弯下腰,伸出双臂,轻轻的、小心的、温柔的将她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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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个香甜的好觉,南瓜一睁开眼睛就元气十足。
“啊……”她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
一定睛,她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背。那是宙王,她很快地就判断出来。
炳,那是当然,她再怎么糊里糊涂,也不可能连自己丈夫的背都认不出来——虽然他们还不是太熟悉。
可是……他怎么会睡在她身边?而她又怎么会跟他睡在一起?
昨天晚上她记得自己在看电视,看着看着觉得很困,然后……咦?是他抱她上床的?
不,不会,他才没那么好的心肠,她可是个晚上睡觉时会打呼、说梦话兼放屁的女生。
她想,一定是她在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自己模回床上睡的。
其实,她昨晚之所以没早早躺在床上,就是因为他那番话让她犹豫自己是不是该上床睡觉。
要引诱一个跟自己毫无感情基础的男人跟她嘿咻生小孩,她至少得在他面前维持形象。打呼、说梦话也就算了,放屁实在是非常的煞风景。
不过,他既然愿意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那证明他就算不喜欢她,至少也不讨厌她。
嗯,这是个好的开始……
可是话说回来,她为什么有这样的胆子?虽说一开始是因为经济因素而硬着头皮答应这件婚事,但跟一个男人同睡在一张床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她一点都不怕?每当她睁开眼睛看见他,为什么她像是看见一个彷佛早已睡在她身边八百年的男人一样?
是她没有节操?或者她神经大条?还是因为……对象是他?
那一天吃饭时,如果来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她会愿意嫁吗?
多金英俊的他,铁定是许多女性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要喜欢上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要他爱上她……可能难度会有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