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这么说,实乃难过得掉下眼泪。
不会死人吗?会掉块肉吗?为什么不就无法睡在一起?男人跟女人睡在一起只为了吗?因为她不肯跟他,所以要分房睡?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啊?
“我们结婚只是为了吗?”她噙着泪,“你娶我只是为了吗?”
听见她这么说,平之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懊恼微愠。
他将方向盘一打,驶到路边停靠。
“结婚不是为了,但结了婚却不,正常吗?”他直视着她,声线严厉且冷峻。
她抿着唇,眼泪不停的落下。
“我们结婚多久了?快两个月了。”他浓眉纠皱,“两个月没有性生活的夫妻,而且是新婚夫妻,你真的觉得这样正常吗?”
她无法反驳他。是的,这并不正常,也不合理,但是她……她有难言之隐啊!
“我想尊重你的意愿,因为觉得必须尊重你,所以我暂时没办法跟你睡在一起。”他诚实地说。
她抬起泪湿的眼帘,可怜兮兮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快要不相信自己的自制能力了。”他说。
“没有性生活真的那么严重吗?”
“你要我说实话吗?”他眉丘微隆,神情严肃,“是的,很严重。”
很严重?房事不协调对他来说真的是很严重的事,所以说……他们真的很有可能步上他与前妻的旧路?
“看来……我们迟早会分手……”她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他一震。
分手?她的意思是离婚吧?该死,他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难道她想离婚,就因为他想跟她嘿咻?
“我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分房睡?”她直视着他,神情看来有点激动,“分房之后是分居,再来就分手了,不是吗?”
“什……”他浓眉一纠,懊恼地道:“你是怎么了?你喝了酒吗?”
懊死!她为什么要曲解他的意思?今天晚上的她,就像是中邪似的难以理解,甚至是不可理喻。
明明是她拒绝了他,怎么现在却说得一副是他不肯抱她似的?
“我没喝酒!”她失控地大叫。
她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失去了控制,但她就是停止不了。
她不想在他面前形象尽失,她一直是个温柔娴雅的妻子,而不是个失去理智的疯女人。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会崩溃……
转身,她打开车门,毫无预警地冲出车外。
“该死!”见状,平之立刻打开车门,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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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平之就拉住了突然冲下车的她。
“你在做什么?”他用力的将她一提,紧紧扣住了她。
她低着头,奋力挣扎。“放手……”
“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他又急又气地质问她,“你疯了?”
见鬼,他温柔婉约的妻子今晚怎么活像是中邪失控般?这样的行径居然会出现在她身上!
“回车上。”他说,“我们现在就回家。”
“不要。”她仍压低着头,抵抗着:“我不要……”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她不要他看见她的样子。天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怎么会……
“实乃。”他沉声,“别胡闹了。”
胡闹?他觉得她这是在胡闹?她在他心里已经是个会胡闹的妻子了?
不,她不要变成那样,她……她愿意做任何事挽回一切。
想着,她突然拾起了脸。
见她满脸泪水,眼底却燃烧着斗志,他心头一震。
“你……”
话未说完,她忽然高举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迅速的、主动的、用力的迎上他的嘴唇。
她牢牢的圈住他的颈项,使劲的吻他。
尽避她难得热情,但这样的热情及主动却让人很难兴奋得起来。
他拉开了她,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她,“别这样。”
“为什么?”她唇片歙动着,“你不是要这样吗?”
他眉心一拧,“我要的不是这样……”
“不是吗?”
她不晓得自己是哪条筋不对了,明知道这种歇斯底里的举动会让他失望及反感,却还是忍不住失控地做出这种事。
因为害怕。她害怕失去他,害怕“房事不协调”会再一次成为他婚姻破裂的主因。
早知道如此,她在义大利就该牙一咬,硬着头皮跟他结合,而不是临阵退缩,甚至还想起月事来了那种烂借口。
她是如此的悔恨莫及,却又无力挽回什么。
“你今天累了……”他的眼神严厉却也深情温柔地正视着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摇摇头,像个任性的孩子。
他皱起眉头,“实乃,你……”
“我要你回来……”她哭求着。
她哭哑了的声音,让他心疼不已。
“我的天……”他将她拥进怀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
她在他胸口低声啜泣,两只手紧紧的抱着他,仿佛一放手就会失去他似的。
“不要生我的气,不要……”
“我没生你的气,只是有点……”他抚模着她的发,“是我不好,我也乱了。”
“平之……”
“回家吧!”他说。
“回来。”她直视着他。
他微怔,皱了皱眉头。
“回房间睡。”她噙着泪,语气坚决。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认为那是个好主意。”
听到他的回答,珍珠般的泪水又从她眼眶中涌出。
“老天……”该死!她的眼泪是如此的让他难以招架,而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睡在她身边却什么都不能做。
“你不知道那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折磨……”他蹙眉一叹。
闻百,她伤心得掩面而泣。
结婚不到两个月,他已经觉得跟她睡在一起是天大的折磨?她真是个天底下最失败的妻子。
“你哭什么?”看她哭得更伤心,他既困惑又不舍。
“我不要……”她猛摇头,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然后把脸埋在他胸前。
“实乃?”
“我不要跟你分开!不要!”
他感觉到自己胸口湿了,而那是她的眼泪。
他必须说,她今天晚上哭得有点过头了。他们只是没睡在一起,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她……
“我们没有分开。”
“再继续下去,我们就会分开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她慌了、怕了,“不可以,不可以……”
“实乃……”
“回来睡。”
“实乃……”
“我要你回来睡!”她抱紧了他,“不要说什么折磨,不要……”
不要说?拜托,难道那不是吗?看着她、感觉到她,甚至伸手就能碰到她,但却不能轻越雷池一步,难道不叫折磨吗?
“实乃,”他端起她泪湿的脸庞,“你真的要我回房间睡?”
迎上他温柔又炽热的目光,她肯定的、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要是我想做什么呢?”他问。
她微怔,眼帘一垂,迟疑着。
“看着我。”他语带命令。
她听话的抬起眼帘看着他,眼角还有泪水。
“虽然我不是为了跟你炒饭才跟你结婚,但是结了婚却不能跟你炒饭,却是件痛苦的事,你明白吗?”
她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
“我知道,男人的构造跟女人不一样,没有性对你们来说是件痛苦的事。”
“这跟构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因为……”他深情凝视着她,“我爱你。”
她一顿,木木地望着他。
“不要一脸惊讶的表情。”他蹙眉一笑,“我爱你不是新闻。”
“平之……”
“我爱你,要我说几遍都可以。”他说,“因为爱你,所以想完全的拥有你,这跟构造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见这句话,她仿彿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整个人松懈下来。
“我不想强迫你,又疯狂的渴望着你,所以只好离你远一点。”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深情款款地道,“这就是我到书房睡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