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高大的小偷闷哼了一记。
这小偷不只身形高大,而且还穿戴整齐,衣冠楚楚。只一眼,她就发现他穿着的是高价的衬衫……
喔,这年头当小偷还真有钱,居然穿名牌衬衫?不,她哪有时间在这儿想这些没营养、没建设、没意义的事情,现在她应该赶紧逃命先。付着,她拔腿就往房门外跑。
但她后脚还来不及踏出房门外,已经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攫住——
“你是这样报答恩人的?”小偷恨恨地质问她,并将她扭了回去。
一面对“小偷”,她吓得哇哇大叫——
“啊!”老天,他……他不是小偷,而是熊川知恭?
出去张罗早餐,并准备进来叫她起床,就莫名其妙挨了一记,知恭不禁一脸恼火地瞪着这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家伙。
此时,她一脸惊疑错愕,远比见鬼还来得震惊八百倍。“你……你怎么……”她说不出话来。
“我去替你买早餐。”他松开她的手,然后模了模被她K中的部位,“该死,舯起来了。”
她既震惊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我以为是小……小……”
“小偷?”他浓眉一蚓,“拜托你以后下手前先看清楚,好吗?”
“我……”对,她出手K了他是不对,不过谁叫他要进她的房间。
这么一想,她比较不觉歉疚了。
“你……谁叫你进我房间?”
“我以为你还在睡。”
“这是我家,你这算是非法入侵。”
“你以为我愿意?”他挑了挑眉,睇着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我是不忍心看你醉倒街头,才会大费周章的把你扛回来。”
“是喔,要不要我写张感谢状给你啊?”她其实可以好好的跟他道声谢,不管如何,他对她伸出援手是不争的事实。她为什么不坦率一点?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跟他说话?她不是这种不讲理、是非不分的人,怎么一遇上他就全都乱了?
“看在我扛你回来,照顾你一个晚上的份上,你就不能对我友善一点吗?”他炯亮而炽热的目光锁住了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头一阵不由自主的狂悸一
“你是在邀功吗?”她不是不知感激,但不知为何只要一面对他,她就变得很不坦率且具攻击性。
“你……”他有点动气了。
“我并没有要你帮我。”她说,“别忘了我们是敌人,是对手。”
他知道她指的是橘千贺那件事。“我们就不能和平又理性的竞争?”
“不行。”她直视着他,“对手就是对手,在分出胜负之前,我们是敌人。”
听她开口闭口就是敌人对手的,他真觉刺耳。他一点也不想跟她搞对立,更不在乎最后到底是谁拿到橘千贺这个Case,如果她那么想要,他甚至可以下令要佛伦戴尔放弃这次的案子。
他只希望她面对他时能平静且冷静,好好的、深入的了解他这个人。但为什么她总是在他接近时,像只刺帽般弓起身子,全身带刺?
“你给我听好。”突然,他一把攫住她的肩头。
她—震,惊羞地望着一脸严肃的他。
“我把你扛回来,是因为我放心不下气我不要你感激,也不要你因为这样就接受我的追求,我的想法很单纯,我只是希望你能静下来,好好的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完他这一长串的话,她真的安静下来了。
她双颊微微泛红,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他这番话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更不是什么吹捧她、讨好她的话,但他说得很真诚,真诚得让她心悸不已。
“你并没有让我为你疯狂,但是……”他凝视着她,沉声说道。“我不需要那种教我疯狂的女人,我不是个喜欢刺激的人。”
迎上他深邃而真挚的眼眸,她的胸口一阵狂悸。他幽黑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潭水般,一阵阵的泛起涟漪,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将她吞噬没人……
她觉得害怕,但她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因为害怕,因为恐慌,因为不安,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无法掌控,她只好展开反击,她想保护自己,至少在他面前,她不想露出不知所措、六神无主的样子。
“你说完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望着他,“如果你说完了,就请走吧。”
知恭微微叫起浓眉,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她。
她是说真的吗?对于他的真诚,她真的无动于衷?她是个如此冷漠的人吗?他不相信,因为好几次他在她眼底发现了一簇簇的热情。
他不相信她对于他的追求毫不动心,但如果她对他不是毫无感觉,为何又一再地拒绝他,甚至重挫他?她没教他疯狂,只是教他沉迷、眷恋。而此时,他发现就算只是沉迷眷恋,也够让他伤神。
“你还在等什么?”她故作冷漠地瞪着他,“等着领奖品?”
他眉心一拢,目光一凝,懊恼地直视着她。
被他那么一看,她心头一震,不觉惊慌起来。
他仿佛发现了她眼底的那一丝惊慌,猛地将她抓进怀里,低下头,他冷不防地给了她一吻。她一震,两眼一瞪,呼吸—屏。
她呆住了,动也不动地。然后,他放开了她。
他睇着两眼发直的她,懊恼又懊丧的撇唇一笑。“谢谢你的奖品。”说罢,他转身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她听见前门关上的声音。她知道,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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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前,望着桌上早已冷掉的早餐,夜羽两眼无神。
她感觉得出来,这次他是真的被她气走了。
突然间,她感到怅然若失,她知道他大概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这是她一开始就想达成的目的,她就是要他远远的离开她的视线、她的生命,但当她发现他真的离开时,心却被掏空了。
堂堂一个总裁,居然亲自送喝到烂醉的她回家,而且还在守了她一夜后,去帮她买早餐。
她不是铁石心肠,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是,除了感动之外,她什么都不能做啊。
她知道,一旦跟他在一起,就会惹来闲言闲语、冷嘲热讽,甚至是狠毒诅咒。她已经见识过他母亲的厉害,她知道他母亲绝对无法接受她这种寻常身分的女子。别说是进他熊川家的大门,就算只是来往,可能都会遭到激烈的反动及无情的批判。
她—直活得很有尊严,也很自我,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讥讽她、批判她。可为何明明打定主意,却还是在他终于离开后感到难过、感到落寞、感到神伤?他临走前的那一吻,到现在都还让她酥麻心悸。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吻。
“结束了,都结束了……”她喃喃地说道,一行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
在家休息了一天,夜羽深深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消沉下去。她必须快速地回到正常的轨道,她必须让自己完全的投入工作,她必须将他遗忘。她决定今晚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明天醒来时只记得她想记得的,忘了她想忘掉的……
近十点,她接到了橘千贺的电话——“柴田小姐吗?我是橘千贺……”
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她有点惊讶。“橘先生,这么晚有事吗?”
“我今天找过你,但是你同事说你请了病假。”
“是的,我有一点……”
“好了吗?”橘千贺问。
她一怔,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是说你好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