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宝儿一怔,连忙追了上去。
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究竟是巧合还是命运?
如果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他怎么能每次都出现在她出事的地方?
若说足命运的话,那么他跟她之间又有著怎样的命运纠葛呢?
“咦?”她一怔:心底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难不成他是她爹派来保护她的?她爹知道她性情倔强,想做什么就非做不可,所以索性对她南下江南之事睁只眼闭只眼?
“喂!”突然,他喊了她。
她回过神,发现他已经走到楼梯上。
“你饿不?”他问。
她顿了一下,诚实地点点头。
“上楼吧。”他说,“我吩咐店小二送几样菜上来。”说完,他根本不想知道她肯不肯,愿不愿,迳自上了楼,回到房间。
她犹豫了一下,若有所思地。
说起来,孤男寡女是不该共处一室的,不过跟在他身边总比她一个人安全。再说,如果他是她爹派来的,那么她暍他的,吃他的,住他的就天经地义啦。
这么一想,她就不在乎什么分际问题了。
模模饿到干瘪瘪的肚子,她开始期待等会儿能饱餐一顿。咧嘴笑笑,她兴高采烈的跟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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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吃饱暍足后,宝儿挺出肚子,满足的伸个懒腰。
琮祺始终一语不发地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疑惑地看著他。他真的是她爹派来的吗?也许她该试探他一下……
“喂。”她轻叫一声。
他斜瞥她一记,似乎觉得她很没礼貌似的。
她装出一脸无辜又抱歉的表情,“我又不知道你姓啥名啥。”
“罗。”他说。
“你姓罗啊?”她一笑,“那我以后就叫你罗大哥吧。”
“以后?”他眉头一拧,“你指的以后是什么?”
“就是以后我要跟著你啊。”
“什……”他一怔,“你要跟著我?”
“当然。”她点点头,“我发现跟在你身边比较安全耶。”
他浓眉一叫,有点懊恼,“我没闲工夫保护你。”
闻言,她微愣,“怎么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
他实在不敢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丫头,保护她?她对“人”的想法实在太天真,尤其是“男人”。
他当然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及无礼的举动,但她也不能毫无戒心的就说要跟著他。
“你真的没学到教训……”他目光一凝,直视著她,“丫头,我可是个男人。”
“我知道,”她挑挑眉,“一眼就看得出来。”
“你……”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你为什么到扬州来?”
“那不关你的事。”他说。
“不是因为有任务在身?”她语带试探。
他心头一震,警觉地睇著她。任务?她知道什么吗?
不,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知道他此行为的是什么呢?这件事除了伏慕书,皇上跟他之外,知情的应该不会超过五个。
看见他那有点惊疑的表情及眼神,宝儿心想自己应该是猜中了,他果然是她爹派来保护她的。
炳,她爹果然最疼她,还派人来保护离家出走的她。
“你不必回答我什么。”她一脸得意,“我知道你是秘密南下,说不得的。”
闻言,琮祺悚然。
她真的知道?她是谁,又怎么会知道他此行执行的是秘密任务?
皇上千叮万嘱,就是希望这件事能在最少人知道的情况下进行,但却连这个一天到晚在他面前出状况,惹麻烦的小泵娘都彷佛知道内情。
他神情一凝,倏地站起,然后一个箭步走向她——
见他突然欺近,她陡地一惊。“你想干什么?”
“你是谁?”他掐住她的肩头,目光冷肃。
她瞪大了眼睛,神情惶惑,“你……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
“你……”看她的表情,似乎他应该认识她似的,但……他们见过吗?
不自觉地,他的手越捏越紧,而她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扭曲起来……
“你……你掐疼我了!”她既生气又害怕。
他的表情好严肃,而那锐利的目光像是一把能杀死她的刀般。
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误会了他什么,而他也误会了她什么。总之,这是一场误会……
“放开我,好疼……”
“别跟我要花招,你究竟是谁?”此事非同小可,他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她知道他有秘密任务在身,那她知道他的任务内容是什么吗?她对这件事知道了多少?
“崔宝儿……”她疼得拧起眉心,“我叫崔宝儿。”
“崔宝儿?”
“不是我爹要你来保护我的吗?”
他一震。她以为他是她爹派来保护她的?那么她所说的秘密任务是指……当她的保镳?
岸著,他立刻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也较为和缓。
宝儿揉揉被他掐疼的肩膀,怨怨地瞪著他,“疼死我了……”
他知道自己的手劲是重了点,但应该没疼到会死吧?
“要是我爹知道你……”
“我不是。”他打断了她。
她一怔,“啊?”
“我不是你爹派来保护你的人。”他说。
她眨眨眼睛,一脸茫然。他不是?那么他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秘密任务在身?
看见她那黑亮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溜来溜去,他知道她已经意会到什么。
懊死,他居然这么沉不住气的在这丫头面前露了馅?面对任何人,即使是手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皇上时,他都能冷静以对的啊,怎么却在她面前……
不行,这丫头留不得,因为她铁定会坏了他的事。
“你吃饱了,就快走吧。”他脸一沉,下了逐客令。
她一怔,“你要赶我走?”
“我可不是你的女乃娘。”他说。
“可是我没地方去,而且我身无分文。”
这丫头,之前在鸣春楼,她死都不肯待在他身边,还趁他进去跟海棠见面时逃跑;现在他要她走,她却装出一副离开他就会马上死掉的可怜模样?
“我给你盘缠,回家去。”
“不……”她咬咬唇,“我不要。”
“要不要随你,总之我对你没有任何的义务跟责任……”说著,他头一扭,走回床沿并和衣躺下,一副“我不送了”的决绝样子。
见他态度强硬又绝情,宝儿暗忖著。
他说得对,既然他不是她爹派来的,就没有责任照顾她,而她也没有理由赖著不走。
但是她发现外面的世界虽然花花绿绿,却也充满危机,尤其是她已亲身经历。
从跟他相遇以来所发生的每件事情分析起来,她相信跟著他,她便会很安全。但现在问题是……她该如何留在他身边?
她灵机一动,决定……装可怜。
调整一下情绪,培养一下眼泪,她低著头,慢慢地、怯怯地、蹑蹑地走到床边上。
“罗大哥……”她软软地叫了一声。
听见她那让人怜惜的声音,正闭目养神,准备来个相应不理的琮祺不由得一怔。
“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怎么会只身离家,在这险恶之处逗留呢?”她可怜兮兮地。
险恶?他完全感觉不出她有这样的自觉。
“我收拾细软,半夜逃家是因为我不想嫁给我爹替我安排的人……”她说。
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是她爹确实在帮她物色对象,假的是这个对象其实还未出现。
闻言,琮祺微怔。但他还是一动也不动,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般。
见他不为所动,宝儿只好继续瞎掰,并加油添醋一番。
“我爹替我安排的那个人,是地方上有名的小霸王,仗著家里有钱就胡作非为,我……我不想嫁给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