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哥哥担任著守护者的角色,而这一次,她想守护哥哥。
但在她守护哥哥之前,她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做一件深刻得足够她回忆一辈子的“傻事”——将自己交给她。
“不要走……”她用一种乞怜、楚楚可怜的眼神看著他。
他心头猛然一震,因为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种不寻常的渴望。
他似乎知道她说的“不要走”代表著什么样的含意,但可能吗?
她是个被动又矜持的女人,她不像池末绘理那般大胆的表现出及渴求。但他很确定她现在是……
“华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浓眉一叫。
她凝视著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翻身坐起,靠近了他。
身子一欺,她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我想要你的温暖……”
“华织?”他一怔。
不等他说话,她又一次覆上他的唇,然后勾住了他的颈项。
他爱著她,无可救药的爱著她,所以当她如此主动的要求他时,明明觉得现在不是时候的他,还是深陷其中。
他回应著她生涩的吻,将她深拥入怀,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躺下——
终曲
三个月后,东京。
英和身形孤单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他越发地感到孤独。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已经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来,他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早该料到会这样,当她主动献身於他之时。
在他们共度了缠绵的一夜之后,华织一声不响的走了。而且她的行李跟证件也都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去哪里,只知道她搭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他知道她不会在纽约落脚,她打定主意离开他,离开日本,离开这一切是非纷扰,所以她不会让他找到她。
他只能等,等她出现,等她再一次回到他身边。
这段时日以来,他解决了国内的一切纷扰,也对散发黑函的池末绘理提出告诉并求偿一亿日元。
经过几个月的官司判决,法院宣判池末绘理败诉,而他也总算是替行踪成谜的华织出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但他确定的是她人在美国,而且最有可能落脚的是她所熟悉的波士顿。
於是,他砸下大把钞票,将他在日本国内控告池末绘理的事详尽的、完整的刊登在波士顿当地的大报上。
不管她身在何处,他都要她知道“天若塌得下来,也有他帮她顶著”这句话,绝不是信口开河,随便说说。
“嘿!”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门。
他转过头,发现是和朗。
“怎么来了?”他转身,走向和朗。
“老大要我把这份资料交给你。”说著,和朗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了他,“你在发什么呆?”
“嗯?”英和有一些恍神,“不,没有……”
看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和朗若有所思。
“干嘛?”英和睇著他问。
和朗低头沉思片刻,终於抬起眼帘看著他。“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英和心头一撼,“和朗,难道是……”
“华织两天前跟我联络了。”他说。
“什……”英和激动地抓住他,“她在哪里?!”
“她……她人真的在波士顿……”和朗十分犹豫地说:“我考虑了好久,实在是……”
“和朗,告诉我,我求你。”英和紧抓著他,语带哀求。
“可是她说我若是将她的行踪告诉你,她就会继续逃,而且……再也不跟我联系。”
“我不会让她继续逃,我会把她抓回日本来。”他态度诚恳而坚定,就差没发毒誓了。
看著因深爱著华织而总是失魂落魄的他,和朗实在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他沉沉一叹,“好吧,我把她的地址给你……”说著,他迅速在纸上写下华织位於波士顿的住所地址。
他将纸条交到英和手中,紧紧地握住英和的手。“答应我,别让她再继续逃了。”
“你放心。”英和抓著地址,像兴奋的孩子般,“我现在就去把她带回来。”
罢才失魂落魄、毫无生气的他,突然像是吃了什么超猛的提神饮料般,生龙活虎了起来。
抓起西装外套,他立刻往门口冲。
“二副。”突然,和朗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著和朗。和朗深深的看著他,然后弯腰一欠。
“舍妹就拜托你了。”
英和撇唇一笑,也弯腰回礼。“令妹就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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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北角。
北角是波士顿的义大利区,华织选择在这里落脚是因为这儿幽静也悠闲,感觉不到大城市的繁荣喧闹。
现在是九月初,正值为期一个多月的救助圣母庆典,整个北角沉浸在一种欢乐的氛围之中。
在街上买了报纸,华织穿过热闹的大街,回到住处。
一到门口,就看见早已退休的老房东正坐在门边晒太阳。
“哈罗,你回来啦。”老房东是义大利人,有著浓浓的口音。
“老爹,你没去参加庆典?”她问。
“我老了,晒晒太阳还可以,哈哈……”
“那我不妨碍你晒太阳罗。”说著,她拍拍他的肩膀,走上楼去。
到了三楼,打开了门,她走进这充满著南义风情的温馨小屋。
她先将刚买的鲜花插在瓶子里,然后泡了杯咖啡,坐在窗台边,摊开了刚买的报纸——
翻开国际版,人目的是天地集团二少控告池末商事千金的报导。其实,这三个月来,她不断地在报上看到日本方面的报导。
她知道英和在她离开后,循法律途径揪出了幕后藏镜人池末绘理,并对她提出告诉求偿。
这段期间,他不只一次召开记者会痛批池末绘理的卑劣行为,也找来乔治帮他解释一切,反驳池末绘理黑函中的不实抹黑。
他替她平反,也替她哥哥洗清靠裙带关系高升的不白之冤,他确实做到了,他确实解决了一切的事情。
但纵使是这样,她还是决定不见他,虽然她仍然深爱著他。
他们之间,有些事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他还是桂家的少爷,她也还是个一般家庭出身的女性,他们的社经地位及家世背景是永远都无法达到一种平衡的。
虽说麻雀变凤凰,平民变贵族的事情并不算少,但她并没天真到认为那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今天的报上,她得知这场辟司已经胜诉,池末绘理必须赔偿英和六千万日元,而且不得上诉。
尽避觉得池末绘理还挺惨的,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种终於出了一口鸟气的舒畅感。
叩叩。突然,有人敲了她的门。
“哪位?”
“是我。”
听出那是房东的声音,她立刻前去应门。打开门,她看见房东捧著一大把的玫瑰花。
“给你的。”他将玫瑰花交给了她,“一个年轻人托我拿上来的。”
她纳闷的接下花束,“谁?”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你的仰慕者吧。”老房东说完,转身下楼。
她关上门,狐疑地看著手里的花束。这花完全没有署名,是谁送的?
她再找出一只花瓶将花束插上,然后继续读报。约莫十分钟后,房东二度敲她的房门。
打开门,只见房东手上又是一束玫瑰花。
“他又拜托我拿上来给你。”这回,他有点喘。
收下玫瑰花,她更纳闷了。谁那么无聊,居然连送她两束玫瑰花?!
她再找出一只花瓶,将花插上。
才刚坐下,房东又来了——
“角……角谷小姐,你的花……”这一次,房东有点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