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那呢?”他劈头就问。
初山达明一怔,“她去化妆室,你……”
“很好。”他打断了初山达明的话,一个箭步上前,“既然她不在,那我就警告你……”
初山达明惊疑地瞪大眼睛,“警告?”
初次在派对上见面,他就觉得斋川法嗣对他非常“有意见”,甚至他觉得斋川法嗣根本讨厌他。
可是,为什么?他哪里招惹了这位斋川集团总裁呢?他们没有过节吧?
“对,警告。”法嗣浓眉一拧,神情凶恶地,“离开元那。”
“什……”初山达明不解,“斋川先生,我不懂,你……”
“你不懂,我可清楚极了。”说罢,他一把拎住了初山达明的衣领,“别在元那面前装绅士、装忠厚,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斋……”
“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初山医生,却是酒店的常客,不是吗?”他恶狠狠地瞪着初山达明。
“你……你……”初山达明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
“我亲眼看见的。”他冷哼一记,“要我告诉元那吗?”
“不。”初山达明紧张地,“请你别告诉她,拜托……”
“要我不说很简单,立刻跟她分手。”他说。
“可是……”
“可是什么?”法嗣沉声一喝,“你以为她会舍不得?会哭得死去活来?她可不是软弱的女孩子。”
他捏住初山达明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将跟他身高相差不到十公分的初山达明拎了起来。
“斋川先生,请你……有话好好说……”初山达明露出惧色。
“我不需要跟你这种人说什么。”他那两只喷火的眼睛直瞪着初山达明,“交往阶段就背着她泡酒店,以后结了婚还得了?”
“但……但是我们还没结婚……”初山达明怯懦地说。
“你是说……”法嗣脸一沉,目光一凝,唇角挂着一抹冷笑,“你只是把她当成玩玩的对象?”
“ㄜ……”看见他那凶恶可怕的表情,初山达明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我再一次警告你,不准……”
话没说完,门开了--
“你……”从化妆室回来的元那,惊讶地看着包厢内的这一幕。
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而且他正恶狠狠的掐着初山达明的领子。
“你干嘛?”她进到包厢内,疑惑又懊恼地瞪着法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他想告诉她原因,但一想到自己刚才答应过初山达明,只要他跟元那分手,就不把他上酒店的事抖出来,他又及时地把话一咽。
“你有什么毛病?”元那掰开了他的手,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对初山先生这样?你到底……”
“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他打断了她的话。
“什……”元那秀眉一拧,气恼地,“什么叫不跟我解释?你……”
法嗣不理会她,转头直瞪住一旁惊慌失措的初山达明。
伸出手,他指着初山达明的鼻子。“记住我说过的话。”说罢,他掠过元那身边,走了出去。
“喂,你……”元那追到门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快速离去。
“莫名其妙。”她不满地嘀咕着。
转过身,看着一脸惊慌的初山达明,她心头微震--
记住我说过的话。这是法嗣刚才离开前,对初山达明所说的一句话,但……他要初山达明记住什么?
“初山先生,他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等她问,初山达明就一脸不安地说,“我不知道斋川先生是什么意思……”
元那皱皱眉,没再追问。
直觉告诉她,初山达明受了“惊吓”。但究竟是什么事让他犹如惊鸟般?斋川法嗣那可恶的天敌又跟他说了什么?
“二……二条小姐,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初山达明支吾地。
“嗯?”她微怔,“什么事?”
“我……我想……”他嗫嗫地,“今天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ㄟ?!”她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苞初山达明分手,她一点都不觉得难过或可惜,相反地,她甚至有一种终于解月兑了的轻松感。
但她非常不满,非常生气。
而令她不满生气的是……从中搞破坏的是斋川法嗣那家伙。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真的见不得她好?他这一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让她不快乐,让她不幸,让她……
可恶,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离开佐野屋后,她立刻致电给斋川齐一。
“斋川伯伯,我是元那。”
“元那啊?”电话那头的斋川齐一有点惊讶,“你找我有事?”
“我想知道『法嗣哥』住哪里……”如果可以,她会说“我想知道斋川法嗣那混球住哪里”,但这是不行的,这战争是她跟他的,不关其他人的事。
“咦?妳找法嗣有事?”斋川齐一疑惑地。
“是的。”她尽量压抑住火气,“我有些事想请教他。”
“这样啊……”他不疑有他,说道:“他住在目黑的法国花园山庄十二号。”
“我知道了,谢谢,再见。”挂断电话,她拦下一辆计程车。
“小姐,请问到哪里?”司机问。
“目黑法国花园山庄。”她说。
目黑,法国花园山庄。
在十二号的门前下车,元那神情严肃地盯着这栋独门独院的花园别墅。
那可恶的天敌就住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回来。
于是,她按了电铃--
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伸出手,准备再按一次。
“哪位?”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该死……”她暗自咒骂着。
“谁?”
“我。”她没好气地说。
“你是谁?”对讲机那头,他又问。
“我是……”该死的家伙,他会听不出她的声音?依她看,他根本是故意的!
“摄影机镜头拍不到你,你可以跳高一点,或是找个东西垫脚吗?”他的声音听来有几分的促狭。
她确定他是存心的,对他来说,有机会捉弄她而不付诸行动,简直比死还痛苦。
“你开不开门?”她大叫。
对讲机那头传来他的笑声,“你不是在跟那位未来院长吃饭吗?”
“斋川法嗣,有种你就开门!”她气愤地。
她才吼完,对讲机那头安静了。看来,他打算来个相应不理。
“斋川法嗣,你没种,你是卒仔,你开门!”她捶了一下大门,“有本事耍阴的,就要有本事承担!你快开门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啊!”
话没说完,门开了,而整个人的重心都几乎压在门上的她往前仆去--
她以为自己会摔倒,但一双手抓住了她。
她本能地揪住那双手,倒进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胸怀。
抬起头,她心头一悸。那宽厚温暖胸怀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他。
她耳根一热,胸口一紧,羞恼地推开了他。
睇见她那羞红的脸颊,法嗣心头微微一震--
不知为何,他一阵心悸,一种微妙的感觉在他体内蠢动着。
“明人不做暗事,你是卒仔,你……你没种!”元那劈头就骂。
他浓眉一叫,“我是卒仔?我没种?”
“你跟初山先生说了什么?”她质问他。
他挑挑眉,不以为然地。“你果然是为了他的事而来的。”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好事?”
“好事?”他眉心一拧,“你跟他算什么好事?”
“你……”
“他配不上妳。”他说。
听见他这么说,她一怔。
他说什么?初山达明配不上她?他的意思是……她在他看女人的“标准”上,算是高档的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