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地摇摇头。
大学时跟要好的同学一起旅行当然是有,不过跟男人在外过夜,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我不是怀疑你会怎样,只是……”她试著想解释。
“对不起。”他打断了她,神情歉疚,“我让你扫兴了。”
“ㄜ……”见他一脸内疚,她顿时觉得自己实在太大惊小敝。
“其实……”她又无意识地扳弄著手指,“唉,算了啦!在车上过夜也不会死人……”
“在车上过夜?”他一笑,“不,我至少会找张床给你。”
“床?”她蹙眉一笑,“现在是黄金周假期,没有事先预约,找不到房间的。”
他神秘地一笑,“这你就不必担心了……”说罢,他开门下车。
绕到乘客座,他为她打开了车门,“下来吧!”伸出手,他轻拉她一把。
下了车,她心里有点忐忑。“你真的……”
“放心吧!”他一脸自信地笑笑。
锁好车门,他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往前走去.
第六章
徒步十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一栋独栋小别墅前。
小别墅的屋龄约莫在三十年以上,建筑风格简约朴实,围墙不高,但还是相当有隐密性。
屋里一片寂静,像是无人居住般。
“今天就住这里。”他说。
“ㄟ?”她一怔,“这谁的家?”
他没回答,迳自蹲了下去,在大花盆底下模出一把钥匙。
看见他像变魔术似的打开了大门,她瞠目结舌。
“你……你……”老天!他这是擅闯民宅耶!
“进来吧!”他拉著她,大剌剌地走了进去。
“ㄟ,不……不好啦!”她试著劝阻他的大胆行为,“要是被主人发现了,我们会被带到警察局去的!”说著,她急著转身想走。
突然,他的大手一伸,在她还来不及夺门而出之前,关上了大门。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她,“你……”
昏暗的光线下,他如疾风似的欺近,头一低,他的脸几乎快贴上了她的。
“你不觉得很刺激?”他的声线低沉,却又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侵略性。
刺……激?该死,她都快被他吓死了啦!
她伸出手,怯怯地搁在他胸口,试著想推离他。
但这次,他文风不动。
“我想,我们还是别……”
抬起眼,她看见他在微光下闪闪发亮的黑眸。再如何迟钝,这时候的她还是意识到一些什么……
“我……我说真的,我们快走吧!”她勉强挤出镇定的笑容,“侵入民宅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他的身体与她维持著微妙的距离,虽没贴紧,却让她难以忽略他强烈的存在感。
“这是我家。”他贴近她的耳朵。
“什么?”她惊讶地瞪大眼睛。
他撇撇唇,促狭地一笑。“你应该不必担心擅闯民宅那样的事了吧?”
“你……你家?”她难以置信,“你家不是在东京?”
“照川家在很多地方都有置产,这只是其一。”他淡淡地说。
优希诧异地望著他,有点半信半疑。“你没骗我?”
“不然我怎么进来的?”
“你在花盆底下找到钥匙。”她说。
“是我放的。”他一笑。
“你?”
他点头,“我上次来时放的。”
看他不像是在说笑,她有点相信了。
只是……如果这是他家,那么他约她到河口湖玩,不会是早已打算要一起过夜吧?
“你在想什么?”他将脸凑近,近得可以看见她眼底的羞悸。
“不,没……”她想躲,可是她无处可躲。
斜著眼,她试探地说:“你……你应该不是早有预谋吧?”
他似笑非笑,“如果我说是呢?”
“ㄟ?”她惊羞地瞪著他,“那你就太过分了。”
他唇角一掀,笑了。“你也看见我车熄火了,不是吗?”
她微顿。那倒是啦!车子秀逗,确实不是他的错。
这么一想,她又比较放心了。不过……他实在是贴得太近了!
“这里应该有水有电吧?”她问。
“有。”他突然将嘴唇贴近她的唇,“应有尽有。”
就在她以为他又要吻他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抽身,离开了她。
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却也有著一种莫名的失落。
他转身走向那扇铁灰色的大门,打开,然后进入屋内。
就在他进入屋内的两、三秒钟后,原本乌漆抹黑一片的房子,突然亮了起来。这会儿,她很难不相信这里真的是他家的产业之一了。
“进来吧!”他说。
“噢。”尽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还是硬著头皮走了过去。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车坏了,哪里也不能去。
屋里的陈设简单却极富品味,没有累赘的家饰、奢华的设计,一切的东西部给人一种实用、朴拙以及温暖的感觉。
“我的手机没电了,有电话吗?”她问。
“在那里。”他信手一指,“我先上去整理一下房间。”说罢,他转身上楼。
确定他上了楼后,优希放心地拿起电话,拨给在东京的美名。
“美名姊,是我……”她尽可能地压低声音,“我还在河口湖啊!”
“我也想回去,可是他的车坏了……嗯,嗯,你放心,一切都很顺利,我没事的……你帮忙跟我老爸说一下,随便你掰,对……对……我知道,我会小心……行了,我不会吃亏的……好,那拜托你了,再见。”
伴下电话,优希叹了口气,伸伸懒腰,往扑著软垫的大藤椅上一瘫。“唉……”
美名姊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吃闷亏,被占便宜。当然,她也不是不担心,只不过比起那个,更让她担心的应该是……她很可能爱上了他!
一开始她的任务就是协助美名姊顺利完婚,一旦美名姊跟照川先生结婚,她当然是要功成身退。
她跟照川与一是不能有结果的,要是他知道她是高木美名的堂妹,而且还耍手段帮助高木美名嫁给他父亲的话,铁定会搞到天下大乱、鸡犬不宁。
为了美名姊往后能生活得平静又幸福,她势必要适时的自人间蒸发,那也就是说,她跟他快结束了!
“唉……”突然,她的心情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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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清楚地听见她所说的每个字、每句话。
一切很顺利?她在向高木美名报告她的辉煌战果吗?她为能轻易打动他、改变他而洋洋得意吗?
从她跟高木美名的简短对话听来,高木美名似乎相当担心她吃了亏。
哼,想得到什么,就得先付出些什么的道理,她们不懂吗?凭什么以为她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地就得到她们想要的?
他不是一定要惩罚她、羞辱她,或是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至少他要让她们知道,他照川与一既不是省油的灯,也不是笨蛋。
打定主意,他调整了一下心情,也顺便抚平脸上的恼色。
“给你家里打过电话了吧?”他缓步下楼,若无其事地问道。
她端坐好身子,“嗯。”
“这里不像很久没人住……”第一次与男人共处一室,她有点不自在,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随便哈拉著。
“每个礼拜都有人来打扫。”他说。
“原来是这样……”到处有房子,还每个礼拜雇人打扫整理?噢,真的粉有钱ㄋㄟ!
她家虽也是独门独院的房子,但可是她老爸打拚了半辈子才买来的。至于雇人整理嘛,别作梦了,她老妈才没那种命呢!
说真的,他家这么有钱,也怪不了那些老缠著他照川家单身男人的女子了。因为就连她这种不拜金也不奢望嫁入豪门的平凡女性,都会有种“有机会当少女乃女乃,应该也不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