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那撩人心弦的声音,他整个人就像被点燃的汽油筒般。
低下头,他将唇贴在她锁骨之间略近胸口的地方——
“不……”她惊羞地推开了他,“不要这样。”
他浓眉一叫,有几分懊丧。
他感觉她刚才还挺投入的,怎么一转眼就跳月兑出来了?
“我不是来跟你做这种事的,我……”她往后一退,不安地睇着他。
他注视着她,沉默不语。其实就连他都没预期会变成这样,但是……
但是,他就是情不自禁。
一直以来,他都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可遇上她,他却三番两次的失控。
“我该走了……”她说。
“吃了再走。”他说。
“不……”她婉拒,“谢谢你的好意。”
“我不单纯是要你来吃饭。”他直视着她。
她微怔,疑惑地,“那你……”
“虽然你刚才说你最讨厌有钱人家的少爷,但我还是想知道你那天说的话是真是假?”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我是金龟吗?你是真的想当少女乃女乃吗?”
知道他今天要她来的主因是这个,她微微一顿。
她不想被他误会,更不希望自己在他心目中是那样的女人。
尽避即使把误会解释清楚,也不会改变他们两人之问的关系,她还是必须厘清一切。
“我没有那种意图。”她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钓金龟不是我说的,是我的同事误会了。她们以为我已经有男朋友,所以缠着我追问你的身分,我不能把你的名字说出来,才让她们有所误解,因为懒得解释,所以……”
她看着他,“我没钓金龟的意思,也从来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
听见她这么说,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是那种千方百计想钓有钱人的拜金女。
“为什么你不能把我的名字说出来?”他炽热的目光锁住了她。
她显得有点忐忑,“废话,因为你是井川集团的少东啊。”
“那又怎样?”
“什么那又怎样?”她秀眉一蹙,“你是我们社长千金的交往对象,而且你们……”
“谁说我们在交往?”他打断了她,“我们是相了亲,但并没有交往。”
迎上他炙热又真诚的目光,她心头一悸。
“她不是那种会让我有结婚冲动的女人。”他眸光清澄却火热地注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心底深处般,“会让我想跟她结婚的那种女人就像……”
他没说完,但两只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
她无由地一阵心慌,而除了心慌,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期待。
天啊,她居然在期待他说出些什么?
可是,不管他说了什么,她都该知道不能当真!
她从不作不切实际的白日梦,而他对她来说,就像醒来一场空的梦般。
“我……我想……”她慌张地想站起,“我真的该走了……”
不待她站起,他伸手拉住了她——
眉心一拢,他语带质问地道:“我有传染病吗?为什么你总想躲开我?”
“我……”
“所有女人见了我,知道我是井川拓真,无不尖叫痴狂,巴结讨好,只有你……总想离我远远的。”
“我只是……”
“你越是想逃离我,我的心就越是被你牵绊住……”
“什……”她一震。老天,他是在向她示爱吗?
“是的,我喜欢你。”他像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般,“我说了,我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请……请你放开我……”不敌他炽热目光的注视,她讨饶地道,“我不能……”
“为什么?”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你那么不在乎的告诉我你有女儿,就是打定了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她一怔,迷惑地看着他。
但只一会儿,她懂了。她知道他误以为多摩是她“女儿”,他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女儿其实是一只母猫。
可是为什么呢?知道她有“女儿”的他,为什么还对她有兴趣?
他是堂堂大少爷,未来的企业接班人,而她只是个出身平凡的上班族。
就算她没有“女儿”,他们都很难有什么可能,更何况她现在有“女儿”……
他在想什么?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有女儿而转身走开?”他浓眉微皱,撇唇一笑,“我不在乎当现成的爸爸。”
“我在乎。”既然他以为她有女儿,那么她就以此为理由拒绝他。
“我不想替我的女儿找继父。”虽然是谎话,但她还是说得十分坚定,“我想独自抚养她长大,我不需要男人。”
闻言,拓真眉头深锁,神情沉郁。
不需要男人?这话听起来像是“我受够了男人”的同义辞。
她吃过男人的亏,上过男人的当?所以她再也不需要男人了?
她说她讨厌有钱人家的少爷,难道她女儿的生父是哪个占了便宜又不想负责的少爷?
“我喜欢你,这件事不会因为你有女儿,或你拒绝我而改变。”他说。
迎上他坚定的眼眸,纱绫一震。
他眼中有种耀眼的绝对及坚持,而那个令她动容也动心。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们的身分是如此的悬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及发展。
“我会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他撇唇一笑。
“你……”她眉心一揪,内心不安又迷惘。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几个字,从小我母亲就教我,只要有心用心,什么事都有可能,所以……”说着,他难得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凝睇着她,“我相信我会改变你对男人的看法。”
看见他那自信又真诚的神情,她的胸口鼓噪着一种从不曾有过的情绪。
她的心被他牵引着,但她却慌得想逃开。
像是怕自己不够坚定,她奋力地甩月兑了他的手——
“不可能。”她站了起来,直视着他,十分决绝地,“请你不要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再见。”
说罢,她快步往门口走去,这一回,他没有留她、拉她。
走到门口,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停下脚步。
回过头,她看着他。
“还有……请别再送花来了,那让我很困扰。”话落,她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拓真沉默地注视着她消失的门口,脸上并没有太多颓丧失望的表情。
须臾,他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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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纱绫都在被指指点点、偷偷议论中度过。
以前她从不知道变成“公众人物”的痛苦及困扰,而今天……她尝到了。
原因当然是因为昨天的事,已经被传开了。
收到花在公司里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事,但花是井川拓真送的这件事,却教人难以置信。
她感觉得到,没有人是以羡慕的眼光看着她的,她们都用一种不友善、怀疑及不以为然的眼光看她,就连平时跟她不错的同事们亦是如此。
人家说女人是祸水,但她发现,男人一“祸水”起来,破坏力也十足。
中午吃饭时问,总会相约一起用餐的同事们,不约而同地选择静静离开。
没有人约她,包括一直以来跟她不错的静香。
她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没来由地觉得心伤。
被孤立的感觉真糟,糟透了。
不知不觉地,眼眶一热,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淌落了……
“嘎。”突然,静香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她一震,立刻转头。
静香提着一个装了餐盒的塑胶袋,有点不好意思地站在她身后。
“我替你买了便当。”她说。
“静香……”发现静香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弃她而去,纱绫更是止不住泪水了。
静香皱皱眉,“你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