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嫁进稻川家?”她简直难以相信,她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决定了?
前阵子家里的财务危机让他们几乎宣布破产,但后来父亲却说找到了方法解决,已经度过难关,难道……度过难关的代价就是把她嫁出去?
“怎么都没人通知我?”她心里怏怏不乐。
东正集团的稻川?她如果没记错,那家伙应该已经六十好几了吧?
忖着,她立刻跑回房间,翻开了她前几天看见的财经杂志,里面详尽的介绍着东正集团的崛起,及总裁稻川敏一郎的丰功伟业。
“啥米?”看见杂志中那张稻川敏一郎的照片,她差点吐血身亡。
虽说以一个六十二岁的欧吉桑来说,他确实长得挺帅的,可以想见他年轻时,应该也是个风流人物。但再帅也是个欧吉桑啊!她老爸是在发什么神经,居然鬼迷心窍地想把她嫁给这老家伙?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也无法相信疼爱她的父亲,会为了挽救事业,而毁了她一生幸福。
最可怕的是,她发现……她根本没有反对的权利及机会,因为他们似乎已经秘密协商好,就等着把她嫁进稻川家。
“老天,我才不要……”光是想着要嫁给那个欧吉桑,甚至要跟他同床共眠,她就鸡皮疙瘩掉满地。
爸爸怎么能草草决定她的人生呢?他是故意把她嫁给那种棺材都进了三分之二的老男人,希望她将来能多分一点家产吗?
“老爸,原来你这么没天良!”她喃喃自语地,“不,我不是任人宰杀的羊……”说着,她毅然站起,决定逃家。
她绝不嫁给稻川那个欧吉桑,就算九鬼家的事业会因此一蹶不振,她也不要牺牲自己。
立刻地,她抓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她非常要好的朋友--
“友和,我要去住你家,现在。”她鸭霸的说。
“小姐,妳有没有搞错?”三浦友和光着上身,穿着短裤,悻悻然地站在他公寓的门口。
提着大包行李,小悠大剌剌地掠过他,进到屋里。
她皱皱鼻子,灵敏地嗅出屋里有不属于他的香水味。“你带女人回来,对不对?”
“妳真是狗鼻子,这样都让妳闻出来!”友和不甘不愿地说。
“干嘛这么委屈?”她搁下行李,“好朋友有难,你怎么能不伸出援手?”
友和无奈地一叹,自认倒霉地说:“算我衰!”
“喂,”小悠在沙发上坐下,“我会在你这里住一阵子,明白吗?”
他斜睇着她,“不明白。”开玩笑,他为什么要收留她啊?她待在这里,他怎么带女朋友回来过夜?
“我告诉你,我逃家了。”她淡淡地说。
“咦?”他一震,“拜托,妳逃什么家?”
真是够了,人家是家庭不温暖才逃家,她在家里倍受宠爱,而且都二十三岁的人了,还跟小表学什么逃家?
小悠一脸可怜,“你不知道啦,我老爸要把我嫁出去。”
“嘿,”他一笑,幸灾乐祸地,“妳老爸肯定受不了妳了。”
“才不是!”她皱皱眉头。
“要不就是妳爸准备续弦,嫌妳在家碍手碍脚。”他说。
“去你的,”她白了他一眼,“我老爸只爱我死去的老妈。”
“爱归爱,人老了还是需要伴的。”他说得一脸认真。
她心头微震。人老了还是需要伴?那个稻川敏一郎就是因为需要伴,才开出要她嫁进稻川家的条件吗?
“你别瞎猜了……”她有气无力地。
见平时精力旺盛像是过动儿的她,居然也会有意志消沉的时候,他好奇又疑惑。“那……到底是什么事?”
“我老爸要我嫁给稻川敏一郎。”她说。
“稻川敏一郎?”他怔了怔,旋即想起他是哪号人物。“东正集团的老板?”已经是上班族的他,当然听过这号人物。
“没错。”她哭丧着脸,“我偷听到我爸在跟他通电话,好象他们还是学长跟学弟的关系。”
“啊啦啦……”他怪叫起来,“他很有钱耶!”
“我知道。”她续说:“前阵子我家里出现财务危机,是他帮我爸度过难关的。”
友和沉吟了一下,“妳爸为了报恩,所以就打算把妳嫁给他?”
“不是打算,他们已经决定好了。”她说。
听完她的话,他怔愣了几秒钟。
“我懂了,妳就是因为不想嫁给稻川敏一郎而逃家?”
“废话,谁要嫁那种快进棺材的欧吉桑啊?”她瞪了他一眼。
“妳真是笨,”友和故意叹气,“就是快进棺材才好啊,不用多久,妳就可以变成有钱的年轻寡妇了。”
“谢了,我才不希罕那些钱。”她轻哼一记,“光是想到我要把第一次给那种欧吉桑,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他微愣,“对喔,我都忘了妳还是处女呢!”
“你知道就好。”
“那简单嘛,妳就先终结掉自己的处女生涯啊!”他提了个馊主意。
她不领情地瞪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有马子就上?第一次一定要找到理想对象,才能送出的。”
友和以小指挖挖耳朵,“妳太要求完美了啦,本来我是可以帮忙的,不过本少爷的小弟弟见了妳从没抬过头,所以……”
“去死啦!”她羞恼地狠狠给了他一拳,“敢吃我豆腐?”
无辜挨了一记猛拳的友和,一脸可怜地道:“妳就是这样,我才提不起兴趣。”
“你想死?”她作势又要打他。
“小姐饶命……”其实就是因为他们太熟、太好,他才敢对她开那种玩笑。当然,他也知道她不会真的生气。
“我累了。”她伸了个懒腰,提起行李就往他房间走。
“喂,妳干嘛?”见状,他很紧张。
“睡觉啊。”她理所当然地道。
他一怔,“妳睡房间,那我睡哪里?”
他咧嘴笑笑,“客厅。”
“啥……米?”料不到自己“引狼入室”,还被“鸠占鹊巢”,他懊恼极了。
“ㄟ,你那是什么态度?”她板起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不晓得要以客为尊吗?”话罢,她转身进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房门。
虽然气,友和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霸占自己的床。
“去妳的以客为尊,我又不是开饭店的……”他满月复委屈及懊恼的嘀咕着,但最后还是无奈地在沙发上躺下。
=港区东正集团大楼=
坐在那张特别订做、无比舒适的浅米色真皮沙发上,真吾正拿着手机一一向他的女朋友们“告别”。
“是的,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这是最后一通电话,打完了这通电话,他所有的“树”都死了。
电话那头,女主播竹田传来惊讶的声音。“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妳很好,也没做错什么,不过我要结婚了。”他说。
“结婚?”竹田难以相信。
“是的,”他轻叹,“是家父决定的,我无法拒绝,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跟妳联络。”
竹田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能偷偷的见面?”
“恐怕不行。”他不加思索地,“家父神通广大,他不会允许我结了婚还到处鬼混。”
“这……”竹田依依不舍地。
“竹田,跟妳交往的这段日子,我非常愉快,希望这能成为妳我共同的回忆。”他有点应付地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毅然决然地跟所有女朋友分手,他想,大概是他对她们的感情,还没深刻到让他难舍难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