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山千祐,你在做什么!?”他蹙起浓眉,懊恼地道。
千祐不理会他,只是焦急地拜托司机快点开车。“司机先生,请你快开车啊!”
“可是他……”司机一脸困扰。
棒着车窗,武次瞪着千祐,却是一语不发。
忽地,他绕到前面,对着司机喝道:“开车门,下车。”
司机见他样子威严,有种惹不起的味儿,不觉有些胆怯。
他认真地开门下车,乖乖地站到一旁去。
武次钻进车里,打开了后车门,速度快得让千祐毫无招架之力。
他用力地拉开车门,弯身将躲在座椅角落的她拉了出来。
“你放开我!”千祐死命地挣扎。
她的挣扎在武次看来只是白费力气,他一手攫着她,再略略将她一提,她便什么力气都施展不出了。
“放开我,我要走了!你做什么啊!?”她气恼地叫着。
“上次你出现在这里,说是自助旅行,这次是搭着计程车来,难道是观光旅游吗?”他知道她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事。
她不知所措又无计可施地瞪着他,“不用你管,放手!”她又跳又叫地。
他睇着她,撇唇一笑,“看来我不用太担心你,你精神还算不错。”
“你到底想怎样?放手啦!”她又羞又气地瞪着他,仍不放弃无谓的挣扎。
武次没理她,迳自看着呆站在一旁的司机。
“多少车资?”
“呃……我看一下……”司机不确定,连忙想钻进车子里看个清楚。
不待他睇个仔细,武次已叫住了他。
“算了,你不必看了,我身上也没带现金……”说着,他从自己腕上取下那只名表,率性地丢给了司机。
那司机慌忙地接住,只发现在幽暗的光线下,表中折射出绚烂的光芒。
他还没回过神,武次已经将千祐一把抓上了马背,扬尘而去。
司机怔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又拿起表仔细瞧瞧。
这一细看,他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钻……钻表?”
武次才刚把千祐抱下了马,她就开始又叫又跳地嚷着:“野蛮人,放开我!”
见他回来,而且还拎着一位不速之客,熊太连忙挨了过来。
“黑川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见熊太过来,他将缰绳丢给了熊太;熊太讷讷地抓着缰绳,一脸茫然。
他没有向熊太解释什么,迳自抱着千祐走进了他的住处。
必上门,他将还在哇啦哇啦大叫着的千祐丢到了沙发上。
千祐瘫在沙发里,胸前半敞的衣襟里是她细女敕白皙的胸脯。
看着她钮扣早已被扯掉的衣服,他不禁怒火加上妒火,不断升温、窜烧
“你真是……”她瞪着他,还想抗议,但突然,他的身体欺近,几乎压上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手抓住她的衣襟,两只眼睛像要喷火似的。
她一震,顿时又忆起川崎谦的种种。
倏地,她安静下来,仿佛在回想着什么,脸上有种痛苦、遗憾、受伤的情绪。
“小千?”他眉心一拧,神情严肃地望着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沉默不语,眼眶之中瞬时泛出泪光。
他察觉到她的不寻常,更加确定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一种不祥的念头钻进了他脑里,教他又愤恨又懊恼。
“谁干的?”是谁伤害了她?占她便宜吗?
如果真的有,他绝对要将那狗杂碎五马分尸!
她皱着眉,唇片微微颤动,像在思索,又像在发呆。
“你快说啊!”他抓着她的肩膀,焦急地摇晃着,“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她转动着眼珠子,渐渐地回过神来。
“不……”她不需要他替她要什么公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他的份,而她却一直错怪了他。
要不是她跑到驹岳来找樱花,他的樱花就不会被川崎谦烧死。
是她,是她连累了他。“不关你的事……”
“你听着,”他用力地掐住她的肩膀,两只眼睛定定地盯着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别再说什么不关我的事。”
“我……”迎上他澄澈又诚恳的眸子,她的鼻子不禁一酸。
他对她如此用心费神,而她呢?她不相信他,还害他痛失爱马……
“对……对不起……”她说着,竟哽咽难言。“对不起……”
“小千?”他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担心地望着她。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将双手按着耳朵,下意识地不断以指尖扒抓着自己的皮肤。
“我真该死,对不起……”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对不起……”
见她念念有辞,一副情绪不稳的样子,他更忧心,“小千,别这样……”
“不!”她突然大叫一声,仿佛情绪崩溃般地嚷嚷,“你不懂,你不知道我有多该死,我……我根本没脸见你,我不值得你对我好……”
她不断地抓着自己的耳际及脸颊,丝毫不知她那粉女敕的肌肤已让她抓出一条一条红色的痕迹。
睇见她抓伤自己,他倍感心疼不舍,“小千,别……”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无意识地伤害自己。
“不……”她摇晃着脑袋,眼泪直飙,“不要对我好,我……我真的好该死……”
“不、不,你不该死……”他捧住她的脸,不让她伤害自己,也不让她摇头晃脑。
他强迫她直视着自己,他要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他对她的爱。
“我觉得自己好蠢,我……”她凝视着他,但眼中却又盈满心虚及歉疚。
话还没说完,她已哭岔了气地发不出声音。
他感觉得出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的反应及言行举止太不寻常。
然而现在的他不在乎她想说什么,或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只想让她知道,她在他这里是安全的,是可以放心的,而他,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闭嘴。”他突然捏住她的肩膀,“什么都不要说。”语毕,他猛地将她拉进怀里,牢牢地抱着她。
他揉弄着她的头、她的发、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像是要将她纳为自己身体物的一部分似的。
在他怀里,她起伏的情绪慢慢地沉淀下来,她不再不安、不再害怕、不再彷徨。
因为她知道……他可以包容她的种种,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他都接受了她。
“别伤害自己……”他紧紧地抱着她,以下巴摩挲着她的前额,“我不准。”
“黑川……”在他的声线里,她感觉到他对她绝对而完整的爱。“对不起,对……对不起……”她潸然泪下,无法言语。
“别说对不起。”他轻轻的端正她的脸,深情而温柔地睇着她。
“是我……是我害死了你的马,还有……”
“我知道不是你放的火,而且我没真心想怪你,虽然我是那么想过。”他安慰她。
“但是我……我自责,要不是我,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说着,她又是哽咽。
看她伤心自责的模样,他感到不舍。
“樱花的事,我不怪你。”他以指月复抹去她脸上的泪,“我只希望你相信我,你父亲的死真的不关我事。”
她抬起眼睇着他,神情歉疚地说:“我知道。”
“咦?”他一怔。
“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我……我一直误会了你……”她垂着脸,幽幽地道。
武次微顿,“你知道了什么吗?”
她扬起头,“这件事跟你无关,我自己会解决的。”
“你解决不了。”他直视着她,神情严肃,“要是你能解决,就不会跑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