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觉得他睡相眼熟,原来……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而跟福井一起喝咖啡的她,又怎么会跟他睡在同一间房间里?
“你睡饱了吧?”他揉揉眼睛,声音低哑地,“继续睡好了,我已经拜托香苗跟你家人说你今晚要熬夜加班,你应该不会被骂的。”
“你……”此时她才顾不得什么被骂不被骂的问题,她想知道的是……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你为什么……”
他淡淡地睨了她一记,径自抽回她拿在手里的纸,“别一脸好像我干了什么坏事的表情,我不是那种会趁着女人睡着时下手的浑球。”
因为太过震惊,她回不了话,只是错愕地、困惑地呆站着。
他凝视着她,唇角微微一勾。“不过说真的,我差点就破了例……”
迎上他迷人、带着点挑逗意味的黑眸,她不觉心跳加速、脸颊潮红。
“你说什么?”她羞恼地挣开他的手,“低级!”
他眉心一拧,有点懊恼地。“我低级?我做过什么了??
骂他低级?要不是他,她现在已经蒙着棉被哭了。
“你带我来饭店里开房间做什么?”一急,她有点语无伦次。
不过那也怪不了她,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带你来开房间?”他眉丘隆起,神情略显愠怒,“你连谁带你来的都忘记了吗?”
“我……”她一震。
是的,没错,带她来这家饭店的是那个姓福井的男人,不过……他们只是喝咖啡啊。
他霍地起身,像个责备妹妹做错事的哥哥般。“拜托你有点警觉心,不要给那些坏男人机会!”说着,他在她额前敲了一下。
她不服气地模模被他碰髑而发烫的额头,惊羞又负气地,“你……你说什么?我只是跟他一起喝咖啡。”
“喝咖啡?”他挑挑眉心,似笑非笑,“看来他想喝的可不只是咖啡。”
“你……”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情绪却越来越激动,“才不是那样!福并先生他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呢!”
“是吗?”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事到如今还嘴硬的模样,他就一肚子火气。“那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今天去面试的公司的职员,他……”
“他就是你说的那种三高男人、企业精英?”她未说完,他便一阵抢白。
什么三高、什么精英,她根本不知道何谓“男人的不良居心”。难道她以为那些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家伙,就一定是善类吗?
“缺乏社会经验的笨蛋,”他忍不住骂她,“你吃了亏都不知道。”
“吃亏?”她一愣,“我吃什么亏?”
“你啊,”他目光如炬地盯视着她,言辞带着责怪及训斥意味,“记得带眼识人,不要人家跟你笑,你就随便跟着人家走。”
听见他如此严厉又不留情的言语,她好气、好糗。
“才去应征工作就跟人家喝咖啡,你跟他很熟吗?你很了解他吗?”他没让她有机会顶嘴,继续训话,“什么三高男人,他只是个会在女孩子咖啡里下药的浑球!”
她陡地一怔,“下……药?”
他眉心一纠,撇唇露出一记懊恼的冷笑。“是啊,他在你咖啡里下安眠药,我发现你们时,他正准备抱着你上楼开房。”
闻言,亚季像是被雷打中般的震惊。
冷睇着她惊讶的神情,他怒气未消地说:“要不是我,你猜……现在你们正在做什么?”
她不禁羞恼,“你好低级!”
她一再地骂他低级,实在激恼了因为她差点被占便宜而生气的他。
他解救了她,她不但不感激,还死不接受那浑球企图占她便宜的事实,她简直笨得可以!
“低级的不是我,是那个家伙!”他愤而攫起她的手臂,恼火地道:“你该感激我的,不是吗?如果不是我一脚把他踢出去,你能气焰嚣张的在这儿跟我吵?”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么火爆的态度对人说过话,但他发现,她很有本事教他反常。
他想他是非常生气的。他气的已不全是那个企图对她不轨的家伙,而是糊里糊涂给人家机会的她!
“我说你啊,”他哼道,“平常说我是什么变态的时候,好像你很懂得看男人一样,怎么今天却没有看出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被他连续轰炸着的她,已经怔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那两只黑眸像会喷出火来似的盯着她,“别看见男人穿西装打领带,就以为他是什么理想对象……”
“不要再说了!”他严厉的奚落,教她忍不住发起火来。
她才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呢!为什么他要把她说成那样?
他凭什么那么奚落她?他自己呢?他又是什么东西?还不是个不想为感情负责,只想搞男女关系的臭男人!
“你当我是什么?我才没有因为他穿西装打领带,就随便跟他来饭店呢!”她气愤地挣开了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微顿,忽地蹙眉一笑,带着嘲弄之意。
“那么你是看错人,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啰?”说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懊恼的锐光,“所以说你是笨蛋啊!”
“你……”
“还不错,至少他挑了一间挺高级的饭店,在这种饭店里失去第一次,还不算冤枉委屈。”他应该安慰她,趁这个机会跟她尽释前嫌,但不知怎地,他就是平复不了那激动的情绪,他就是一肚子的火
为什么她总对他有偏见?为什么就连他对她伸出援手,还要被她大小声?
“堀川悟朗,你……”她的心跳因气恼而急速跳动、她的身体因羞愤而发烫,她的喉头里有千万个想骂他的字眼,但她说不出口。
他伸出手指,有力地指着她的眉心,严厉地道:“记着,别随便跟男人到饭店来,即使喝咖啡都不行!”
“你……”她猛地拍开他的手,气愤难平地,“你凭什么说我?你到饭店来又是为了什么?该不是你也带了什么人来开房间吧?!”
她气极了,什么乱七八糟、不经大脑的话都蹦了出来。
“你……”他想不到她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把他说得那么不堪,“我是来接受访问的!”
要不是因为她是女的、要不是因为她还那么年轻、冲动,要不是她……教他疯狂地迷恋上,他会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
她哼地一笑,“访问?你这谎话也太不高明了吧?访问到饭店的房间来,你接受的是什么访问啊?”
他一震,“你什么意思?”
“我才不想提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鸟事呢!”跟她装蒜?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大竹就已经把他跟青木小姐的事告诉她了。
她想,他的对象绝不只青木一个人,像他这种随便亲人家,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的家伙,铁定是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公子!
什么访问?他当她是笨蛋吗?
“乱七八糟的鸟事?”他困惑又懊恼,“我做了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朝着他嚷嚷。
他一脸迷惑的表情,若有所思地。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让她这么讨厌他,鸟事?他是梦游的时候干了什么坏事吗?不然为什么他毫不知情?
“就算今天晚上真的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她说完,幼稚地对他扮了个鬼脸。
转过身,她走向床边穿鞋,只想赶快离开。
“你做什么?”他瞪着她问。
“废话!”她白了他一记,“当然是回家。”
“现在三更半夜的,你……”
“谢谢你的多管闲事,我自己会叫车的。”她一脸坚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