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鹤会不碰毒品,而晓得泰国人要跟他谈毒品生意时,她理应感到惊讶,但她没有。
他觉得她似乎在压抑什么、掩饰什么,她明明觉得不安、不妙,但她却用非常平常、无所谓的语气带过。
“是啊。”他闲闲地响应着她,不动声色。
第4章(1)
在窗边看见隆则跟一名身着和服的女人一起出门,堤真已经可以确定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就是要押她去刺青的那个女人。
瞧他们两人亲密的走在一起,而峰子又像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就不难猜到他们可能是什么关系。
他跟那个峰子既然熟络,那就绝对跟人蛇集团月兑不了关系。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此进展,她理应觉得高兴;但不知怎地,她心里闷闷的,总有一种不想破案的冲动。
晚上十点多,他回来了。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来敲她的房门。
“睡了吗?”他在门外问着。
堤真翻身下床,打开了门,“有事?”
“拿去。”他手上提着几袋的衣服,“你需要换洗衣物。”他说。
睇着他手上那一包包名品店的袋子,她不禁咋舌。
“换洗的衣物不需要这么高级吧?再说如果尺寸不合……”
“不会不合。”他打断了她,脸上有一抹兴味的笑,“别忘了你曾经光溜溜的站在我面前,而且只要我模过,就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尺寸。”说着,他使坏地伸手作势要模她胸口。
她一震,本能地退后,并摆出防卫的姿态。
他微微地虬起浓眉,“你怕什么?是谁说要留在这儿任我玩弄的?”
“我……”她心知不能过度防备,但她就是会忘记。“对不起……”
“你放心,今晚我已经没有那种心情跟力气……”他将袋子塞给她,旋身就要走。
没有心情跟力气?那是因为他刚从峰子那儿回来吧?
他们两人态度暧昧亲密,想也知道有那层关系。
想着,她不禁觉得懊恼。
“是吗?”就在他转身的那一际,她竟酸溜溜地道,“恐怕是在那位和服美女身上花了太多精力了吧?”
话一出口,隆则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而她,也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言辞感到震愕。
“你该不是在吃醋吧?”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唇角微微地扬起。
“我……”惊觉到自己说错话,却已经来不及反悔的堤真一脸尴尬不安,“我不是……”
他睇着她,好一会儿不说话。
突然,他欺近她,猛地将她捞向自己,她丢下袋子,本能地想反制,但一出手,她又警觉地收势。
就在她出手的那一瞬间,隆则心头微震。
擒拿?虽然她并没有真的出手,但他可以察觉那应该是擒拿。
她懂擒拿?中国人习武的风潮较盛,就算不专精,也都懂得一招半势,她出生并生长在上海,也许懂什么武术也有可能。
惊见他眼底一抹精芒,堤真警觉起来。
“我以为你不喜欢男人碰你。”他望进她的眼底。
迎上他锐利而深沉的眼神,她心上一颤。
“还是其实你还挺期待的?”他将脸凑近,近距离地凝视着她。
他发现她在慌、在担心,像是怕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似的。
可如果她怕,刚才又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她明明语带醋意的,不是吗?这个女人真是太矛盾、太奇怪了,她让他不知不觉地就对她产生好奇、充满期待。
忖着,他低下头,靠近了她。
“唔!”她别过头,而他的唇就印在她耳朵上。
当他的唇温熨烫着她的耳际,她浑身窜过一阵惴栗。“不要……”
“你想拒绝我?”他拎住她,强势而霸道地,“别忘了你说过什么。”
“我……”她当然记得自己为了能留下来搜证而说过什么,问题是……她真的要任他玩弄吗?
隆则睇着她,就像要觑清她心里所有想法般。“难道你只是随便说说?”他感觉她在畏缩,但又不像是因为受了什么伤害而恐惧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只是……”她隐隐觉得他在怀疑,虽不至于是质疑她的身分,但只要他对她有一丁点的怀疑,总不会是好事。
“只是什么?”他深深地望进她眼眸底,语带威吓地道,“我最讨厌有人骗我。”
“没有。”她急忙否认,“我只是……”
未等她说完,他将她的腰一扣,低头就攫住了她的唇。
火热的纠缠、炽烈的温度,他的唇瓣紧紧地压迫着她的,教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也不管她是否有了准备,他只是狂肆地霸占着她的唇,任性又鸷猛。
那一瞬间,所有回忆都回来了。
她想起他对她所做的事,而那也只不过是昨晚的事。
这样看来,她搜证的速度绝对赶不上他侵犯她的速度。
怎么办?她觉得好急、好慌。
上司要她在危急时放弃任务,而他指的危急就是即将遭到性侵害的时候。现在……算吧?
“不……”她想推开他,但却怎么也无法如愿。
他似乎势在必行,怎么也容不了她抵抗。“是你先惹我的。”
“不要……”她该抵抗,但她发现自己的挣扎居然那么的虚张声势。“不……”
“别说不。”他掐住她的下巴,深深地望着她。
如果可以,他在第一晚带她回来时就想占有她,不是他没有自制能力,而是……他莫名的渴望着她。
昨晚在她的抗拒及坚持下,他没有占有她;但今天,她自己说要留下来,又说要任他玩弄,所以他理应可以占有她了吧?
“我说过……”他一手拉着她的衣襟,将脸挨近了她,“你是我的了。”话罢,他一手便扯开了她的衣襟。
“啊!”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因而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攫住她的双手,撇唇一笑,“你不过是个女人……”
不过是个女人?这句话深深地刺了她一下。
她初进警界,男人以为她是花瓶,在她背后经常说的就是这句话。
不过,就算她是个女人,也不代表她最后只能一事无成地走进家庭,一辈子为了老公孩子而活。她要证明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样可以。
“放开!放开我!”她突然激烈地反抗起来。
“你这女人……”
“放开我!”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但语气却是冷静的。
“看来我要把你打昏,你才会乖乖就范。”他睇着她说。
“那你就把我打昏啊!”她神情冷肃。
隆则眉心一虬,微愠地道:“被我拥抱就真的那么委屈你?”
第4章(2)
两次的亲密接触,他都可以发现她的身体对他有了反应,但为何总在最后关头,她又彷似变了个人一样?
堤真冷冷地睇着他,“没有任何女人会以当男人的玩物为乐。”她说。
闻言,隆则倏地放开了她。
他没拿她当玩物,一点都没有。不过既然她感受不到他的心情,他也不想勉强她,他要她心甘情愿。
“你听着,”他冷睇着她,“我没把你当玩物,所以不会强要你,不过总有一天,我要你来求我。”
“你作梦。”她心里澎湃激荡,但神情跟语气却是波澜不兴。
他眼神冷肃地瞪着她,“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做牛做马吧!”话罢,他放开她转身走了出去,重重地掼上了门板。
堤真缓缓地起身坐着,下意识地拉拢被他扯开的衣襟。
没来由地,一种心痛地、怅然的无奈袭上了她的心头。
她一向是个立定目标就勇往直前、不顾一切的人,但在碰上白川隆则之后,她变了。
即使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心意是如何地在动摇,甚至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