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另一人难以置信地道,“居然有人敢违抗朱少爷?”
“是真的,我亲眼见到还有假吗?”那人一脸笑道,“最好笑的是失爷还不敢对那女英雄发怒呢!”
“咦?”另一人啧啧称奇,“那位女英雄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听说她是威远镖局穆玉峰之女,是奉父命前来保护朱家父子安全的。”
“噢,原来如此啊……”
听完隔桌两人的谈话,梵辛不觉发怔了好一会儿。
威远镖局穆玉峰之女?他们讲的难道是穆希敏,那个自称是朱家女眷的女子?如果她只是奉命前来保护朱家父子安全,为何她要说她跟朱安邦关系匪浅?
威远镖局穆玉峰的大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他是个正直耿介的英雄,像他那样的人为何要保护朱家父子这种败类?难道说……金钱跟权势教人心腐败,就连穆玉峰那般的英雄人物,也会为权为利而自甘堕落?
可是若他为钱宁可保护朱禧这样的恶官,总不至于将自己的女儿派到朱家父子这种之徒身边吧?莫非……他为了攀附权贵,不惜将女儿推入狱?
穆希敏前日说她为了不愁吃穿,愿意委身于朱安邦是为了什么呢?若她真想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又为何甘冒欺上之罪阻止朱安邦伤害无辜?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发现自己得再走朱府一趟,他要问问穆希敏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她之前所说的那番话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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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与朱家攀亲带故,拉近关系,用膳时,希敏的饮食都是由翠玉送到房里的。
掌灯时分,翠玉端着饭菜准备送到她房里。
“翠玉……”半途,朱安邦突然截住了她。
“少爷。”翠玉恭敬畏惧地低着头。
“这饭菜是给穆希敏的?”他睇着她问。
翠玉点头,“是……”
“那好。”朱安邦邪狎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倒进汤碗之中。
翠玉见状,脸惊恐,“少爷,这……”
朱安邦眉头一挑,警告地道:“要是妳敢说出来,我就杀了妳。”
“可是……”在府里待了多年,她不会不知道朱安邦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一想起希敏待她和气,没有架子,她实在不忍见希敏落入他的邪恶陷阱之中。
“妳只管端去,一个字都不准提,听见没?”他恐吓她。
“穆姑娘是威远镖局的大小姐,这要是闹大了会……”
“哼!”朱安邦冷哼一记,“威远镖局算什么?本少爷看得上他家女儿,他还得谢天谢地呢!再说那穆玉峰敢说什么?”
翠玉蹙着眉,“少爷,穆姑娘跟您素无恩怨,您……”
“闭嘴!”朱安邦不耐一暍,“本少爷做事轮得到妳这丫头置喙?”
“翠玉不敢。”她低头,一脸畏缩。
他推了她一把,“快去,我警告妳……要是她不中计、我就将妳卖到妓楼去!”
翠玉年纪尚轻,既胆小又怕事,当然不敢违命。再说,她也实在怕朱安邦当真推她进火坑。
为了自保,她硬着头皮、脚步沉重地往希敏的房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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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姐……”她来到希敏房外,声线微微颤抖地唤道。
不一会儿,希敏开了门。“谢谢妳。”她端过翠玉手中的盘子。
翠玉一脸惶恐,始终不敢抬头正眼望她。
虽知那汤里被下了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根本无力反抗朱安邦,为了自保,实在不得不牺牲希敏。
“穆小姐,妳……妳慢用,我走了。”
“翠玉?”见她神色有异,希敏也觉奇怪,“妳怎么了?”
“没……没什么……”翠玉怕希敏若不中计,她就得受苦遭殃,于是强自镇定地道:“我只是还有事得做。”
“噢,”希敏对翠玉没有一丝怀疑,“那妳忙去吧!”
“是!”翠玉低头一欠,“翠玉告退了。”说完,她急忙地旋身而去。
看着她勿促的背影,希敏也不疑有他。
必上门,回到房里,她坐在桌旁用起饭菜。
吃完了贩菜,她将汤也一并暍完见底。不知怎地,她觉得今天厨子熬的汤特别地甜、特别地浓,而且喝完后,浑身上下都暖呼呼地很是舒服。
她满足地坐在床沿,不觉竟有一丝懒意。
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这顿饭就是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飘浮靶。
这是什么汤,居然能教人一喝就全身温暖?她娘亲最怕冷,要是也能吃到这样的汤,今后也不怕严冬峻寒了。
跋明儿,她非得问问翠玉这汤如何熬煮才行。
躺在床上,她渐渐地觉得燥热,肌肤表皮也涌现了一种不知名的麻痒。
她觉得热,觉得燥,可却以为只是天气暖了些。“呼……”她无意识地扯扯衣襟,难耐燥热地轻喘着。
她发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沌﹒不是她不能思考,而是那脑子好似不是她的。
尽避恍惚,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怪怪的,彷佛开始不受她控制。“唔……”她不适的瘫在床上、脑子越来越空。
渐渐地,她不确定自己是清醒或是昏眩,因为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躺在床上,她难忍磨人浪热而翻滚起来:她身体发烫、只好扯弄衣物以图凉快,不一会儿、她已衣衫不整地瘫在床上。
此时,她感觉有人进来,可是她并不确定是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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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邦满脸邪恶地望着床上姿态撩人、衣衫不整的希敏,唇边勾起了一抹婬狎的笑意。
他稍早前在希敏汤中加入的药粉,是一种来自西域、无味无色的药,而能得到这种药得拜他经常出入潇湘馆之赐。
怕希敏是练武之人,内力深厚、他还特别加足了药量,就怕无法一帖见效。不过现在看来,这药是绝对生效了。
“呼……”希敏不适地在床上翻滚,身上衣物已让她扯得春色撩人。
虽说她未褪尽罗衫,可那衣衫紊乱的模样,却更教人欲火焚身。
他走到床边,满脸邪婬、眼神贪婪地注视着她。“哼,看妳还敢不敢放肆。”他喃喃说道。
解开腰带,他准备除去身上衣物以逞兽欲。
当他伸出狠手,预备玷污希敏之际,房里的灯火突然灭了。
“啊?”顿时,房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在黑暗中模索着希敏的身体。
手一伸,他抓到一只非常结实的胳臂。虽说希敏自幼练功,但她身形匀称,并未因练功而破坏了一身女人该有的好身段,这……这不该是她的胳臂
说时迟,那时快,他脑后突然被重击一记,“唔!”他仆倒在床上,霎时失去了知觉。
在黑暗之中,隐隐听见希敏软软地、呢喃的声音。
蓦地,团黑影飞出屋顶,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希敏的房里也只剩下昏厥不醒的未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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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辛抱着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希敏在夜色中避开了人群,疾驰于各个屋脊上,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他已经将希敏带回他投宿的天字一号房中。
原本今天到达朱府,看见朱安邦跟希敏衣衫不整、情景暧昧地同在一间房间时,他是想离开的。但当他发现她神情奇怪、眼神涣散,当下意识到她似乎中了什么毒……
他其实不该管这事的,可是他还是插手了。因为他不能眼见朱安邦在他眼前对她下手,虽然他还不清楚她跟朱安邦,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将唇片歙动、星眸微张的希敏轻放在床上,“穆希敏?”他拍拍她的脸颊。
希敏眼神迷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