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他打断了她,语出惊人。
大家似乎都料不到他会作出这样直接而露骨的声明,一个个像受惊的青蛙般张大了嘴。
“她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说着,他将美树握在手中的麦克风取下,并丢还给记者,“滚!”
话罢,他关上大铁门,将所有人阻隔在门外。“都给我离开!”他朝门外的大批记者们如此喝令。揽着惊吓过度而讲不出话的美树,两人慢慢地踱进了屋里。
坐在床边,美树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美树,”他有点生气地望着她,“你刚才是在干什么?你根本不必理会他们。”
她抬起惊恐的眼,“我、我不想连累你……”说着,她掩面低泣。
他蹙眉而叹,将她颤抖的身躯捞进怀里,“你在说什么?你是我的女人。”
“我好怕,也好慌……”她在他怀里哽咽难言,“大家都相信了我继父的话,他们把我说成……”
“好了……”他在她额上烙下温柔而安定的一吻,低声安抚着:“这件事到此结束,以后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
她不安地望着他,有点迷惘。
她没想到他会为了她这个冲绳来的女人赌上事业及名声,打从事情一发生,她就有了随时跟他分开的心理准备。
说真的,要是他为了保住事业而跟她彻底撇清关系,她也不会怨他半句。
为什么他没那么做,反而挺身保护她,甚至在媒体前说出那种话?为什么他愿意为她作那么多的牺牲?
“敏之,”她幽幽道,“我值得吗?”
“嗯?”他一时没弄懂她的意思。
她望着他,问:“我值得你为我作那么多的牺牲吗?”
“我从来不觉得这是牺牲。”他一笑,爱怜地在她颤抖的唇上轻吻,“这是我该做的,谁教你是我爱着的女人。”
她鼻头一酸,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消落。伸出双臂,她激动地环抱住他的颈项,主动地迎上自己的嘴唇。
他先是一愣,旋即也热情地回应着她。
“抱我。”她在他怀中提出了娇快而毫不犹豫的要求。
此刻,她想更直接地感受他的爱,而身体上的水乳交融是最好、最明确的方法。惟有让他进入她的生命、她的身体,她才更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深浓爱意。
“我要你抱我……”她在他耳际无限煽惑地低喃。
他将她压在身下。彼此热情、急切地模索着对方的身体,并迅速地褪除了身上所有的衣物。
他们吸吮着彼此的唇片,像要将对方全然地占为己有般狂热。他的手模索着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而她也莫名渴求地探索着他的身体讯息。
敏之在自家门前对媒体说的那番话,一字不漏地被写在报上,同时也在电视上播出。他的极具担当及对自己女人的保护周到,赢得了不少赞赏,也消弭了之前那些不堪、具攻击性的报道所造成的伤害。
两天后,这件新闻渐渐地淡了,就算被提起,也是以比较友善的、客气的、祝福的语气及字眼报道,甚至有不少圈内人还站出来支持他,并谴责制造丑闻的有心人及不分青红皂白的媒体记者。
透过律师事务所的处理,敏之在极快的时间里就跟渡边裕子解了合约,对渡边裕子来说,失去他这样的大客户,实在是莫大的损失。
靶情的事有时就是这般伤人,因爱生妒,甚而心存报复的渡边裕子,非但没有因此得到他,反而永远的失去了与他的合作。
就像是报应似的,没多久,出面说谎诋毁美树的和泉典一竟意外地因为另一桩伪造文书案而被捕。
这件所谓的演艺界性丑闻在敏之的果断处理下,很快地就落幕了,而美树的生活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正如敏之先前自信满满的预测,这桩所谓的丑闻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事业。随着真相大白,非但过去跟他有过合作的大客户没有离去,反而又教他接了不少新Case。
没有经纪人帮他接洽案子后,他将以前属于渡边的工作转交给美树处理。
虽说美树在这方面还是生手,但她似乎也做得有模有样、有声有色。
不过后续,记者追着问的却是他打算什么时候跟美树结婚,毕竟一直独来独往,不传绯闻的他,是第一次在媒体前公开承认了他的恋情。
其实,美树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为了应付媒体,还是出自真心呢?
她并不敢奢望他一定要给她什么比较具体的承诺,事实上,像现在这样能跟他在一起,她就已经非常满足,至于结婚,她真的不敢奢求。
然而即使是不敢奢求,她心里还是有所希冀的,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爱上并献出所有的男人。虽然她不能要求他对她负责,但是潜意识里,她又希望能成为他的惟一。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他真的爱她爱到想跟她共给连理?如果他真的那么爱她,那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取代了“某个女人”的地位?
是的,她还是介意他床头上的那个女人。
她承认这样是小气了点,但她就是没有办法佯装糊涂。
即使是在跟她上床之后,那女人的照片还是没有从他床头上被移开,而他也从不曾当着那张照片跟她发生关系。
是心里还有疙瘩?还是仍介意、在乎?
她问都不敢问,就怕一问了,就是梦醒的开始。
她一边整理着他的床铺,一边无意地睇着床头上的“她”。她是谁?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始终无法将她的照片从床边移开?
铺好被子,她无意识地拿起“她”跟他的照片端详着。“她”非常秀丽、非常年轻,感觉像是朵无忧无虑的温室花朵,跟她是全然不同的类型。
“你是谁?”她轻轻地以指尖划过相框的玻璃表面,“敏之他还爱着你吗?”
看着,她觉得照片中的“她”像在对她笑着似的。她一阵揪心,急着要将相框摆好。
“美树!”突然,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而她手中的相框也应声掉在地上。
玻璃碎裂在地上,照片也从破损的相框中滑出。“对、对不起……”她一慌,急忙地想收拾碎片。“你傻了?”他阻止她,“会割伤手的。”说着,他脸着有点惊慌的她。
她抬起眼望着他,一脸心虚,“我不是有意的,我……”
“你怎么了?”他困惑地瞅着她,“破了就破了,我又不会生气。”
“可是……”她手足无措地蹲下去捡拾照片,这一瞥,她觑见了照片背后的一行字——
与美树摄于隅田川烟火节……
美树?!她陡地一震,竟忍不住地颤栗起来。
她可以非常确定,照片中的“美树”绝不是她,可是照片中的“她”居然就叫美树?!
怎么会这样?他过去的女人也叫美树?蓦地,她想起他第一次听见她名字时的惊讶神情。难道他接近她、帮助她,都是因为她跟“她”一样就叫美树?如果她不叫美树,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地爱她、保护她吗?
天啊!当他在床上抱着她、爱她、要她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哪一个美树?是她还是“她”?
她就像是站在千万公尺高的平台上,突然被一脚踹落似的惊恐,她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怎么了?美树……”见她发怔,他挨了过来并揽着她的肩问。
她瞪着惊愕而受伤的眼睛望着他,水汪汪的翦水美眸中隐隐闪着泪光,“别叫我……”
“美树?”他微怔,不解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