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不自觉地盯着他看的同时,奥川克广也正以眼尾余光瞥着身边画着浓妆、穿着性感的她。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呢?
要不是他已经知道沙弥加的死讯,他真的会以为现在在他面前的就是失踪多年,且在一年前因车祸而死于纽约的沙弥加。
她有一张精致的脸蛋,虽然画着浓妆却依旧可见她清丽的五官。
尽避她有着那么秀气的五官,但那双黑亮如深海珍珠般的眼睛却又透露出一种倔强、娇悍的感觉,紧抿着唇瓣略略往下,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她和沙弥加一样,都有着一股不愿随波逐流的不驯。
第一眼看见她,他觉得她像是沙弥加再世;第二眼再看她,他发现她那不太能委以重任的感觉更胜沙弥加。
看见沙弥加时,他只觉得她是个非常聪明漂亮的女孩,心里没什么起伏。
但是她……她在他心里掀起了巨浪,像是随时可吞噬他似的。
他一直是个冷静得近乎无情的男人,可是这一刻,她瘫痪了他心底的所有防备。
视线往她胸前一移,他发现她怀里抱着一名小男婴。
“谢谢你。”真实突然说道。
“噢,”他回过神,“不客气。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她倒是干脆地承认,“他们是地下钱庄的人,我欠他们钱。”
“是吗?”他挑挑眉,“欠多少?”
她瞅着他,“一千万。”说完,她打算看看他脸上那惊愕之情。
“噢。”他波澜不兴地撇撇唇。
真实一怔。
这个人太镇定了,那样子就好像他见过的大风大浪,已经不是她所能想像般。
克广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
“你为什么那么看我?”虽说她是个神经有点大条的人,但还是感觉得出他看着她时的眼神有点奇怪。
“噢,抱歉……”他一笑,“只是你跟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太像了。”
她觑着地,“你女朋友?”
他撇唇一笑,“不是。”
不知怎地,听见他说不是时,她居然有一种放心了的感觉。
“小姐,”他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正视前方,“如果我雇你做一件事,然后帮你偿还一千万的债务,你愿意吗?”
真实望着他,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
第二章
这世界上哪可能有这么好康的事?这个人若不是神经病,就是个大骗子。
做一件事抵一千万,什么事那么好赚啊?他该不是想叫她做什么奇怪荒诞的事吧?
他似乎衬出她心里的疑虑,“放心,绝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
“是噢!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撇撇唇片,不以为然。
克广蹙眉一笑,“是真的,如果你去陪陪我们总裁,我就帮你偿还一仟万。”
“什么?!”她觉得被羞辱了,“你要我出卖身体?!”开什么玩笑?总不能看她打扮成这样就把她当“鸡”吧?!
要不是情势所逼,她也不会到酒家去上班啊!
“我要下车!”她大叫着。
他微顿,“小姐,你……”她在说什么出卖身体?谁要她出卖什么身体了!
“停车!”她又大叫,可是小扁却咯咯地笑起来。
“你生什么气?”他只觉莫名其妙。
真实瞪着他,气冲冲地,“当然生气,你侮辱我的人格!”
“我……侮辱你?”见鬼!他是做了什么啊?
“我是酒家女,可是却不是妓女!”她愤怒地道:“有钱了不起吗?我才不出卖灵肉,去陪你的什么变态总裁呢!你这个皮条客!”
待她一古脑地骂完,克广忍不住地笑了。
她皱起眉头,懊恼地说:“你还笑?”
“小姐,我想你误会了……”说着,他从名片盒里抽了一张名片给她,“我姓奥川,奥川克广,是大和集团的总裁特助,我们总裁是个女人,她叫藤仓千鹤。”
听他说他们总裁是个女人后,真实的情绪稍稍缓和。
不过既然是个女人,为什么要她去陪?这不是更诡异了吗?
大和集团……这个公司有点耳熟呢。
“我们总裁罹患癌症,医生说她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在她死前,她希望可以见见她离家多年的女儿。”他说。
女儿?那个什么总裁的要见女儿,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什么总裁的女儿。
他突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你看……”
真实接过一看,嘴巴立刻成了O字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照片中的女孩穿着一袭考究的和服,梳着非常漂亮的发型,一看就是个有教养、出身良好的千金小姐。
只是……这位千金小姐也太像她了吧?
“很像是吧?”他一笑,“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真实看看照片,再瞧瞧镜中的自己。天呀!这真是神奇!
“那你的意思是要……”她疑惑地问。
“我希望你假扮沙弥加小姐,陪总裁走完她人生的最后一程。”他说。
她怔愣住,“你说……假扮?”
简直荒谬!就算是长得相像,她也不可能冒充那位出身良好、生活富裕的千金小姐啊!即使骗得过一天、两天,日子久了还是会穿帮的。
这绝不是个好法子,绝对不是!
“我不要。”她断然地说。
克广纠起浓眉,“一千万耶,事成之后,我会再付你酬劳的。”这么好的差事,她居然不接受,也不想想自己已经被钱庄追着跑了。
“冒充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耶!”她瞪着他,“你开什么玩笑?!”
他气定神闲地,“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你改造成那样的人。”
听着,她又皱起眉心,一脸不满。
澳造?改造什么?她对现在的自己又没什么不满意的,如果他是嫌她没有名门淑媛的气质,那干吗找她冒充?
“你干吗不把你们小姐找回来?”她质问他。
他怅然地沉下眼睑,“我也很想,不过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她一愣。
他点头,“根据我私下调查,沙弥加小姐已经在一年前死于纽约了……”
陡地,真实神情也跟着一沉。原来那位小姐已经死了,难怪他要找人假冒了……
“咿呀,咿呀……”突然,小扁伸出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
“小扁,不行!”她下意识地要将小扁的手拉回来,因为小扁的手上沾着米果,要是弄脏了他的昂贵西装,她还得付干洗费呢!
克广笑望着小扁,腾出一只手去逗逗他的小脸,而小扁竟咯咯地笑了。
看见这一幕,真实真是傻眼了。
敝了,他居然不气小扁弄脏他的西装,甚至还愿意逗小扁笑……
不过最离奇的是小扁的反应!一向不让陌生人碰的小扁居然主动地去拉他,而且当他模他时,他并没有哭。
他神情认真,唇边略带笑意地望着前方,“小孩很可爱。”
“谢谢。”她讷讷地说。
“你带小孩去酒家上班?”他问。
她点点头,“他只找我,所以……”
“他爸爸呢?”他又问道。
“跑了。”她不加思索地说。
自己的哥哥是个不负责任的糊涂蛋,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不说也罢。
克广听完,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操控着方向盘。
男人跑了,孩子丢给她、债务也留给她……又是一个典型的“笨女人”范例。
她突然指着前方,“在前面停车吧!”
他放慢车速,缓缓地在路旁停靠。
“谢谢你了。”她一边松安全带,一边说着。
“不客气。”他非常优雅而绅士地微笑着。
不知道是因为没坐过宾士车,还是因为抱着小扁碍手碍脚,她居然扯弄了半天还打不开安全带。
“可恶!”她低声嘀咕着,“什么烂车?!”说完,她警觉到自己话说得有点不妥,连忙转头望着地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