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有‘反应’。”终于,她说出口了。
不难、不难,就当是说什么医学术语,一点都不碍口。
他兴味地睨着她,笑问:“我不该有反应?”
“你不是感冒吗?”她怯怯地问。
尽避觉得羞,但大家都是成年人,根本不是那种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小女生,她当然要表现得更成熟一些,虽然她压根儿连半点经验都没有。
他撇唇一笑,语带邪狎,“我‘那儿’没感冒。”
他如此直来直往的用词让她惊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
她感觉得到他的蠢蠢欲动,也感觉得到他满腔的及渴求,她不能说她没有,但是她会怕。
因为怕、因此不安,她决定赶紧从他的床上逃离——
“美绪。”他识破了她那一点心眼儿,伸手便捞住了她。
“别……”她惊羞地望着他,“太快了……”
迎上他火热的眸子,她像一株含羞草似的萎缩着。
他深深凝望着她,眼底盈满澎湃汹涌的情潮,“不快,已经慢了十二年了。”
太慢了,太慢了,这场如球赛般的恋情真的打了太久。
他是主攻击的四分卫,是个在球场上一直以“速战速决”扬名的四分卫;这一次,他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达阵得分”。
当然,那得是在她答应也愿意的情况之下。
“你也可以不要。”他注视着她,明明嘴上说不要也可以,眼底却充满了势在必行的决心。
她嗫嚅地,“我没说不要,只是……”
“那就是要?”没等她说完,他就急着断章取义。
“不是,我是说……”她急着想解释,但剩下的那些话都被他突然迎过来的吻封堵在喉间了——
第十章
她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她暗恋的学长竟然即将成为她的“处女终结者”?
饼去她曾经不只一次以自己的手背模拟与他接吻的感觉,但现在她不必想象、不必虚拟,因为他就那么真实地在她眼前。
他的手轻轻地放置在她胸前,带着点试探,他怕一下子“攻城掠地”会引起她的恐慌,于是他只能慢慢地、循序渐进地来。
她任他吻着,一点挣扎也没有,像是被麻醉了的老虎般温驯。
“美绪……”他低沉的嗓音一次又一次地低唤着她。
她双眸迷离,神情陶醉而恬静。
当她的身体发热、心跳加速、胸口饱胀、月复间空虚,她就知道自己是有所谓的生理反应。
“美绪……”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际低呢。
她难耐麻酸地缩了缩脖子,并轻声地呢喃,“嗯……”
端起她微微低垂的脸,他又一次亲吻住她。
他的吻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全身掠过一阵轻颤,她的双手不听使唤地勾上他的颈项。
“唔……”虽然她不承认,但他的抚触真的让她有一种心荡神驰的感觉。
杯起腰肢,她将发热的身体迎上了他。
靶觉到她的回应,他不觉一阵兴奋。
“佐川……”
“别再加上‘学长’。”他打断了她。
她羞怯一笑,不发一语地凝视着他。
睇着身下美丽动人的她,他的胸口就不自觉的涌现出一股狂潮。
从他火炬般的眼眸中,她颅见了他满腔的热情及渴望,她隐隐知道……就在今天,什么都会发生。
※※※
激情过后,美绪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休息,而他也温柔地拥抱着她。
“还好吧?”他低声地问。
虽然已经“发生”过了,但“次数”毕竟不多,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点点头,她不发一语地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中。
丰作细细抚模着她柔顺的发丝,胸口充满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及满足。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而那个牵挂就搁在他床头柜里……
他翻过身,突然横过了她的身上——
“啊?”她一震,惊羞地,“这么快就要再来一次?”
他睇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在想什么啊?”说着,他在她额头上一敲。
她瞅着横过自己身上的他,讷讷地问道,“那你在做什么?”
“我拿东西。”那颗钮扣就放在她那边的床头柜,他不横过去又怎么拿得到?
“是吗?”她一脸的怀疑。
他笑瞅着她,“!”
“才不是呢!”她羞赧地否认。
“我看你比我还想喔!”逮到机会,他趁机捉弄起她。
她捶了他一下,嘻着:“要拿快拿啦!”
没事横在她身上,还怪她满脑子邪恶思想?真是糗毙了!
拉开抽屉,他从里面拿出那颗保留了十二年的钮扣。“给你。”他将它塞进她的手心里。
她只觉得有颗小小的、扁扁的、硬硬的东西在手心里,打开一看,她愣住了……
一颗钮扣?他给她一颗钮扣做什么?
“这是干吗?”难道这是哪一种新式的求爱怪招?
“这是我的第二颗钮扣。”他说。
她微怔,一脸茫然。
“我为你保留了十二年,终于交到你手上了……”他温柔一笑。
突然,她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是他制服上的第二颗钮扣,是高中时很多女生妄想得到的第二颗钮扣……
星野说他有一样为她保留了十二年的礼物,指的就是这个?
“为什么?”她眼眶盈泪,情绪激动。
“为什么?”他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这是你应得的。”
她拧起眉心,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可是你……你那时候不是拒绝我吗?”
“不,”他一笑,“我被你牵制住了。”
美绪一眨眼,泪水便顺着脸庞滑下。她轻声地啜泣着,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紧紧抱住她颤抖身体,轻声地安抚着她。
在他的声声安抚及温暖的拥抱下,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们结婚吧!”他在她耳边说道。
“唔……”睡梦中,她恍惚地答应了他——
※※※
同一年的秋天,他们进了结婚礼堂,踏上了红毯。
她花了十二年的时间想念他、暗恋他,而他竟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娶了她。
为了参加儿子的婚礼,丰作的父母亲这从加拿大回国,就为了见见那个当医生的准媳妇。
当然,他们对美绪这个又漂亮又能干的媳妇可以说是满意极了。
婚后,美绪搬进了丰作位于南多摩的洋房,然后每天由他开车载她回娘家“上班”。
婚后一个月的某天早上,丰作依旧开着车送她回家上班;途中,他们有说有笑,俨然一副新婚燕尔的甜蜜模样。
突然,一阵难忍的胃部翻搅让美绪蹙起眉心,一脸痛苦——
“停……停车!”她掩着嘴巴,大叫着。
她突如其来的大叫,吓得丰作方向盘都差点儿抓不稳。
他紧急地在路边一停,只见美绪急急忙忙地跳下车,直往路边的电线杆冲。
“美绪,”他连忙下车关心着,“你怎么了?”
美绪吐完,“面……面纸……”因为吐的一塌糊涂,她不敢直接面对他。
才刚新婚,要是他因此对她倒尽胃口,那她不是亏大了。
“喏!”他将车上的整盒面纸拿给她,只见她慌慌张张地擦拭着。
确定嘴边已经没有什么不该见的脏东西,她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没事了……”
他忧心地望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她一笑,“只是有点反胃而已……”
“唉,”他浓眉一纠,严肃地望着她,“你自己是医生,怎么能轻忽任何一个小症状?”
她一副嫌他“大惊小敝”似的睇着他,“唉呀,我是医生,没事的啦!”话罢,她径自钻回车上去。
丰作越想越不对,连忙也跳上了车,“不行!你得看医生。”他说。
爱妻心切的他可不许亲爱的老婆有丝毫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