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像你这样高贵又有气质的美女,怎么会认识那种流氓呢?”
“他不是流氓!他……他比你们好多了。”是呀!白川龙介比这些男人好太多了,是流氓、是黑道又怎样?他是个好男人,百分之百的好男人!
可是,她和这个好男人却已经无缘了。
那两名男子疑惑地望着她,“小姐,你想拒绝我们也不用扯这么离谱的谎嘛!”
“就是说嘛,”他们两个一搭一唱地说着。
“我不是说谎,我真的……”她戛然而止。
真的什么?她跟白川龙介是什么关系呀?不,他们可以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除了……除了她和他发生过那么惟一的一次身体关系外,他们再无任何瓜葛了。
想着,一股深浓的悲哀倏地从她心底深处窜出——
她跳下高脚椅,穿过拥挤的舞池,一个箭步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奔去。
那两名男子互使了个眼色,随即离开吧台,尾随着奈奈而去。
奈奈一踏出洗手间,就被两只强而有力的手臂钳住。还没来得及大叫,她的嘴巴已经被捂住了。
定神一看,钳住她的竟是刚才那两名男子中的其中一个。
“唔!”她奋力挣扎,却只是被一路往逃生门的方向拖去。
“没有人,快点!”那两个男人一名负责擒伏她,一名负责把风,可说是合作无间。
在抵抗之间,奈奈闻到他们身上浓浓的酒味,很显然地,他们都喝了不少。
奈奈又踢又挣扎的,一不小心就踢掉了一只鞋;那个负责把风的男人捡起她的鞋,随手就往垃圾桶里一扔,像是在湮灭证据。
“开门。”擒伏她的男人低声催促把风的男人打开逃生门,然后迅速将她拖到逃生门外的窄巷内。
那两人仿佛经常做这种坏事似的自动分配了“工作”,当其中一人欲对她侵害时,另一人则谨慎地在防火巷口把风。
“唔!不……”奈奈像是泼辣的母猫,不停伸出利爪攻击。
那男人攫住她的手,却让她张口一咬。
“啊!”他叫了起来。
“你干嘛?”把风的男人回头脸了他一记,嘲笑着:“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她好凶的。”说着,那男人将她重重地压在地上,一手扯着她的衣襟。
在这种情况下,她心里应该是充满恐惧的,但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心里并没有太多恐惧,有的只是对这两个男人的憎恶及愤恨。
男人的贪婪、男人的险恶……在这两个男人身上,她看见了她所不屑的东西。愤怒取代了她心底所有的畏惧,她不想,也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那男人跨坐在她身上,像只发情的公狗般露出垂涎觊觎的眼神,“放心,我会温柔一点的……”
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及蛮力,她弓起膝盖,狠狠地用她仅剩的一只高跟鞋往他胯下一蹬。
“啊!”那男人呼天抢地的大叫,而奈奈也趁机推开了他。
她月兑下高跟鞋,翻身爬了起来,然后快速往巷口移动。
“你帮帮忙行不行?”这一次,负责把风的男人没有回头,只是不耐地回嘴,“被强暴的又不是你,老听你大呼小叫的。”·
“她……她……”重要部位遭到强力攻击的男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哼,”把风的男人一哼,缓缓地回过了头,“有那么爽吗?真……”
一定睛,他怔住了。接着,他捂着脸又叫又跳,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狗。
因为,奈奈拎在手上的高跟鞋已经结结实实地敲一举击退两个男人后,她衣衫不整、果足狂奔而去——
☆☆☆
今晚就像是所有倒霉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似的,才刚逃月兑魔掌的她,居然又碰上当头大雨?!
天啊!她今天已经够“衰”的了,为什么老天还要再折腾她?
难道这就是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吗?
拜托,她能有什么“大任”啊?
她缩在路旁的一块小小招牌下,屈着双膝,将整个身子圈了起来。
因为下雨,街道上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就连原本的人潮也变得如天上星星般疏远……
看着对街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一股无以名状的寂寥在她心底涌现。
原来她是这么的脆弱,这么的需要保护、需要温暖、需要爱;只是,她现在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有几分钟,她的脑子就像被挖空了似的,什么都不装、什么都没有。
隐隐约约,她听见一串轻快的、如音乐盒的旋律……
她下意识往口袋里模,才发现是白川龙介给她的手机。她……她居然还带着?
怔望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她突然有点犹豫起来。
她知道打这支手机找她的只有他,可是……他要做什么呢?又要她随传随到,然后像两天前那样的待她?,
喔,不,现在的她已经禁不起又一次的伤害,今晚的她已经够倒霉了,千万不要再雪上加霜,千万不要。
终于,铃响停了下来——
她木然地盯着那支毫无动静的手机,心里有一丝丝的后悔。
为什么不接?她不是想他,不是后悔着自己没有诚实、没有坦白地面对自己的心情吗?
“可恶!”她懊悔地低声咒骂,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转。
她又错过了吗?又放弃爱他的机会了吗?该死!为什么她就是学不了教训?
正当她为自己的犹豫而懊悔不已之际,那沉寂了两分钟又十八秒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这次,奈奈没有犹豫、没有考虑,她接起了手机。
“喂,奈奈?”电话那端传来白川龙介焦急又微微愠恼的声音,“你跑哪儿去了?”
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她竟发起怔来。
“奈奈?奈奈?!”因为听不见任何回应,他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她的关心及爱意,还有他满怀的不安及懊悔。
“奈奈?你……”
“我三十万的洋装被扯坏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她想大概是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吧?又或者是在经过了刚才那么惊险的事件后,她的思绪已经有点混乱。
他一怔,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我买新的给你。”
“我那双十二万的高跟鞋也不见了。”她幽幽地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自己的、又湿又脏的双足。
“我买给你,统统买给你!”他几乎是大吼:“你只要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什么都笞应你!”
奈奈怔愣了一下,“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什么?”他顿了顿,语气着急地说着,“你别乱跑,我马上到。”
☆☆☆
凌晨零点二十二分,雨依旧固执地下着,而白川龙介已经开着车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找了四趟。
PUB的门口没有奈奈的影踪,就连邻近的几家店面门口也没见到半个鬼影子。
雨下得越来越大,深夜的视线也越来越糟,他急了。
他从没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男人过,从来没有。
当他第四趟再绕回来,PUB对面的面包后那块已经熄灭的招牌下,一个蜷缩在墙柱边的黑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将车子随便一停,连车钥匙都没拔地就冲下车去。
他挺拔的身影奔驰在深夜的大雨中,迅速横过了马路,直奔对面已经打烊的面包店。
“喂!”他的声音有点喘,不过不是因为跑步,而是因为心急、因为担忧。
奈奈一身狼狈地蜷缩在墙往边,洋装被扯得邋邋遢遢,鞋子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淋了一身湿的她,就像只在屋檐下躲雨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