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爬近,他已迫不及待地伸手将她抓进怀里。
“不!”蕨娘本能地挣扎着,“你这个可恶的蛮……”迎上他骤然燃烧的眸子,她忙不迭地把话留在嘴里。
他警告过她不许再说“蛮子”这两个字的,虽然她并不真心想服从,但眼下的情况对她实在不利,她最好别在这时候激怒他才是。
凝望着她澄澈透亮的美丽眸于,萨可努的心里又起一阵涟漪。
她为何能那么教人难以忘怀呢?
这些年来,他一直没忘记她,即使没真正付诸行动地去找寻她,但却不知不觉中想在众里寻她……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怎么他偏偏就是钟情于她呢?
有时,他真觉得自己疯了,居然被一个当年不过才十来岁的她给迷惑住了……
没错,他是疯了,不然他不会将即将嫁作人妇的她强抢回来,不然他不会甘冒犯上之罪拒绝了与三公主的婚事。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让他做了这样一堆的糊涂事。
觑见他眼底的挣扎及懊恼,蕨娘不自觉地发怔了。
那是什么眼神?她从没看过男人眼里会有那么矛盾痛苦却又炽热强烈的情绪,为什么他看着她时会是那种眼神呢?
四目交会,两人之间顿时有了某种微妙的情愫和变化。
“蕨娘……”萨可努情难自禁地低下头,攫去了她温暖柔女敕的唇瓣。
“唔!”因为矜持,她猛地挣开了他需索的唇片,“不要!”
在出嫁前,她阿爹曾托隔邻的金大婶口授她夫妻床第间的情事,虽未有披挂上阵的经验,却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当萨可努炙热的唇吻上她的当下,她便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她不能让那件事发生,因为她已经许婚给姜仁贤,若在这儿失身于萨可努,那她毁的可不只是她一人;以姜家的势力及姜仁贤的霸道冷酷,她阿爹绝对会遭到牵连。
她不可以连累她阿爹,而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清白身子逃回楚山。
“放开!”想到这里,她更是激烈地反抗着。
她的反抗没教萨可努胸中的炽热稍减半分,反而激起了他更多、更深的渴望及期待。
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催逼着他向她进犯,不管她愿不愿意。
他将她锁人怀中,比刚才更为粗莽狂躁地封堵住她的口。
她想大叫,但他的舌却狂肆地探人她嘴里缠绕住她顽抗的舌……
蕨娘惊悸地挥舞着手脚,但全数不敌他的强悍制控;他攫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娇弱身躯强压在他强壮的体魄之下。
大手一张,他探入了她不合身的宽松衣襟里……
※※※
“唔!”她惊恐地闷哼着,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恣意妄为地揉捏着她衣襟之中的柔软丰盈,完全不理会她的抗拒及挣扎;他想对她做那件事,也许打从十五年前,他就一直想那么做。
“还没有人教过你这种事?”他似笑非地睨着她。
“别羞辱我!”她气恨地大叫,“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他微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都快要出嫁了,难道没有女性长辈口授过这些事情?”蕨娘扭动腰肢,“你放了我!”她恼火地斥骂着:“放我回去,野蛮人!”
“你真想回去?”
她哽咽难言,只是不停抽颤着身躯。
“好。”他沉下脸,神色黯然地允诺道,“明天我就带你回楚山。”
她说她不是他的人,她说她想回去……如果这些都是出自她的肺腑,那他留她何用?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讲心讲情也讲,就算他得到了她的身躯,但她心不在此又算得了什么?
想自己随时都得奉命南征,何苦拖累她一个无辜女子呢?就算她教他魂牵梦索了十几年,他也没有权利剥夺她垂手可得的幸福啊!
思及此,他霍地松开了她。“明早我会叫兰儿把嫁衣还给你。”话罢,他头也不回地步出了帐子。
望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帘后,蕨娘无来由地一阵心酸及怅憾。
他要送她回楚山,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为什么“全身而退”
没带给她一丝一毫的快乐及庆幸?为什么即将离开这儿会让她感到怅然若失?
这里是她一辈子都不想来的地方,为何如今才一日不到,她竟会惦念着这里?
他到底在她身上下了什么蛊,居然能教她心智不清、浑沌不明。
垂下眼,她睇见了自己被他捏得通红的胸脯。
那炽热的触感犹在,而她知道自己会记得那感觉一辈子,即使她以后会被另一个男人所拥抱、占有,她也永远无法遗忘萨可努在她身上撩起的惊悸感受。
她……她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被他所迷惑、被他所掳掠呢?
啊,好可怕的感觉!
掩上衣襟,她掉魂似的侧卧在软毡上。
她浅浅地吸汲着他遗留在毡毯上的男性味道,彻夜难眠……
※※※
楚山姜府
“尹寿冀!”姜仁贤怒不可遏地指着瘦骨鳞绚的尹寿冀,“你女儿为什么会被蛮于掳走!?”
“小人不知道,这……”尹寿冀颤巍巍地答道。
“哼!”未等他说完,姜仁贤已急着打断他的话。“当初我向你提亲时,你就犹犹豫豫,几番思量,显然不愿将女儿嫁给我的模样,如今你女儿遭蛮子带走,这该不会是预谋的吧?”
听见他妄自替自己定罪,尹寿冀紧张地解释着:“小人不敢……”他屈膝一跪,又说:“蕨娘能嫁给姜少爷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小人怎会回……”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姜仁贤性情暴躁易怒,哪听得下他的解释。“你曾经娶了蛮子的女人为妻,谁知道你是不是仍跟蛮子有所勾结!”
“姜少爷……”尹寿冀把头一磕,就差没撞个头破血流,“小人的妻子早就离开楚山,我怎会与女真人有所勾结呢?请姜少爷明察……”
“大胆!”姜仁贤一拍桌,目露凶光,“你是说我糊里糊涂、不明事理!?”
“不敢……”
瞪着跪在堂下的尹寿冀,姜仁贤就忍不住一肚子火。
他好不容易能娶到他觊觎已久的尹蕨娘,而现在却……眼见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怎教他不气不恼?
“请姜少爷先别气,蕨娘也许还会回来……”尹寿冀战战兢兢地说。
本来他是想安抚一下盛怒的姜仁贤,岂知这番话却是火上添油,反而加深了姜仁贤的愤恨之意。
“可恶!”他眉梢一斜,怒气冲天地斥道,“你女儿到了蛮子的手里,还有可能清清白白地回来吗?”
“啊……”尹寿冀噤然。
姜仁贤嗅视着他,“要本少爷娶一个蛮子玩弄过的女人为妻,你是老糊涂啦!?”
“姜少爷,那……”
“哼,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说着,他唤来两旁的六名家丁,“你们一人打他三十棍,若他不死,此事便一笔勾消。”
尹寿冀一听,吓得脸色发白,当场几乎要晕厥过去。
姜仁贤不理会他求饶的眼神,无情地催促着六名年轻力壮的家丁,“快打啊!还摩蹭什么!?”
家丁碍于他的权势,不得不轮番上阵杖打虚弱瘦削的尹寿冀。
尹寿冀趴在地上,单薄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当第一枚落在他上,他已经忍不住地哀嚎起来;动手的家了不禁犹豫了一下,第二杖便轻了许多。
“你没吃饭吗?”姜仁贤恨恨地咒骂着:“再不给我重重地打,我就拿你来替这老家伙!”
尽避为难,但为了自己着想,那家丁终于还是下了重手。
尹寿冀起先还哀叫着,但随着第一个、第二个打完,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