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唉,谁教他是赏她饭吃的人呢?
“我现在有个酒会要出席,你能陪我去吗?”他高兴地说道。
维琛挑挑眉梢,“你不是有很多女朋友?”说完,她觉得有点后悔,因为这句话听来有点像在吃醋的感觉。
“别卖乖……”他懊恼地说,“你快点下来吧!”
她那倔强的骡子脾气又提了上来,“你是以老板的身分命令我?还是……”
“算是我拜托你,行了吧?”他无奈地低声下气。
她忖度片刻,“可是我没有能参加酒会的衣服……”
“随便穿穿吧!”地说,“总之你快点下来就对了。”说罢,他迅速地挂断电话,不打算给她推托的借口。
维琛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随便穿穿?这可是你说的……”她咕哝道。
她身上正穿着一件米色麻纱洋装,不算正式却也不失端庄,“这样应该可以吧?”站在镜子前,她迳自嘀咕着。
算了!他不是说随便穿穿吗?
梳了梳长发,再画上一点口红,她抓着一件针织外套就匆匆地下了楼。
斑天宇睇着因为小跑步而微微娇喘的维琛,沉默不语地打量着她身上的衣裙。
她警觉地看着她,“别东嫌西嫌的,是你说随便穿穿的。”
“我说了什么吗?”他耸耸肩,“我只是觉得你穿这样还不难看而已。”岂止不难看,简直是美极了!
她身形修长,腰肢纤细,天生的条件就比别人还占优势;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会让人觉得好看。
她不搭腔,迳自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他似乎真的很赶时间,一路上几乎没说什么话,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像你这样的大老板不是都会有司机吗?”连她爹地都有司机,怎么堂堂一个巨展的副总裁却……
他一笑,“我不想将性命交托在别人手上,何况……我很喜欢驾驭的感觉,不需要把这种快感和别人分享。”
“驾驭的快感?”她不是男人,实在很难理解转动那个小圈圈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快感。
他睨了她一记,“很难了解吧?”
“是很难。”她咕哝着。
不多久,他们抵达了一家五星级饭店,高天宇将爱车交由服务人员后,便领着她进入了饭店的欧式宴客厅。
一睇见入口处摆着“珠宝设计师联展”的牌子,维琛就知道今天的酒会是什么性质了。
宴客厅里穿梭着各界名流,甚至连当红的一些明星也是会上嘉宾;见大家盛装前来,维琛突然觉得有点自惭形秽,幸好她妈咪把她生得不难看,不然她这会儿可真是一无可取了。
“尼可拉斯,好久不见了。”一名身着黑色露肩小礼服的美丽女子翩然来到,十分熟络地勾住了他的手臂。“离我们上次在纽约见面已经一年了吧?”她问。
斑天宇绅土地点点头,“没错。”
“你这个人也挺绝情的,整整一年连个电话都没有。”她埋怨地说。
她是旅居美国的珠宝设计师安海伦,亦是和高天宇有过一段短暂关系的女人。
他淡然一笑,“你贵人事忙,我怕打搅你!”
她轻哼一记,“你真会找借口……”
他们两人一来一往,几乎忘了旁边还有维琛的存在。维琛微蹙起眉,不满之情全写在脸上。
终于,安海伦注意到刻意跟他保持距离的维琛。“这位小姐是……”
“我秘书,钱小姐。”他说。
她挑挑眉头,若有所指地说:“是秘书还是‘密友’啊?”
斑天宇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是密友就不会带出来,带出来了就不叫密友……”
他说完,安海伦满意地一笑,但眼底还是略藏敌意。
“来,看看我的新作品,顺便给一点意见。”说着,她挽着他,旁若无人地往一只玻璃柜走去。
维琛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不觉一肚子恼火。
瞧他们两人靠得那么近,而且还有说有笑的样子,她就忍不住七窍生烟。
单看安海伦对他的那股亲热劲,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单纯。
王八蛋!她在心里暗骂着。
就在他和安海伦卿卿我我、有说有笑之际,几位名媛淑女也相继捱了过去。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将她从家里给挖出来?如果他是来这儿会旧情人的话,为何还要求她作陪呢?这个自大无聊的神经病!他根本是叫她来这儿看他施展个人魅力的嘛!
可是,怪了!?她在生什么气?他喜欢跟谁在一起,喜欢跟谁打情骂俏,她犯得着管吗?难道她……她在“吃醋”!?
不,不,不!不会的……她才不会喜欢他那种傲慢强硬、我行我素又整天爱训人的家伙呢!
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连她自己都搞糊涂了?噢!都是他,都是他!要不是他,她就不会变得这么阴阳怪气、莫名其妙。
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神智不清;于是,在高天宇周旋于那些美女中间之时,她也猛喝着酒会上大缸大缸的调酒。
当那一杯杯红色液体落入喉底之后,她的精神开始有点恍惚了。
“完……完了……”蓦地,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也白茫茫地一片。
以她过去的经验判断,她大概是快要昏倒了。
当高天宇正因为被众家美女团团围住而苦恼之际,一声桌几翻倒,酒杯摔掉的声响忽地响起……
所有人望向声源,高天宇也不例外。
“维琛!?”他一看,差点没吓得心脏停摆。
维琛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酥软无力,似乎连爬起来的力量都尽失。顾不了身边围着的诸多美女,他一个箭步就往她冲去。
“你怎么了?”他扶起她,只见她满脸通红,酒气醺人。“你喝酒?”这小姐居然趁着他被包围着的时候猛喝调酒?她是把调酒当开水喝吗?
一旁的饭店服务人员蹙眉苦笑,“高先生,这位小姐几乎喝了半缸的调酒。”
“什么?”他一怔,下意识地瞅着怀中的她,“原来你还是酒鬼啊?”他喃喃地道。
他抱起她,吩咐着饭店服务人员,“请把我的车开到侧门。”
“是。”饭店服务人员应声离去。
“陈经理,”高天宇旋即又唤来饭店经理,“这里损失多少,你把帐报到巨展给我。”
“我知道怎么做。”那经理恭恭敬敬地应道。
他一手扣住维琛的裙摆,以预防她不小心春光乍现。“不好意思,先走一步。”虽然遇到这种突发状况,他还是泰然自若地应对着。
为免那群如狼似虎的娘子军又围上来,他迅速地往出口迈去——他一边开车,一边睇着醉倒在座位上的维琛。“不会喝就别喝嘛!”看她醉成那样,他忍不住嘀咕一句。
车至她住处楼下,他轻轻地推了推她,“到家了。”
“嗯……”她皱皱眉头,仿若未闻。
斑天宇沉沉地一叹,迳自在她皮包里翻找着她家的钥匙;找到钥匙后。他把引擎熄了,然后将醉得七晕八素的她扛出车外。
上了楼,打开大门,他发现她住的是现在非常流行的楼中楼套房。
哼,如果这间套房也是她之前的金主买的,那她那位金主还真是挺阔的。
“王八蛋……猪……猪头……”她嘴里喃喃自语地,不知在骂谁。
斑天宇把她往沙发上一搁,好气又好笑地俯视着满脸酡红的她。
“叫你去帮我解套,你却喝得比谁都醉……”
他坐了下来,细细地凝睇着醉态迷人的她。
她眉毛舒展,紧闭的眼帘不明显地掀阖着;她唇瓣歙动,吐息如兰,那嫣红的嘴唇湿润得像是果冻般。
他知道自己实在不该有轻薄之意,但她的甜美动人却在在地考验着他的理智及道德感。终于,他低下头,轻悄地掠夺了她柔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