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能迷惘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甚至有了少许不常有的慌乱。
“救护车来了。”岳行云的插入正巧缓和了两人之间急遽产生的化学变化,“韩雪雁,你也陪老二—同去医院吧!”
“不,”岳烈日断然拒绝,转身勉强地走向门口,“她留下来顾店,行云,你和我一道去。”
“喂,老二!”岳行雪叫不住他,只得把自己的行动电话交到韩雪雁手上,“有什么事我再和你联络。”他说完就匆匆地追着救护车而去。
韩雪雁看着救护车关上门,并驶离现场,有一股想追上去的冲动,但地没有这么做,眼泪一滴、两滴,成串的滑落。
烈日讨厌她了吗?
扁是如此假设,她就感到好心痛、好难过。
她真的不知道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到回来。
她也不知道他会挺身为她挨了一刀。
她更不知道……不知道因为她的一时失神,而使烈日的左眼可能受伤。
若是他再也看不见了,或是有个什么万一,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如果那个时候她有闪开就好了,可是她知道说再多的“如果”,时光也不会为她而倒流,回到那一刻的。
烈日是她唯一最在乎的人,她可以让所有的人误会,任所有的人曲解,唯独只有他对她的想法,她无法不去在意。
她可以失去全世界,独独不能失去他。
她本来像是一座立于海中央,阴郁灰暗的孤岛,是他给了她黑暗中的光明,成为支持她的力量,掌管了她的欢喜和悲伤。
ThereusedtObeagreyingtoweraloneOnthesea
Youbecame
TllelightOnthedarksideOfme
Loveremains·
Adrugthat’sthehighOnthepill
Baby
lcompareyoutOakissfromaroseOnthegrey
Themorelgetyouthestrangeritfeels
Nowtheyourroseisinbloom
AloghtthishitsthegloomOnthegrey
Thereismuchamancantellyou
SOmuchbecansay
Youremain
Mypower,mypleasure,mypain……
韩雪雁的脑中忽地响起了“玫瑰情吻”的歌词,字字句句都像是她的心情。
或许,自她遇见他的第一天起,这首歌就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预言。
她无法坐着去等待结果,她想守在他的身边,即使他不再爱她了也罢,她已经无法离开他,也无法不爱他了。
不论他会不会怨她、厌她,甚至是恨她,她都要待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除非,他不再需要她了。
韩雪雁奔到门口,看着救护车隐去的方向,招了—部计程车.也要追上前去。
正在此时,宁静月来到她的身后,轻叠地唤道:“雪!”
韩雪雁登时像是全身血液逆流,呼吸梗窒着,不禁握紧了拳头,脸上有着一闪而逝的愤怒和讶异。
韩雪雁本想直接登上计程车,但宁静月却扳住她的肩,着急地道:“雪!我有话跟你说,是关于岳烈日的事……”
“岳烈日?”果不其然地,韩雪雁停止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母亲。
“嗯!小姐!你到底要不要坐?”计程车司机颇不耐烦地问。
“她不坐了,谢谢你。”宁静月趁她尚来不及反应前,抢先替她拒绝了计程车。
于是计程车开走了。
韩雪雁抿起了唇,侧过脸去不看自己的母亲。
一个抛弃自己亲生女儿的人会说出什么好话吗?她不期待,也不想听。一切都过去了,她早当自己没这个母亲。
“雪!我……我知道你恨我。”不知该怎么开头的宁静月只好以这个来当作开场白,“但……但是我……”
“讲重点。”韩雪雁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雪……你就这么恨我吗?”她有些哀戚地问。
“你有资格问这句话吗?”韩雪雁忍不住尖锐地冷哼了一句,“我还有工作,不奉陪了。”地说完就预备转身进去,不愿再多听母亲的一言一语。
现在才来问自己这个问题,不会嫌太迟了吗?
她现在只在乎那个替她挨了一刀,送去医院的那个男人,其余的,她根本什么也不需要了。
“雪!”宁静月的声音冷不防地在她背后响起,“那个被你父亲出卖的朋友,正是岳烈日的父亲!”
假设成真?!
韩雪雁的身子忍不住地强烈震动了一下,脚步猛然一顿的停住,没有回头。
她早有那样的预感,但从别人口中得到证实又是另—回事了
“雪,或许你会觉得我是在欺哄你,但我仍要说,我是真的担心你,怕你会受到伤害,才会告诉你这件事,雪,为了你自己好,你还是早点离开他吧!”
见韩雪雁站住听她说话了,宁静月赶忙打铁趁热地动之以情。
韩雪雁忽地侧身看她,沉默厂好—阵子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你说他是父亲所害死的朋友的儿子?”
“是,没错!他的本名是……”
“那又怎么样?”韩雪雁打断母亲的话,“我不会离开他的。”
“雪?”宁静月猛然一颤,觉得眼前的女儿以得有点可怕,对她的态度完全像是对待仇人的方式。
“当我需要关心和家庭温暖的时候,你在哪里?”韩雪雁恶狠狠地逼近错愕的母亲,“当我需要母亲的爱和陪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当我感到孤单,遭受挫折,需要安慰和鼓励的时候,你存在吗?不,你并不存在,在我的眼里,你甚至比狡猾的父亲还不如!”
“雪,雪……”宁静月感觉自己家是从来不认识自己的女儿,眼前的韩雪雁如同一个彻底的陌生人,“那是……那是因为我当时没有能力养活你,我不能让你陪我过苦日子……”
“你觉得那样丢下我就是正确的吗?”韩雪雁冷冷地看着母亲,“算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你走吧!从此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雪!现在不行吗?”宁静月抓住女儿的手臂,神情恳切,“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生活,公演之后,我带你回美国,若你想继续学音乐,我也可以送你去茱丽亚或……”
“你不明白吗?”韩雪雁推开了母亲,“没有烈日,音乐对我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雪……”宁静月震惊得倒退一步,她不知道女儿是如此地深爱着岳烈日!
“而且,你居然会以为我会跟你走?”韩雪雁美丽的红唇弯成一个若有似无轻蔑的弧度,“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任你说要就要,说丢就丢吗?”
“雪……”
女儿变得冷酷而绝情,是因为她的关系吗?宁静月感到有些心痛。
许久之后,宁静月退开了—步,从手提包中掏出—张名片,飞快地写下一串英文地址和电话号码,将名片交到韩雪雁手上。
“哪天你改变主意的时候,请记得,我会在纽约等你。”她顿了颊,又道:“这句话,虽然晚了十几年,但我仍要说:雪!妈妈爱你,这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