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全然陷在岳烈日的蛊惑之中无法自拔,意识迷离,此刻她的世界、她的宇宙中,只剩下这名如烈焰般的日头。
“老二,老二!你在哪里?”
就在他的唇要沾上她的那—刻,热情洋溢、充满活力的岳行云打开了琴房的门。
“啊炳!我就知道你在这……啊!”他的下巴在看见房内这种暖昧难解的情景时差点落地。
他……他他他他们是何时进展成这步田地的?
天哪!太恐怖了!难道这只纯情小绵羊不知道眼前那只是对她“垂涎”已久的大野狼吗?
只怕她还来不及发现,就已经被连皮带骨地给这只大野狼吞下肚去了呢!
也许还涓滴不剩,连收尸都免了!
没想到岳烈日的惊惶只出现一瞬间,下一秒,他就已经优雅地站起身来,从容地走向岳行云,脸上还不忘挂上令人头皮发昧的“和善”微笑。
“行云!”他有礼地唤着,伸手把岳行云离开本位的下巴给推回原处。“小心风大。”
“敞臣不敢,微臣惶恐。”岳行云马上像个怕被推出午门斩首的可怜小太监。
呜呜呜……老二好可怕喔!本来是打算要来吐他槽的,没想到反倒让自己的下场不大能得善终。
看来,他小绵羊没救成,自己反倒成了大野狼塞牙缝的牺牲品了!
“行云!”岳烈日唤得非常“温柔”,“我不晓得你也会忘了敲门。”
冷冷的气流直扑向可怜的岳行云。
“微臣知罪!微臣该死!微臣只是拿来了新编的谱,想请皇上过目,请皇上开恩,”什么讨饶的怪招都出现了。
“少耍宝了,行云。”岳烈日笑得更优雅、更俊美了,“我们去—十二楼的录音间再练,别打扰雪练琴了。”
“啊?”糟了!老:二要动用“私刑”了。
“呃!在这里不就好了吗?韩雪雁也有必要要知道一下流程吧!”
“我会负责的。”岳烈日回首,话是对着岳行云说的,但眼睛却看着韩雪雁,“负责培养她。”
韩雪雁和岳行云同时诧异的抬头看向岳烈日,只有岳行云知道他这句话的玄机在哪里。
“老二……”
岳行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岳烈日给拎到门外,而岳烈日—手握住琴房的门把,侧身站在门口,视线和她的纠缠着,“别让这些书取代我,
雪!”他说完便轻轻阖上门,拎着多话的岳行云上去“刑场”。
他……是不是想吻她?
韩雪雁愣愣地捂着心口,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发呆。
想起方才他如火,—般的靠近,她就又嫣红了睑儿,觉得难以呼吸,心脏也卜通卜通地直跳个不停。
如果岳行云没有打断,她只怕已经体会了男女唇齿之间的奥妙了呵!
很奇怪!当她看见他的眼中透出渴望,他的吐纳之间有着诱情的氛围,她就无法逃避,也不想逃避,甘心献上自己所有如同被献的祭物。
但……她不能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想吻她?
还有,他为什么会坚持要亲自教她?
岳烈日手下养“兵”百人,随便一个都是大师级的人物,没有理由非他不可的,不是吗?
但是他却……
难道……有可能吗?那个自她在季节之歌外见到他第一眼时的渴望,有一天有可能会得以实现?
韩雪雁完全沉浸在意乱情迷的情绪之中,根本无从知道有一个极大的阴谋正缓缓地向她逼近……
***
“你的心情似乎很好?”
岳朝曦看着岳烈日神清气爽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合上手中的档案夹。
自韩雪雁去练习钢琴以来,特别助理的职位便由岳朝曦来代替。
其实他本来就是支援部队,只是岳烈日有了韩雪雁后,他就被派去暂十℃交响乐团音乐总监的职务。
那和岳朝曦的个性不怎么合,因为他较喜欢隐身幕后,不大爱出锋头,而且生性淡泊名利,所以是岳家四兄弟当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是啊!”岳朝曦有一种让人会对他倾吐内心话的特质,就连岳烈日也不例外地喜欢对他说内心话。
“喔?”岳戟曦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纹。
“你知道吗?她居然会为要去弹好那些曲子而去找了一堆理论书,而且还这么拼命,现在曲子都已经背得差不多了,我从来还没遇过这么认真的学生呢!真是蠢啊!”岳烈日泡了两杯义式咖啡,走到岳朝曦面前道。
他的神情有着难掩的得意和满足,岳朝曦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恶意中伤,因为没有人能在动了你之后还能在音乐界继续下去的,但是老二,”岳朝曦突然浯锋一转,“你很高兴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扬厂扬眉。
“她为你做这些事。”岳朝曦也懒得废话,一针见血地挑明。
可能只有老二二自己没有感觉,但远在行云告诉他老二竟把自己的身世在外人面前坦诚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岳烈日看着岳朝曦沉稳却犀利的目光,微怔了一下,语气也有些下沉,“没错,因为我想毁掉她。”
他流利地说着,只是少了几许当初报复的仇恨及快意,但他自己并不知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忘了你原来的目的呢!”岳朝曦笑着,正好—语道中他的心思,“不过别忘了,绳子有两头,刀有两刃,你不可能幸免的,老二。”
“你在激我?”岳烈日的笑容有点冷意。
“不敢。”岳朝曦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只是提醒。”
“你等着看我如何杀人不见血吧!”岳烈日森冷地说完,拂袖而去。
岳朝曦知道,他已经正中老二的要害了。
***
岳烈日没有想到的是,“虽然韩雪雁把谱背起来了,但是问题还在后面呢!
“不对!这一小节要富有感情的。”就算向来斯文有礼的乐烈日碰到这种情形也忍不住大小声了,“要像这样!”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放在钢琴上,—段如泣如诉、缠绵哀怨的旋律立即流泄而出,美丽得令人陶醉。
“来,按刚才耶种感觉走一遍。”岳烈日长臂横在琴盖上,身子斜倚着钢琴,优雅却不羁的魅力全数张扬。
韩雪雁知道他是真的把她当成“学生”,才会气成那副德行,但是她怎么也没办法弹出令人感动陶醉的感觉。
“这不是教学示范带,雪!你不是弹得正确精准就可以了!在风格艺术学院,就算是教学示范,学生们也可以分得出是哪位教授所弹的风格,何况你是要去演奏?”岳烈日严厉地蹙起眉宰,低声训斥着。
她沉默着,紧咬住下唇;不是觉得委屈,只是觉得难过。
“我早说过我是音痴。”她轻声地说,不明白为何会有想哭的感觉。
自从遇见了岳烈日,她从来不会有的情绪全有了呵!
“这不是理由,—个音痴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三个星期之内背完这二十来首曲子的谱,包括所有的转调和变奏?”他毫不留情地道,“那是因为你把情绪压制住了!雪!”
她的双肩重重—震,觉得他的言语如长茅—样射中了她的心。
“告诉我,你究竟是在怕什么?我相信你是有才华的,可是你却刻意压抑自己,为什么?我要知道原因!”岳烈日不容她反抗地说着。
他有—种感觉,他已经愈来愈接近他的目的了,或许就只差那么—点点。
他很明白自己已经成功地拥有了左右她情纬的力量,但那还不够!他必须等到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从云端推落地面才行。
到时,他就能轻而易举地要她生,或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