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餐之后,钟绍甫便收拾行囊开车回台北,下了交流道之后一路杀往苗影岚的宠物店,帅气地把车停在店门口,用力按了两下喇叭叫唤店里的人。
约莫等了三十秒,宠物店的早班女工读生好奇地探头出来,看见他,小跑步地跑到他车门旁弯腰打招呼。“钟先生。”
“你老板娘呢?”他拿下太阳眼镜询问。
“没来喔!”女工读生据实以告。
“没来?”
他讶异地膛大双眼,性感浓密的眉微微更起。
“为什么?”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请假,自认识她以来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啊!
“不知道耶!”女工读生摇摇头,就在大马路边与他对谈。“我打过她家里的电话,但没有人接,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没来。”
“这样啊……那陈小姐呢?她知不知道岚为什么没来?”既然这样就问她亲戚,或许表姊会知道她今天没到的理由。
“陈小姐是下午的班喔!所以她也还没来。”美容师没有那么早到啦。除非有预约,不然很少客人会早上带猫狗来美容。
“是喔?”该死!他从来都设注意到除了苗影岚之外的人的上班时间,现在她突然没到店里上班,这下他该去哪里找人才好?
手机?对。他还有她的手机号码,可以打手机给她啊。
“那没事了,你去忙吧!”
他打发走女工读生,然后在车子里拨苗影岚的手机。手机响了很久,转到语音信箱,他连打了好几次,就在准备。放弃之际,手机突然被接起。
“喂?岚吗?是我!”他难掩兴奋地对着手机喊道。“你不舒服吗?为什么没到店里上班?”
“绍甫?钟绍甫”突地,她在电话那头无助地哭了出来,哭得好像世界末日来临那般。
哇咧!她这样哭不是折磨他吗?听着她的哭声,他的心都要碎了,忙不迭地轻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吗吗……我真的不知道……”她抽抽噎噎地说着。
“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哭,我实在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因为她在哭,所以哽着喉咙,再透过带着距离的电子讯号传递,让他听得不太清楚,一颗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好害怕,我没办法救我爸妈,我真的好害怕……”她好似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就是一个劲儿的哭,哭得他都六神无主了。
“你把你家地址给我,我去找你,然后你再好好跟我说,可以吗?”他的脸比苦瓜还苦,想了半晌,他只能找到她,再好好地安慰她一番。
“你要来找我吗?”她的哭声总算稍微停顿了,但仍充满着浓浓的鼻音。
“对,给我地址,我马上飞奔去找你。”他毫不犹豫地给予承诺。
他的说法逗笑她了,若不是她的心情太灰暗,她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你记好了,我的地址是……”
第5章(1)
所幸她的住处离宠物店不远,大约十五分钟后,钟绍甫就到达她家门口。
那是一栋透天别墅,看来她家家境不错,他把车停好,急急忙忙地下车冲到门前按门铃。
现在不是研究她家家境好不好的时候,况且他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家世,就算她是皇亲国戚,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影响他喜欢她的心意。
按了铃之后他开始读秒—一该死!他都忘了自已有多久不曾这样数着秒针等待对间过去,这滋味还真不好受。
当他数到五十左右,苗家的大门终于开启,隐在门后的是一脸苍白的苗影岚,那狼狈的模样狠狠吓他一大跳。
“钟绍甫?”她殊着眼,似手不习惯门外的阳光,不甚确定地抬头瞧他。
“对,别告诉我才一天不见,你就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他快昏了,但现在他得成为她的支柱,绝对昏不得。
“呵一”她笑,那抹笑却比哭还难看夕她倏地虚软地投入他的怀抱。“谢谢你来,谢谢……”
要不是迄清况太过诡异,钟绍甫的心情绝对会像冲天炮一样一飞冲天,但现在不管她是投怀送抱,还是在他面前大跳艳舞,都影响不了他想赶快把事情弄清楚的心思。
但至少,这多少证明了自己在她心里还有点分量,愿意把困扰和自己分享,让他的心情稍稍平抚了些。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犹豫了下,大掌轻轻放到她肩上,安抚地轻拍着。“可以吗?”
她在发抖!什么事能让她这么害怕?许多可能且不堪的想法掠过他脑海,霎时全身的血液在他体内乱窜,才刚压抑下来的紧绷开始暴走,教他愤怒得想砍人!
“我爸妈被绑架了,对方自报名号说他是嘉义山猴,还不准我报警,要我准备五千万,三天后他会跟我联络……”
嘉义山猴?他似手听过这个名号,会不会那个人跟老爸有点交情?这是钟绍甫第一个跃入脑海里的想法,但他并没有说出口。
“在这里不好说话,能不能到屋里谈?”他注意到有两、三个路人已经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眼光,心想这事儿还是别让外人知道会比较好,于是做此提议。
“好。”
她点头,领着他进门。
来到客厅,他大致看了下她家的装横摆设,和他预科得差不多,被歹徒盯上其实有迹可寻——
“坐啊!”她带着浓浓的鼻音示意他坐。
钟绍甫依言坐下,一坐下就想先弄清楚状况。“你接到电话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昨晚我下班的时候,回到家不到七点,那个人打电话来差不多七点左右。”可能是哭太久了,她的印象有点模糊,但她还是很努力的拼凑还原当对的情况。
“他怎么说?”他蹙着眉再问。
苗影岚把当时那人说的话转述给他听,虽然她哭糊涂了,但那个人说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敢忘记。
“嗯。”他越听浓眉就奎得越紧,待他听完眉心已耸成一座小山。
“怎么办?”见他不发一语,她不禁攀住他的手臂,紧张地追问。“你该不会要我报警吧?”
“不,既然对方再三警告你不准报警,我们就别试图触怒他。”他不能拿她父母亲的生命开玩笑,否则她会恨他一辈子。“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吗?”
“知道,他只说出他的名号!”
“你别激动,我们现在只能抽丝剥茧找寻救你父母的方法。”他暗叹,只能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那现在我该怎么做?我没有钱,又不敢让爷爷担心,根本不敢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更别提跟他调钱了。”
她忍不住又掉泪了,她知道哭并不能解决事情,但她控制不位自己的眼泪,它就像有自己的意识般掉落。
“别哭。”他沉声说道,只消看一眼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就心痛得像快要死掉。“我必须先弄清楚一些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他问了一些关于他父亲的工作以及是否在无意间得罪人而不自知的情形,但很可惜的是,除了她父亲从事建筑业之外的事情,她一问三不知,无法提供任何对案情有帮助的事。
为今之计恐怕只能动用他家里的力量解救她的爸妈,但在他出手之前,有些事他必须先跟她沟通。
“岚,有些事我得先跟你坦白,我希望你要有心理准备。”
她呆愣了下,隐约察觉他似手想告诉她什么。“什么事?”
“当然是有关我……唉!”虽然他从不认为有个黑道父亲有什么不妥,但直到此对,他不禁担心她会不会因为知道了他的背景而惧怕甚至排斥他,因此话到嘴边忍不住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