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瞪他一眼,钟武儒选了另一张沙发坐下,打开餐盒看清里面丰富的菜色,他竟全然没了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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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毓惟倒霉的事还不止被开红单这一项,或许是她心不在焉的关系,骑小绵羊也能骑到“犁田”,摔得四脚朝天不说,手肘、膝盖都磨破皮,更把为了闪躲她机车失控摔倒的轿车车主吓个半死,连求带拖的将她送往医院挂急诊。
医院要求她提供紧急联络人的资料,她知道老爸和福伯都不在家,唯一能让她在这般狼狈的状况下想起的人就只有钟武儒,她只好乖乖的报上钟武儒的资料。
当医院好不容易处理好她的伤口,她跛着脚走出急诊室时,一个不注意在转弯处撞到人,她哀怨的模模鼻子,还来不及怨叹老天,为何在今日让她遇上一连串倒霉事,头顶霍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毓?你要去哪里?”钟武儒想都没想便扶住她的肩,撑住她摇晃的身躯。
接到医院通知的电话,他想都没想便丢下工作,驾车加速一百二直冲医院!
心急如焚的她,一路上脑子里不断窜过许多挑战自己抗压指数的恐怖画面,直到见到她的此刻,他的心跳总算稍稍恢复正常。
“钟……少爷。”赖毓惟猛地抬起头,惊讶并不亚于他。
她没想到医院会通知他过来,她以为那只是例行性的询问流程,现在她有点后悔把他的资料给了医院。“我刚包扎好,正准备回家。”
“你怎么回去?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若不是在需要安静的医院里,他真想对她大声咆哮,看能不能唤醒她的理智。“你别告诉我,还要骑赖叔那辆破小绵羊回家!”
见她满身狼狈,他的心痛得像插了把刀!
他气她不小心,更气她不懂得依赖他,他……总之他就是气恼,至于在气恼个什么劲儿,连他自己都搞糊涂了。
“我当然要把车牵回去,看要修理还是怎的,不然我爸回来怎么骑去上班?”她神经大条的没发现他紧绷的怒意,一派天真的回应道。
钟武儒一阵晕眩,分不清是该气她多一点,还是该心疼她多一些。“你该死的不会打电话叫我来接你吗?”他狺狺低吼。
“人家摔成这样已经很痛、很难受了,你还大声凶我……”不知是伤口太疼还是怎地,她突然两眼一泡泪,豆大的泪滴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啪嗒”落下,正好滴在他的臂上。
那透明的水滴像会蚀人一般,钟武儒差点就缩回手臂,可他没有;就算滴下来的是硫酸,他也不会因顾及自己的安全而忽略她随时可能跌伤的危险。
“我送你回家吧。”他轻叹,伸手拭去她的泪。
除了对他耍赖的时刻外,她总是太倔强,除了叹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
不由分说的将她的臂搭上自己的肩,原想把自己当成支架让她走得安稳些,孰料两人的身高着实差距不小,赖毓惟不仅没有走得更稳,反而像小丑一样跳着走,才走没几步便引来旁人的轻笑,让她局促的涨红了脸。
“我说表哥,女人不是这么照顾的。”尾随钟武儒跑到医院来的柯锦棠实在看不过去,跟在他们身后先笑足了,才敛下笑意,佯装正经的上前示范。
一双大掌不由分说的从钟武儒手上抢人,利落的将娇小的赖毓惟打横抱起,钟武儒一阵错愕,一股控制不住的愠恼和酸意直窜脑门!
“柯锦棠!我不是叫你留在公司主持会议吗?你竟然给我跑到这儿来了?!”这家伙听不懂人话吗?他就这么跑出来,公司不就没大人了?钟武儒气怒的开炮了。
“表哥,工作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为了心爱的女人,再重要的会议都得抛下。”他顽皮的对怀中的赖毓惟眨了眨眼,令她羞窘的赧红小脸。
那亲昵、自然的互动,焚红了钟武儒的眼,他不禁握紧垂放在身侧的拳。“你就不怕我把你开除?”
“哎呀!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柯锦棠潇洒的努努嘴,好像真的不把钟武儒的威胁听进耳里。“不过表哥,我想你不会这么狠才对。”即便如此,他还是加上但书,免得表哥真的为了这点小事就把他开除。
被Fire事小,没戏看事大,他还没玩过瘾,就这么被迫“关机”,实在太太太~~太可惜了。
“你——”钟武儒差点没因此爆血管,但他们已经引来太多病患及家属的注目,他咬咬牙,没让场面失控。“我回公司主持会议。”
“啊?”这跟柯锦棠设计的结局不太一样,顿时令他怔愣了下。“那小毓要怎么办?”
表哥应该跟他抢人才对,甚至给他这个情敌来个过肩摔,不然赏两个“锅贴”也好,怎么就这样要走人了?
吼~~这样就不好玩了咩!
钟武儒刚转身的脚尖顿了下,却没有再回头多看两人一眼。
他不敢回头,就怕一回头,那漫天的醋意会让他做出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憾事,就……这样吧。
“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她的,我先回公司了。”他加快脚步,很快的消失在医院的出入口。
靶觉怀中的人变得僵直,柯锦棠错愕之余,不免要同情起赖毓惟来了。
爱上这个木头中的木头,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命苦哪!
“小毓,你喜欢表哥吧?”抱着她举步走往停车场,柯锦棠决定放弃先前进行一半的游戏,重新开始另一个新游戏。
“啊?你你你……你不要乱讲啦!”赖毓惟张大小嘴,脸上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羞红。
“最好是我乱讲。”先找到车,打开车门,二话不说的将她塞进前座,他随后绕过车身到驾驶座入座,体贴的帮她系上安全带。“你一定是想着表哥跟田小姐的事闪了神,才会出车祸。”
噢~~她在心里悲鸣。她以为他会在上了车后,不再追根究底,没想到他还没死心,执意要接续之前的敏感话题。
“那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她闭了闭眼,将脸转向车窗,感觉他发动引擎,心口随着车身的震动而上下起伏。
她在乎又怎么样?不在乎又怎么样?重点不在她,而在拥有选择权的钟武儒手上。
“你嘴硬不说没关系,就算你不讲我也知道。”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来。
赖毓惟没有答腔,她瞪着往后飞掠的景物,思索着该怎么斩断自己对钟武儒的感情,却越想心越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干么不讲话?”唉唉唉,被说中心事的感觉真不好受是不?柯锦棠不忍见她这般落寞,决定启动新游戏开关。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喜欢就喜欢嘛!从现在开始,我当你的爱情军师。”
第六章
又一个失眠的夜晚,赖毓惟蹑手蹑脚的溜到厨房,才准备打开冰箱拿鲜女乃喝,便听到大门被打开的细微声响。
她知道开门的没有别人,因为家里两个老的还在外“乐不思蜀”,锦棠则在送她回到家后,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就突然说要到中部去找老朋友,晚上不回家过夜,因此唯一会在这时候开门回家的,只有晚归的钟武儒。
必上冰箱,她走出厨房探望,却发现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客厅,连月兑鞋时都差点重心不稳的跌倒,她连忙上前扶住他,随即皱起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