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福伯怎么答腔、老爸又怎么接话,赖毓惟压根儿没注意听,也没敢看向钟武儒那张脸色铁青的俊颜,她最后只听进钟武儒说了句!
“出门在外凡事小心,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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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毓惟好不容易打发两个老人家回房里休息,她又回到厨房东模西模,最后还是心软的煮了碗杂菜面,小心翼翼的端到钟武儒房门口敲门。
她承认“妹妹”这两个字困住了她,但后来想想似乎也没太过糟糕,毕竟她没想过跟那家伙分开啊,就算当他一辈子的妹妹又何妨?
反正他是独子,或许他潜意识里希望有个妹妹来疼宠吧?
打开门,发现她站在门口,钟武儒显得有丝错愕。“小毓?!你还没睡?”
“我想你肚子一定饿了,正好家里有食材,就自作主张的煮了碗面来给你吃。”他的头发半湿,不听话的水滴沿着他的颈子流到他未着上衣的胸膛,让她艰涩的吞了下口水,那种莫名其妙的躁热再度吊诡的在她血液里流窜。
懊死了你赖毓惟,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怎么可以直盯着男人的胸口舍不得眨眼?她狼狈的暗斥自己“行为不检”。
“我不是说过我不……算了,进来吧!”原想拒绝她的好意,但话到嘴边硬是转了个弯,钟武儒暗叹口气,微侧过身让她进门。
“我放在这里,你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很高兴他没有拒人千里,她开心的将杂菜面放在床头柜上,随即想到他房里没有多余的桌椅,这样恐怕不方便吃面,因为那碗面还真的有点烫。“我去帮你拿张椅子充当桌面,这样你会比较方便吃。”
就在她放好碗、准备到客厅里拿椅子时,钟武儒竟伸手挡住房门,晶灿的眼直盯着她。“不用了,不用这么麻烦。”
咚!心脏没来由的狂跳了下,赖毓惟的小脸霍地涨红。
“你、你脸红个什么劲儿?”陡地发现她的异状,钟武儒的心跳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加速,他甚至怀疑她是否听见自己狂擂的心跳声?
“啊?我有吗?”瞪大双眼,她下意识伸手模模自己的脸。“我不知道啊!”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凝着她脸上不寻常的赧红,他强迫自己往合理的方向推论,并不自觉的伸出手想探探她额上的温度,不意却让她退一大步闪开了。“小毓?”
“我、我很好,没、没有发烧!”宛如害怕他的碰触,她稍嫌大声的意图掩藏自己的羞意。
他眯起眼,漂亮的眼渗入一丝不悦。
“你怕我?”
懊死!她竟然怕他?他只不过是关心罢了!
“没有啊……”没有没有没有!她在心里狂吠,可发出的声音却像小猫一般细软,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那让我碰一不会死啊?!”弄不懂自己紊乱的思绪,他不否认自己有迁怒的嫌疑。
“我、就很好啊!真的没有发烧啦!”只是脸很烫……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呐呐的解释。
“真的没有就让我模模看,不然我不相信!”不晓得是不是让她传染了,他竟像个孩子般耍赖起来。
“人家、人家明明就没事嘛!”她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喉管了,全身紧绷的闪躲他伸过来的魔掌。
“不管!”他恼了、火了,发誓非得证明她没生病才行。“过来让我模看看。”
“不要!”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耶,哪有随便让男人模的道理?就算是亲哥哥也不行!她心慌意乱的又躲又窜。
“赖、毓、惟!”这女人分明想把他给气死!打从昨晚便强自压抑的焦躁在此刻全然爆发,她越逃,他就越非得抓到她不可!
懊恼的关上房门,以杜绝她向外逃躲的路径,他完全没想到这是多么不合礼数的举动。
“跑!你再给我跑啊!有本事你就别让我抓到,不然我打烂你的小!”他凶狠的语带威胁。
“你你你……你干么关门啦?!”她惊恐的嘶吼着,双腿不住发软,感觉自己像落人大野狼陷阱的小红帽,好羞人哪!
“这样才好抓住你。”他宛如被大野狼附身了一般,就像小红帽问为何他的牙长得这么长,他回答这样才好吃你的意思是一样的,“嘿嘿嘿”的朝她步步逼近。
接下来的发展,只能以“紧张刺激”来形容。
好几回他都差点抓住她了,偏偏她像条滑溜的小泥鳅,边尖叫边惊险的闪开他的揪扯,更是激得疲累的男人失去理智,逮她的意念更为强烈——
左闪右躲的下场,就是被他逼到无路可逃。
“啊~~”赖毓惟被逼到床边,一个不注意整个人跌到柔软的床垫上,令她惊叫失声。
“啊炳!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见机会难得,他想都没想的跨坐到她腰间,以双腿控制她蠢动的躯体,根本没注意到这姿态有多……暧昧!
“来,让我模一下!”
暧昧的姿势、足以让人多方联想的暧昧言语,更是让赖毓惟毫无招架的能力,脸红脖子粗得像装了电动马达般蠢动不已。
“该死的!你别乱动行不行?”惊觉她的躁动再度让自己的失控,钟武儒的震撼并不亚于她,直觉用双手将她的手腕固定在床上。
“那、那你别压着人家嘛!”要死了!他这样“邪恶”的压着自己,教她怎能不胡思乱想?她全身都快烧起来了呢!
仿佛撒娇的语气、面带桃花的娇羞俏脸,加上身下软软女敕女敕、扭动不已的女性胴体,让钟武儒一向条理分明的脑袋当机,什么理智在此刻全都被抛向无边的天际,他缓缓俯身而下——
当四片柔软的唇毫无间隙的贴在一起、四颗瞠大的眼近距离互瞪,“错愕”两个字已不足以形容此刻充塞在两人心口的震撼!
钟武儒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逾矩的事,整个人像被烫到似的,他忙不迭的一跃而起。
“对不起,我……”
他的道歉令赖毓惟心里一酸,她不发一语的缓缓坐起,拉了拉自己身上被他弄绉的T恤。
“小毓,我……”该死!他怎会……唉,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轻叹,他着实找不到理由为自己月兑罪。
“你什么都不用说。”微合眼睑的小脸让他看不清她的情绪,她咬了咬下唇,眼角瞟到床头柜上的那碗面。“面凉了,快点吃一吃吧!我回房了,碗我明天再洗。”
“小毓。”钟武儒的脑袋糊成一团浆糊,反射性扯住她越过自己急欲走出他房间的赖毓惟,却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才好。
“我累了少爷。”轻轻扳开他扯住自己的大掌,她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论是话语间或肢体皆是。“你慢用,我出去了。”
瞪着她头也不回的拉开房门走出去,然后礼貌的再将门关好,钟武儒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意识到自己的薄唇有点麻麻热热的感觉,他才警觉自己贪恋她留在唇边的滋味……
木然的走向床头柜,端起微凉的杂菜面,他的心情就像碗里青青绿绿、还夹杂着红萝卜的菜色,五味杂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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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透着一股不知名的躁闷,钟家偌大的屋子里,距离不远的两个房间中,各自躺着个瞪着天花板、想睡却不能成眠的可怜虫。
密实的包覆在粉红色的床被下,赖毓惟像只急欲月兑茧而出的虫蛹般翻来覆去,始终找不到舒适的角度入眠,最后只能侧身瞪着粉色的墙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