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一次讲到你清楚为止。”他握住她的双肩,不容她逃躲的紧盯着她的眼。“今晚的月色为证,我,辛武扬,发誓一定要追到你阮芷青。”
“你真的有病!”相较于她的初吻,此刻他的认真更教她心慌。“我不听、不听!”她紧闭着眼,害怕的以手掌贴住耳朵,不想听到他的誓言。
“那我就每天讲,讲到你听进去为止。”他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像鸵鸟般逃避他的感情?他相信她不至于对他无动于衷。
“我什么都听不到!”她大吼,企图压过他认真的嗓音。“我一个字都听不到,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辛武扬蹙起浓眉,再多的耐心也让她的固执磨出火光。
就算要花再多的时间,他都愿意无限期的跟她耗,但前提是,她必须明白他的真心,不然就算再拖过十年、二十年,她还是不会面对他的感情。
“小青,看着我!”攫住她的腕,他硬是不让她压住耳朵。“你不能再遇到事情就逃避,我们年纪都不小了,迟早得面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吗?”
“那是你的感情,跟我无关!”她无情的丢出伤人话语。
辛武扬深吸口气,左胸口仿佛被狠揍了一拳。“好,那你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告诉我,你这辈子不可能接受我。”
“我……”她盯着他,感觉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想哭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跟他彻底撇清,她应该抓住时机赶快表明心意才是,但为什么声音到了喉头,就是没办法说出口?
“说啊!”他不否认自己残忍,毕竟她逃避惯了,一时间硬要逼她面对现实,着实残忍了点,但他已经不想再等待下去,非得听她亲口说出来不可。“除非你当面告诉我,你这辈子不可能接受我,不然我绝不会死心!”
“我……”说啊!猪头阮芷青,你倒是说啊!她不断在心头呐喊,可是除了个“我”字,却连个屁也挤不出来。
凝着她眼角的水光,他微眯着眼。“不准哭!”他就是无法承受她掉泪,那会刺痛他的心,因此不准她的泪珠滚出眼眶。
“你、你就会欺负我!”她的泪忍不住宾了下来,像颗颗晶莹的珍珠。
深深的叹息在她耳边漾开,她感觉自己窝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甚至清楚的听见他心脏的跳动声。
“小青,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三章
辛武扬问她,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她才想问他,她该拿“超卢”的他怎么办才好?
昨晚她在公园里很狼狈的哭过一场,辛武扬体贴的没再逼着她要答案,只是沉默的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回家,可她却没办法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脑子里老是想起他说的那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啊怎么办?一直都只会欺负她的辛武扬,突然对她吊诡的温柔,就算是圣人也觉得难以承受吧?这般极端的转变,他到底要她怎么办呢?
阮芷青失神的咬着铅笔在唇前上下摇晃,脑子里怎么都挥不去辛武扬在公园里抱住她的景象。
而且当时他竟然还伸出舌头舌忝干她的泪耶?!扁想就觉得好害羞……
“发什么呆?你在思春喔?”季惠文抱着最新一期的设计杂志及型录走进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阮芷青果坐在位子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要笑不笑的神游太虚,忍不住打趣道。
谁知她随口胡诌的玩笑话,竟犹如一支尖锐无比的利箭刺进阮芷青的心窝,差点没让她中箭落马。
阮芷青红着脸扶住桌面,刚才还真的差点坐不稳跌到椅子底下呢!
“胡、胡说什么啦?”要不是她太清楚季惠文没有所谓的特异功能,真会以为那女人有读心术呢!“思你的大、大头鬼春!”
她怎么可能对辛武扬思春?她只是想不透他怎会一而再的对她这么温柔而已,绝对不是思春!
“是吗?”季惠文挑起柳眉,睨着她的眼神多了抹兴味。“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记得某人总会在撒谎的时候结巴,而那个人好像正巧就是你。”
阮芷青深吸口气,真是讨厌死这么了解自己的好友。“我、我才没有结巴。”
“不是结巴,难道是跳针喔?”没好气的将新书放到桌上,季惠文发现桌上放了张卡片,好奇的拿起来。“咦?这卡片哪来的?”
“喔,就刚才有人送花过来,八成又是你的仰慕者。”这种机率太高了,阮芷青早就见怪不怪。
只是她怎么从来都没收过男人送给她的花?
她不否认和惠文站在一起,自己就明显差了点!季惠文外表柔柔弱弱,鬈鬈的波浪形长发衬托着尖尖的瓜子脸,大大的眼、小小的嘴,身上穿的永远是飘逸的雪纺纱洋装,像极了一尊娇弱的洋女圭女圭,假如她是个男人,也很难不对惠文动心。
她看起来就很像需要男人保护嘛!
相形之下,站在惠文身边的她自然就整个逊掉了。虽然她也是长发,不过直直的发最常用橡皮筋扎在脑后,也不习惯穿那种粉粉女敕女敕、会飘来飘去的衣服,而且几乎都是穿素色的衬衫或T恤,搭配直筒牛仔裤,怎么看怎么没有女人味。
难怪男人都会送花给惠文而不送给她……
可是连一束都没有也未免太丢脸了吧?真教人面子挂不住哪!
“听你酸的咧。”喜孜孜的看着卡片,季惠文可有可无的虚应道。
“当然酸啊,每隔两、三天就有人送你花,你看看我,连花梗都没收到过一根,哪能不酸?”她无比哀怨的抱怨道。
微挑柳眉,季惠文神秘的笑了笑。“你有辛武扬就够了啊,要花梗干么?还要丢掉多麻烦?”
她跟辛武扬之间有个天大的秘密,是阮芷青所不知道的最高机密。
因为身为阮芷青的同学兼好朋友,她间接的认识了辛武扬。还记得两人刚认识不久,辛武扬便私下来找她,要她帮忙“盯”紧接近阮芷青的每一个人。
她不笨,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辛武扬的用意。
老实说,她还挺感动辛武扬对阮芷青的深情,所以她几乎不经考虑便决定帮他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
啥?一点都不困难?!不不不,真的很困难。
虽然芷青一直以为自己对男人完全没有吸引力,事实上却有很多欣赏芷青的男人,只不过凡是透过她打探消息的,全让她巧妙的告知芷青“已经”有护花使者;至于没向她打探消息的,她则暗中通知辛武扬,让他自己去解决。
她不知道辛武扬是怎么去解决那些她无法搞定的男人们,但他的确做得很成功,因为他让芷青真心认为自己没有男人缘。
必于这点,她应该给辛武扬热烈的掌声,可她又有些怜悯他,因为芷青到现在还没弄懂他的心意,这恐怕是让辛武扬不得不扼腕的事实。
这傻呼呼的女人呵!到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呢?
“关辛武扬什么事?”忽然听见他的名字,让她的心脏狂跳了下,阮芷青不安的换了个姿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死他了。”
“是,我知道。”拉开抽屉,季惠文由里头拿出一个以棉线缠成的怪女圭女圭。“喏,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拜托,她生日还没到好吗?惠文干么送礼物给她?她好奇的接了过来,把那个造型有点怪又有点可爱的女圭女圭翻来翻去,看个透彻。“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早过了玩女圭女圭的年纪。”
“你真土耶,亏你还是做设计的。”没好气的横她一眼,季惠文没见过比她还不关心流行事物的设计者。“那是巫毒女圭女圭啦,超流行的,现在的小女生几乎人手一个,还有人带好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