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这么说倒也是。”颜伟滔扶了扶眼镜,转身上楼,往金孙的房间走去,边走还边唠叨。“我去看看会不会生病什么的,唉,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担心!”
“呃,老爷子……”周管家脸色微微发白。
没人敢跟老爷子提,其实少爷和少女乃女乃各住一间房,虽然夫妻分房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可大多都是有了孩子怕吵才分开,像少爷和少女乃女乃才新婚、该是最如胶似漆的时候,感觉就是怪怪的。但……谁敢说啊?毕竟老爷子盼了好久,才盼到孙媳妇进门呢!
“有什么不对吗?周管家?”不明就里的阿海见周管家神色不对,遂开口问道。
“不,没什么。”管家守则,不道主人家长短,他抹了抹脸,担忧的看向颜伟滔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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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子的房前站定,颜伟滔伸手敲门。
没动静,再敲。
他是老了,可没到老糊涂的地步。打从冠纶突然要娶妻,搞出个气氛诡谲的白色婚礼,他便猜到孙子和孙媳妇之间“没那么简单”。
他虽不明白那两人之间有什么协议,但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也相信人相处久了会衍生出感情的道理,因此他从不干涉小辈们的发展,即便他早发现那对“不简单夫妻”分房而居的事实,他仍不曾赘言,也从不跟孙子谈论这些,一切顺其自然。
所以当冠纶反常的没准时出门上班,他直觉推断那孩子病了,除此之外不做其他设想,因此更是觉得忧心。
老先生被自己预设的情境唬住,门板是越敲越急,力气也越用越大,就担心房里的人发生什么事似的。
“见鬼了!哪个天杀的──爷爷?!”霍地,颜冠纶一手拉着尚未穿戴整齐的裤头,稍显狼狈的拉开门板,赫然让杵在门口、一手还顿在半空中的老头子给吓到。
颜伟滔也吓到了,这孩子在毫无预警之下冲出来开门,衣衫不整──不,衣不蔽体不打紧,身上更布满了红红紫紫的痕迹,当场晕眩了下。
“爷爷!”赶忙扶住老人踉跄的身影,颜冠纶一颗心提到喉头,睡裤可笑的半挂在腰间。“发生什么事?干么敲门敲这么急?”裤子才穿一半呢!真是!
他的颧骨不禁泛起可疑的绯红。
“你这孩子……生什么病?身上怎会长这些有的没的疹子?”颜伟滔的声音都要发抖了。
“我?!我哪有长什么疹──”他愣了下,顺着爷爷的视线,瞧见自己身上的斑点,随即咧开大大的笑脸,以食指触了触嘴唇。“嘘,让你孙媳妇咬的。”
“咬的?”这会儿换颜伟滔愣住了,不常运动的脑子吃力的运作了下,倏地意会了什么,一手手指圈了个圆,另一只食指则穿刺圆的中心点。“你是说……这样?”
颜冠纶挑起眉,倒是没想到爷爷会以这么直接的“手语”来询问“那件事”,他好笑的点子下头。“嗯。”
老人揪结的眉心松开了,随即又蹙紧起来,不过嘴角的笑意倒是不容置疑。
“你这小表,动作未免太慢了点吧?好料就活生生的摆在你面前,这么久才肯动手。”语气里满是揶揄。
“慢熬才能入味啊爷爷。”悄悄将房门掩上,他可不想吵到他的宝贝,早上她累坏了。“原来你早知道我跟琳琳没同房?”
听爷爷的语气,再听不出话中之意就太蠢了。
“很多事不用说那么白,船到桥头自然直。”颜伟滔呵呵笑道。
“是是是,我差点忘了你以前也是商场的老狐狸。”颜冠纶好笑的摇了摇头。
颜伟滔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什么老狐狸?真没礼貌!”
“噢!”他装疼退了开来,这才想到爷爷此行的目的。“爷爷,这么急敲我的门有什么事?”
“什么事?人家阿海等着载你去上班,等不到人正恼着呢!”哎呀!丙然脑袋不行了,差点忘了正事儿!
“大惊小敝。”他冷哼了声,扯开笑搂了搂颜伟滔。“敢问爷爷大人,孙子我今天想留在家里『醉倒美人窝』,您准是不准啊?”
“你这孩子,公司是你的,想怎样就怎样吧!”他可是一点都不反对,况且这小表要是早知道这么做,说不定过不久他就能抱曾孙了,害他白白多等了这好几个月。
“爷爷英明!”啊炳!他今天才知道爷爷这么上道,以前总是逼着他结婚,一点都不可爱,今天的爷爷可爱多了。
他愉悦的在颜伟滔颊侧偷了个“香吻”,大手一挥,转身钻回房陪老婆去了。
老人家呆滞的以满布皱纹的手抚了抚被孙子“偷袭”过的老脸皮──他一直以为冠纶不是个热情的孩子,今天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那小表骨子里皮得很!
这孙媳妇竟能将他潜藏的性子挖出来啊,硬是要得!
呆了好一会儿,老人家才想到该去跟阿海说一下,省得人家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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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诉情衷之后,小俩口的感情一日千里,经常可见两个人腻在一起,不论是书房、客厅抑或中庭,到处充满着他们甜蜜相偎的足迹。
“我看啊,再不久老爷子就有曾孙抱了。”今天是假日,管妈端出刚做好的小点心,等待颜伟滔午休后出来喝茶时让他解馋,一边和拿着抹布漫无目的乱擦的周管家咬耳朵。
“可不是,少爷跟少女乃女乃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感受到那对夫妻的恩爱,经常瞧得他老脸皮都要红了。
“这样好,这个家才会越来越热闹。”管妈格格笑道。“要是有几个孩子每天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我看我们可累了。”
“无所谓啦,这样才会旺。”周管家附和道,随即微蹙了下眉。“欸,管妈,妳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怪怪的人还是怪怪的事?”他陡地神秘兮兮了起来。
“哪来什么怪怪的人?”管妈睐了他一眼,当他无聊。
“不是,好几次我都看到一个游民在我们家附近晃来晃去,感觉就是不对劲。”尤其现在治安又不是很好,挺教人担心的。
“拜托~~我们这里是高级住宅区,又有警卫巡逻,你在担心什么?”这一带是清一色的别墅区,住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社区管理做得不错,这周管家什么不好担心,担心这个!
“哎呀,妳不懂啦!”女人永远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啐!
装肖为,她不懂?她不懂他就会懂?什么理论嘛!避妈莫名其妙的睐他一眼。
“管妈,周伯伯,你们在聊什么?”趁着颜冠纶在书房里忙碌工作,骆颖琳抱着一束早上才由市场买来的鲜花,准备插进花瓶里,一走出客厅便看见周管家和管妈在交头接耳,好奇的问上一句。
“都周管家啦,说什么有游民……呜!”管妈还来不及将话说完整,蓦地被周管家以手摀口,不让她大肆宣传。
“周伯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怎么看不懂?
“没什么啦、没什么。”周管家忙不迭的摇头。
狐疑的睐他们一眼,她耸耸肩,并没有将这段插曲放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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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作到一个阶段,颜冠纶伸伸懒腰,恰巧骆颖琳端了水果茶进来,他放下举高的双手,立刻扯开笑脸。
“琳琳,妳弄了什么好料的给我吃?”托盘上有小点心,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让他嘴里的唾液急速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