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突然传来轻敲声,吓得她整个人往水里钻,差点没全身都埋进水里。
“谁?”下巴以下全埋在水里,她问得小心翼翼。
“这里除了我还会有谁?”祁刚的声音满是隐忍的笑意。
“干么?”厚!他该不会又打什么坏心眼吧?随著两人愈来愈亲密,她发觉他好像变坏了,爱逗她不说,还满脑子邪恶思想,教单纯的她难以招架。
“我把你的睡衣放在门边,等等拿去穿。”他浅叹一口,这小女人对他防心真重呐!“我到书房写企划案,有事叫我。”
听著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香绮的情绪却没来由的DOWN了下来,热腾腾的玫瑰泡澡再也吸引不了她。
她跳出浴白,用浴室里加大的浴巾将自己密实的包住,然后蹑手蹑脚的打开浴室门,在确定门外没人之后,火速将摆放在门边的睡衣拿进浴室。
懊死的!除了睡衣还有成套撩人的内衣裤,标签都还留在衣物上?!她七手八脚的穿戴整齐,愕然的发现正好全是她合穿的尺寸。
罢刚好?怎么可能刚刚好?!他从没问过她的衣服穿几号!
况且由KTV直接杀到他家的途中,除了等红灯之外,他根本没有停车,更遑论下车买东西了,哪可能变出这套睡衣及内衣裤,还正好符合她的SINE?!
他一个单身汉,家里怎么会有女装?甚至连内衣裤都有?铁定有鬼!
会不会他有很多机会带很多女人回家里来,所以预先准备各种尺码的女装,好让每个到这里来的女人都能泡泡按摩浴白,然后“服务全套”——有澡可泡就有衣可换?
不想没事,才起个念头,什么乱七八槽的答案都出笼了,连泡过澡后,所有可能的香艳火辣画面全让她凭空杜撰过一回;她恼火的踢了下按摩浴白泄愤,顾不得被踢疼的脚趾,火大的冲出浴室,直接杀往书房。
“不不不,我劝你最好别打我的主意。”
书房的门没关,下过祁刚好像下知道在跟谁说话,香绮放缓脚步,身体贴在门边的墙上偷觑他,发现他正夹著话筒讲话,不过双眼却盯著电脑萤幕下放,双手稳健的敲打键盘,速度之快,仿佛键盘快烧起来似的。
“老爸,我把话讲白了,你要是想抱孙,就别给我搞什么企业联姻那一套,不然我就有办法让你断了祁家的香烟……”
香绮闻言抽了口凉气。
老天~~他怎能这样对他老爸说话?简直大逆不道!包何况他的老爸还是他的老板,罪加一等!
“说威胁就严重了,老爸。”他扯动嘴角,谈的好像是别人的事那般轻松。“我听女乃女乃说过,当初你也极力抗拒过不是?要不是后来你对老妈一见钟情……噢,别害羞了,跟自己儿子没什么不能坦白的。”
他还调侃自己的父亲?那个在所有巨鼎员工嘴里,威严到不行的老董?!
“……嗯好,有空我会回去看看老妈,就这样,掰!”他帅气的挂上话筒,睐了眼门外地上的黑影。“又是偷窥又是偷听,你的习惯真不好。”
瞪了眼天花板,香绮无奈的出现在他眼前。“你知道我就站在门外?”
“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望著她光果的脚丫,他的眼透出责备。“怎么不穿拖鞋?万一冻著了怎么办?”
“拜托~~我没那么娇贵好吗?”刚泡完澡,全身热呼呼的,更何况他家里大部分的区域都铺有地毯,说冻著未免太过夸张,她甚至根本不觉得冷。
“过来。”放下键盘,他朝她招了招手。
香绮挑起眉,蓦然想起自己这一路冲过来的重点,立刻对他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大姨妈来了吗?
他再度朝她招手。“过来。”
“不要!”看不懂肢体语言吗?没关系,她用说的,这可懂了吧?香绮以臂环胸,倚著书房门就是不动。
“怎么了?”他刚才和父亲的对谈,纯粹是培养感情的“亲子互动”,理论上应该没有刺激到她的部分才对,那么她在生什么气?
祁刚玩味的靠上椅背,舒适的跷起二郎腿晃了两下,也不急著起身靠近她,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像在比谁的耐力比较强。
“这个。”拉了拉身上的睡衣,香绮的眸底闪动著恼怒的光芒。“你家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连内……呃,就怎么会有?”临时收口和脸上的潮红,让她在气势上削弱许多,但仍明显表达出强烈的不舒服。
“买的啊,不然咧?”巨鼎可不生产女装,不然他连“买”这道手续都可以省下来。
“干么买女装摆在家里?”看吧看吧,她就知道男人全是不能信任的动物,这会儿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哼!
“买来备用啊,像今天不就派上用场了?”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因为任何事情总有意料之外的时刻,万一事出突然,临时要用时找不到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经常会有这类的状况发生?”她的声音拔高了起来。
祁刚终于听出重点了,他的小女人好像在吃醋耶!呵呵~~
“不,我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两性专家说过,这时候男人嘴要甜,要讲些以她为尊的甜言蜜语……不,是实在话,将她捧得高高的,这样日子才会好过。
“骗人!”果然,香绮下争气的脸更显绋红,不过那绋红多半是气的,直觉认定他就是不老实。“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款,我模过了啊!”虽然他“体验”过的女人不多,但和店员形容一下也抓得出正确的尺码,这女人怎会比他还不懂女装咧?他感到头痛的蹙起眉心。
“模、模过就准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她羞窘交加的直想挖个地洞将自己活埋,转身不再和他争论。“算了,我懒得跟你争这个。”
“你去哪?”拧猎的本能,见她想逃了,他双腿一直,以臂撑住桌面,摆出伺机而动的姿态。
“我要回……啊!”她头也没回地应道,人还没走到开启的门边,倏地身后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上,还来不及回头,她整个人便落入他有力的臂膀里。
“好啊,回我房里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女人的衣服。”在她耳边吹气,祁刚更是将她想去的地点拗成他房间。
“我不是……”热呼呼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际,她感到一阵腿软。
“对,我知道你不是吃醋,你只是有点怀疑,怀疑我见一个爱一个,不会对你专情。”哎呀呀,下模到她,这两只手就像自个儿有记忆似的,极自然便顺著她细致的曲线游走,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习惯?
他怎能这样了解她的想法?她挣扎著,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令自己脆弱的问题。
“绮,多相信我一点,我对感情很专一的。”就像老爸一样,自从有了老妈之后,老爸就不曾有过别的女人,而他也没兴趣劈腿,光为了安抚她的焦躁就够他忙了,他不会傻到去自找麻烦。
“可是我……”她就是不安啊!原以为之前经历那么多的折磨,她对感情的抗压性应该很高,但和他愈亲密,她的得失心便愈重,她好怕自己这样会造成他的负担,甚圣厌恶,那么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你不需要勉强自己为了配合我,这个不能那个不准的,跟我在一起,只要表现出你最真实的一面,就像我对你一样。”
两人交往都要戴著面具,那未免太辛苦?
如果有心走得长久,两人总有一天得卸下面具,当互相变得没有遮掩,或许在彼此眼里反倒成了无法接受的对象,势必只有分离一途,反而变成一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