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皮不会太厚了点吗?”斜眼觑他,香绮抿著唇,憋笑憋得好辛苦,瞧瞧这男人,脸皮跟铜墙铁壁似的,谁能跟他比?
可说真的,也真难为他了,被自己拒绝这么多次,还能不放弃的关心她、叨念她,光这份心,就足以教她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祁刚烦躁的起身来回走动,多次脚尖就顿在她面前,然后又举步来回走动。
“为什么躲我?”这是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打手机,不接,问她家人,也说下知道她在忙些什么,上班时找人总找得到吧?抱歉,公事繁忙不得见客,有事下班再说,结果下了班又不见人影,就像跟他玩躲猫猫似的。
他早就过了玩躲猫猫的年纪了好吗?呿!
她浅叹一口。“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或许他不会知道,当她说这句话时,心里有多难受。
“少给我那狗屁倒灶的烂理由!”他恼火的口不择言。“好不好由我界定,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这样你懂了没?”
香绮直愣愣的盯著他,突然明白这男人已然在自己心里生了根,难以拔除。
“干么这样看我?”一想起她全然下给自己机会,他便烦躁得想咬人。
“我在想,你干么这么凶。”她平静的陈述事实。
“我……”他窒了窒,懊恼的扒扒黑发。“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我到底有哪里不好?”
“你很好,是我下够好。”低头瞧著自己修整整齐的指,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他,让他非得这般紧追不舍?“你有良好的家世背景,还有高高在上的学历、傲人的外表,而我,什么都没有,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我。”
祁刚震惊的瞪著她,慢慢走到她身边蹲下。“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是想跟你玩玩,就像你之前遇到的那些男人?”
香绮脆弱的望了他一眼,闭上眼,沉重的点了下头。
“老天!”他拍了下额头,懊恼自己竟没发现她的心结。“你一定要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她睁开眼,咬了咬下唇。“你知道,这世上以貌取人的人太多,打从我懂事以来,对我好的男生永远比女生多;我不懂为什么女生永远用仇视的眼光看我,直到有一次,不小心听到同学在背后说我是狐狸精,我才渐渐明白……”
“那不是你能决定的,况且你并不是这样的女孩。”他明白她的无力感从何而来,毕竟自己第一眼见到她,也误以为她是玩物型的女人,事后才发现,一切全是表相,不然他们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原地踏步。
“我爸死得早,但在我的记忆里,我父母的感情非常好,他们不论到哪儿都要一起去;而后我爸走了,周伯伯代替我爸照顾我们,一样对我妈很好,所以我也很想能找个像我爸和周伯伯一样的男人来疼我。”仿佛没听见他的安慰,香绮一旦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
“我努力学习一个好妻子、好太太该会做的所有事,我能烧一手好菜,家事样样包办都没问题,但可怕的是,没有一个男人能真正懂我。他们看到的全是我的外表,一再认为我是一个很好‘上’的女人,愿意欺骗的还算好,更多的是想出钱包养……”
“别说了,别再说了!”祁刚心疼的搂紧她,后悔自己没能早点认识她、保护她,好避免她遇上那些混球。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我只是想找一个真心爱我的人,我只是想嫁人啊!难道我这样也算妄想?!”空洞的眼失去焦距,直到湿热感爬上脸颊,她才愕然的发现自己已然落泪。
“没错,你没错,错的全是那些混球。”祁刚将她抱得好紧,想让她因此忘了以往所有不好的记忆。“我娶你好不好?不过前提是要你答应嫁给我。”
话一月兑口,他也愣住了。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时激动失去冷静,可这些话像是早就在他脑子里、心里练习千百回……原来自己早就对她迷恋得不可自拔,无怪乎在她躲他的这段时间里,下属个个哀叫连连,只因全成了他的出气筒!
香绮的身子一僵,小手不由自王地揪紧他的上衣。
“你……别同情我……”她要的不是同情,她只要他爱她。
祁刚翻翻白眼,忍下住轻笑出声。“我像会拿自己一辈子开玩笑的愚蠢男人吗?”
稍稍退开他的怀抱,她突然觉得好冷,极力克制投入他怀里的街动。
“为什么是我?”她再难以欺瞒自己喜欢他的事实,但在放心投人他怀抱之前,她必须完全确认他的心意。
她已经遍体鳞伤,经不起再一次伤害!
“或许你可以先回答我,为什么躲我?”现在才明白,他和她都一样愚蠢,明明对对方有感情,却一个为莫须有的差距而逃躲,另一个则像无头苍蝇般无计可施俏脸一红,香绮羞赧的撇开脸。“我说过我配不上你……”
“嗯哼,别再给我这么虚幻的回答。”他可一点都无法接受。“其实你早被我吸引,又担心我像你之前遇上的那些无赖男人,无法对你忠实,是吗?”心事被戳破,香绮的头垂得更低了。“其实……我还在公司里听见不少流言……”
“傻瓜!”唉,嘴巴长在别人脸上,管得了那么多吗?只要他们幸福美满就好了嘛!傻丫头。“我也聪明不到哪去,追我的女人这么多,偏偏我谁都不爱,就爱你这个傻丫头啊!”
抬起她的下颚,凝着她娇羞的丽颜,他心动的低下头去,四片唇缓缓在空气中交会,终究擦出了美丽的火花……
第六章
一夜酣睡转醒,忽然发现躺卧身边的熟睡男子,于香绮怔愣了下,粉颊升起两朵似朝阳般耀眼的红霞。
忘了是红酒醉人,抑或是他的吻教人沉醉,那个热情且灼热的吻失去控制,一发不可收拾,终至以野火燎原收尾——
唉~~这下可真应了那句“酒后失身卡自然”呢!
轻慢的反趴在枕头上,就著晨曦凝著他的睡颜,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好长,而且还往上鬈,像女人上了加长型鬈翘睫毛膏,教人嫉妒得紧。
人家说睫毛长的人脾气不好,一想到他昨晚怒火狂燃的模样,她忍不住泛起浅笑,小心的没发出任何声音。
呵~~好准喏!
缘分真是种奇怪的东西,她想求的求不到,急于推拒的却以不容拒绝之姿介入她的生命,虽然过程挣扎得挺辛苦,但终究她还是接受了,还接受得挺心甘情愿,令她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倘若一切全是注定,那么她无论再怎么逃躲也是枉然,不如就顺著缘分走下去……
“款,偷窥可是要付费的喔!”祁刚闭著眼,他平稳的牵动嘴形,刚睡醒的嗓音性感而沙哑,唯有起伏稍快的胸口泄漏情绪。
“既然用‘偷’这个字,就表示你不知道啊!”她硬拗,加深唇边笑意。“不知道就当作没发生过,我干么付费?”
“可是我明明知道啊,小傻瓜!”侧身捏了捏她的鼻子,幸福感霍地充满胸臆。“说,偷看我多久了?”
“哪有?人家才起来下久。”佣懒的贴在枕头上,不自觉的对他撒娇。
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坚强表相似乎在他面前起不了作用,每每都会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而她来得快、去得也快的脾气,似乎也不让他觉得厌烦,反倒刻意撩拨似地激出她不易示人的真性情。
既然不用再伪装坚强,那么偶尔撒撒娇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