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轼仿佛闻嗅到一丝不太对劲的气息,却又无法明确指出哪里不对,他咽了口口水,带着点狐疑,小心翼翼地瞧着李睿梅。
“梁妈妈的意思是……”他不确定的反问。
“哎~~”李睿梅霍地叹了口气,让白柏轼冒出一身鸡皮疙瘩。“我这女儿追求者不少,老是有些苍蝇蚊子在她身边飞来飞去。”
苍蝇蚊子?他微蹙眉心,不知道追求者也能这样形容。
“筱筠条件好,人又漂亮,自然有很多追求者。”他点明事实的低喃。
毕竟杂志多少会刊载些空穴来风的徘闻,没人能证实那些是不是真的,至少他没亲眼见过,却没来由的感觉胸口发闷。
“呿!没一个我看得上眼!”李睿梅可没将那些公子哥儿放在眼里。
“梁妈妈眼界太高了。”他闻言失笑,心头的烦闷似乎消散了些。“我看过一些小道消息,虽然没有经过证实,但追求筱筠的全是些贵公子、企业家第二代,条件都很好,不会让筱筠吃苦。”
“你以为豪门的饭碗好端啊?”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这小子怎么笨成这副样子,好像一点都听不出她的暗示?
“我宁可筱筠嫁个老实敦厚的男人,平平凡凡过一辈子就好。”灯不点不亮,再说白一点好了。
“梁妈妈,筱筠的人生该由她自己决定,我认为这或许会比较好。”
哎,为何为人父母总想插手儿女的人生?他听过也看过太多,不认为这是好现象。
“安啦,我不会左右她的人生。”嗯,这小子果然老实得可以,若筱筠真愿意跟着他,她绝对举双手赞成。
“嗯。”他没啥表情地点点头,
李睿梅眼儿一转,下了记猛药。“不过柏轼,你难道不愿意加入角逐的行列?”
“嗄?!”
第三章
不过柏轼,你难道不愿意加入角逐的行列……
惊恐地直起上身,白柏轼一身冷汗的由梦中惊醒,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力甩头,想甩去脑海里萦绕的声音。
天!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都是梁妈妈啦,没事说些有的没的,害他连睡觉都不安稳,更由睡梦中惊醒,实在伤脑筋。
蹒跚地起床走出房门,他到厨房喝了杯水,在回房经过梁筱筠房门时,听到房里传出轻浅的申吟。
他的眼角抽搐了下,顿时产生不妙的预感。
筱筠今天回来时,他发现她的手脚上各贴了两、三块OK绷,问她怎么了,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该不会是那些伤口在疼了?不然怎么会挑这个时间哼哼哈哈?
这时,梁筱筠突然像个幽灵似的打开房门,两颗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刚才狠狠哭过一般,让白柏轼的心脏猛地揪了下。
“怎么回事?你哭过了?”他阐述事实。
“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太好。”她回避他的眼,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兔子般的眼。
察觉她明显回避的态度,他脸色一沉。“愿意谈谈吗?”
“谈什么?心情吗?”他的关心让她感到温暖,但职场上的竞争似乎不该带回家,更不该将自己的压力加诸在他身上,这一点都不公平。“没什么啦!我现在好多了!”扯开笑,她佯装愉悦。
他的眉心蹙了起来,没迟钝到瞧不出她的强颜欢笑,那让他感到更郁闷。“你的伤怎么来的?”
既然她不肯坦白,那么他就用他自己的方法试,总会有方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嗯?”下意识睐了眼自己的手臂,她连忙将手藏到身后。“就工作时不小心擦撞到的,没什么啦!”
“身体是你赚钱的工具,你会这么不小心?”他的眼眯了起来,显然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说辞。
梁筱筠瞪他。“喂,你这么说,好像我做的是特种行业似的。”她是靠肢体工作没错,可没他说的这般不堪。
“呃,我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经她这么一说,他发现自己还真的用词不当;不过,模特儿这行业本来就是靠身体吃饭,他这么说……到底有没有错?他不太确定地加深眉心间的皱折。
“算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挥挥手,手臂的伤口陡地抽疼了下,令她微皱秀眉。
“不管你怎么受伤的,伤口要处理好才不会留下疤痕,我帮你换药。”他暗叹一口,极自然地扣住她的腕,半拖半拉的将她拉到客厅。
“喂,我洗好澡才换过OK绷,应该可以了吧?”行进间,她微微抗议,不怎么认真的抗拒了下。
“你听话,我不会害你。”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坐好,他很快的拿出医药箱,不由分说地撕掉她手脚上的OK绷——
伤口不深,却很整齐,绝对不是如她所言,因为擦撞所造成的。
“这伤怎么来的?”看起来像利刃或刀片所致,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因低头检视她的伤口而没让她发现。
“呃……被展示服装上标贴的订书针划到。”哎,说擦伤着实不智,这伤口明明跟擦撞的伤口南辕北辙,他要会信才有鬼!
“嗯。”他点点头,狠心的在那细长的伤口搽上消毒水。
“嘶~~”她狠抽口气,眼眶里立时蓄满水雾。“要死了!很痛欸!”
抬头睐她一眼,白柏轼的嘴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说谎都无所谓了,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梁筱筠双眼圆瞠,不敢相信他竟这么大剌剌地拆穿她的谎言。
“我再问一次,这伤怎么来的?”当他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吗?哼!
“呣……”梁筱筠嘟起唇,考虑着要不要说实话。
撕开另一个OK绷,他威胁似地晃了晃消毒水瓶。“不说吗?”
“你,你威胁我?!”她诧异得合不拢嘴。
蓖主被自家雇请的管家威胁,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嗯哼。”他轻哼两声,以稍嫌夸张的姿势将消毒水倒到棉花上。
梁筱筠猛地往沙发里缩,双脚跟着往上缩,只差没四肢全蜷在一块。“我、我警告你,你……你别过来喔!”
那好痛的!她宁可伤口感染,也不愿再痛一次。
“痛一下就过去了,来,深呼吸——”轻松擒住她的脚踝,尾音未落,刺痛感立刻由小腿伤口处蔓延开来。
“好、好啦,我说啦~~”她的眼瞬时红了起来,尖嚷着用力推挤他。“不知道哪来的刀片藏在展示服装里,我没注意才会被划伤的!”
嗯,很好,太好了,总算肯说实话了。
“事出必有因,你得罪过谁吗?”将力道放到最缓,让她的疼痛降到最低,他残忍地说出事实。
梁筱筠愣住,久久才找到说话的能力,连他包扎时造成的不舒服都没注意。
“……你是说,有人故意伤害我?”不是没怀疑过这个可能性,毕竟在那种复杂的工作环境,任何料想不到的事都可能会发生。
“你们应该都有指定展示的模特儿吧?我是说,哪个模特儿穿哪件衣服,都是在展示之前就说好的吧?”这样才能藉由合适的模特儿,展示出各色衣服或产品的特点,连他这外行人都能预想得到。
“你怎么知道?!”她又被吓一大跳,一点都没想到每天关在家里的他,却能每件事都知道。
欧卖尬,这真是太神奇了!
嘴角漾起浅笑,他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没花多少时间便帮她换好药。
“明天开始,你带我一起去上班吧!”起身收好药箱,他神态自若地丢出炸弹。
“嗄?!”她一阵头昏眼花,被轰得莫名其妙。
“别以为我只会做管家的工作,担任保镖一样轻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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