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还给我,现在就还给我——”筱筠气坏了,不放弃地和他周旋。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这样对她!每个男人都极尽所能的捧她、赞美她,仿佛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融了;唯有他,这个白柏轼,不顺着她也就算了,还一天到晚对她说教,分明想气死她!
“不是不还你,总得等干了再还啊。”白柏轼高大的身躯在窄小的阳台上困难地扭转,将晒衣架举得老高,就是不让她得逞。
这女人明明姓梁不姓卢啊,怎么会像番婆一样讲不听呢?
“白柏轼,我警告你喔,你最好快点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丢死人了!贴身衣物让一个大男人帮她清洗,还一件件晾在阳台上“丢人现眼”,叫她面子要往哪里摆?
她气坏了,整个人飞扑上去抢夺。
“嘿……嘿、嘿!你别……”白柏轼身后抵着洗衣机,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又经她这么一飞扑,在他还来不及将警告说完之际,整个晒衣架没拿稳地掉到洗衣机后方——
真是……好极了!
洗衣机后方是块清洗禁区,平常整理就很难打扫到那里,因为洗衣机大小卡得刚刚好,现在要捡回那个晒衣架,势必得先将洗衣机整台移出,然后那些衣物当然也得再重洗一次。
白柏轼丢给她一记“你看吧”的责备眼神,当场令梁筱筠无地自容。
“你把那些衣服捡回来,我自己洗啦!”莫名其妙嘛!明明是他不好,把人家的“内在美”拿去清洗,为什么她还要道歉?
可是带着歉意的话语就这么硬生生的月兑口而出,害她立场瞬时矮了半截,讨厌!
“不,洗衣打扫全是管家的责任,不然我领了薪水受之有愧。”眉头打了两个死结,白柏轼一点都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我管你愧不愧,总之你别动我的……就是了。”脸上一热,她热得莫名其妙。
“我哪有动你的什么?”白柏轼微愣,继而攒起眉。“小姐,我拿的、做的,全是我该拿、该做的事,身为一个优秀的管家,手脚不干净绝对是大忌……”
“噢~~拜托!”梁筱筠掩面哀号,感觉自己对他的忍耐度已达极限,恼火的转头走人。
被了!她受够了!她绝对不要再跟这个神经质的男人关在一起!她要去找老妈抗议,无论如何她都要挣回自由!
“欸!小姐,你……”白柏轼瞪着她迅速离开的背影,再回头看看伫立不动的洗衣机——
任务优先,还是先把那晒衣架拿出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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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把白柏轼换掉”
震天怒吼差点没掀了梁家的屋顶,梁筱筠实在不懂老妈为何要摆个白柏轼到自己身边来,更不明白为何不能将他撤换掉?
她和白柏轼,男未婚女未嫁,就这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老妈难道不怕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羊入虎口吗?竟还做出这种引狼入室的决定,着实让她不解。
“你不知道,柏轼对我有恩。”李睿梅放下手上织打的毛线衣,夸张的叹了口气,让筱筠感觉些许不真实。
“啊?有什么恩?”拿了张椅子在李睿梅面前坐下,筱筠忍住去拿零食的冲动,坐下来准备听故事。“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其实也不能说是柏轼,是柏轼的爷爷。”李睿梅的眼变得深幽,仿佛陷入久远之前的回忆。“当年你爷爷生意失败,穷困潦倒时,是白家给你爷爷一口饭吃,以至于我们才能安稳的成长到现在。
“风水轮流转,后来白家时运不济,柏轼的双亲又因意外双双辞世,留下白爷爷和柏轼孤苦相依,我们当时能回报的又极有限,因此只能尽力栽培白家的单丁柏轼长大成人。”
深吸口气,李睿梅用最简单的方式交代清楚梁家和白家的渊源,然后将视线定在女儿身上。“你说,就我们两家这样的交情,我能将柏轼换掉吗?”
哑口无言,是筱筠目前唯一能有的反应。
原来白柏轼和她家竟有这样的渊源,要换成是她,也很难去动白柏轼分毫……不过要她就此放弃抗争似乎也很难说服她,因此她决定再试上一试。
“可是妈,既然你们已经将白柏轼养大成人,那我们对白家的恩情应该已经偿清了;他选择当管家是他的事,这个时代要找个管家的工作也不算太难,有必要非得将他安排在我身边吗?”她绞尽脑汁,试着说服母亲改变稍嫌固执的想法。
“问题是我已经将他安排在你身边了,现在做不到一个礼拜,你就要求撤换他,倘若今天换做是你,你能接受这样的调动吗?”李睿梅美眸一眯,严厉瞬间凌驾于慈蔼之上,然后缓缓低下头,接续之前打毛线的动作。
梁筱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唯有身为女儿的她,才明白母亲露出这种眼神的真实意义——这表示讨论结果没有变更的空间,不管谁来求情都没用,就算现任总统来了,结论依旧是照着她的想法走,不得更动。
“我……”筱筠蠕动唇瓣,即使知道这场硬仗的胜算几乎等于零,她仍硬着头皮做最后的挣扎。“我知道你的考量是对的,但妈,我跟白柏轼一男一女,说实话,我不认为他适合当我的管家。”
吼~~她只差没将话讲白了,再坚持下去,她女儿的清白恐怕就要不保了!
“不适合?”微微扬了扬脸庞,李睿梅的视线掠过女儿的俏脸,仿佛不当一回事的回归定位。“我觉得很适合啊!”哎呀,漏了一针,讨厌!
梁筱筠呼吸一窒,完全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要老妈换掉白柏轼已经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她唯有自力救济,努力让自己适应白柏轼的存在,别无他法。
颓丧的抹了抹脸,梁筱筠慢吞吞起身,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般,缓步踱往大门的方向。
“到哪去?”李睿梅头也没抬地问道。
“我到公司一趟,看看经纪人帮我安排的行程表。”暗淡无光的未来让她连脚步都沉重得犹如千斤鼎,她有气无力地应道,小手搭上大门门把。
“喔。”李睿梅轻应了声,算是清楚她的动向。
回头幽怨的睐了母亲一眼,梁筱筠有种被母亲出卖的错觉,随后悻悻然的拉开大门离去。
耳边传来大门关上的声响,李睿梅这才抬起风韵犹存的脸蛋,唇型优美的嘴角微微扬起——
她可是很满意柏轼这个孩子,撇开顺眼的外型不说,个性温顺又体贴,懂得处处为人设想,加上家事样样上手,能抓住这样的男人绝对是幸福中的幸福。
所以女儿啊,你可得加把劲,老娘和你老爹还等着抱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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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门,梁筱筠想起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心想或许她装可怜能博取老爸的同情,进而相挺她的意见,将白柏轼“驱离出境”,于是便直接杀往老爸梁玄之的公司求援。
未料梁玄之根本和李睿梅一鼻孔出气,让她结结实实的碰了根软钉子,铩羽而归,只好心情萎靡的晃到经纪公司。
“Emma,今天怎么有空到公司里来?”最先迎上来的是前次走秀初识的马克,他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颊边两个梨窝若隐若现。
“几天没见到你了Emma,想死你了!”
“Emma,约个时间到健身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