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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毛少东爱耍酷 第18页

作者:子澄

可是,日渐在他心头堆积的不安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和雅竺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比以往少,但似乎明显变得生疏许多;她不再主动和他亲近,不再用爱恋的眼神追随着他,相反的,投注在那小子身上的注意力多出他许多。

即使雅竺较苏晓业年长三、四岁,但再怎么说他总是个男人,眼见晓业的戾气日渐磨平,取而代之的是耐操、耐磨的内敛,他仿佛看见成长中的另一个自己,心头那股不安愈加浓烈。

雅竺会将对他的爱恋转移到晓业身上吗?若不,为何会对这小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关心?他着实很难说服自己的疑虑,即使他常因而暗骂自己无聊!

烦躁地将笔丢进笔筒——最近家里的小东西似乎都被更换过,原本简朴的用具一一穿上绘有小图案的外衣,实用依旧,却好似渗入更多的感情和情绪。

舒服的微风吹进门户大开的和式房,连带地渗进染着秋意的心房……

满是泡沫的菜瓜布,勤快地穿梭在用过的油腻之间,想起老人院那些伯伯、阿姨对晓业的赞誉有加,雅竺感到与有荣焉,嘴上不禁愉悦地哼起小曲儿,竟是五○年代早已过时的流行歌曲。

哎哎,看来她真的不小心被同化了呢!

打开水龙头冲掉碗盘上的泡沫,她突地感到厨房一暗,狐疑地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眼角馀光不意瞥见赫然出现的高大身影,她不禁轻呼出声。

“项哥?你吓了我一跳!怎么不在客厅陪项妈妈看电视?”

他不是君子远庖厨的奉行者?怎会突始出现在厨房里,无形间压迫这不算太大的空间?

“日本的阿姨们来了,哪还有时间看电视?”全是些三姑六婆,话多得让人耳朵不得清闲,他才不得不躲到厨房来和她挤在一块。

他主动拿起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她刚洗好的碗盘。

“呀……那要不要我切盘水果?”

极自然的将碗盘一一转到他手上,她随手抽了张厨房纸巾拭干双手,绕过他准备打开冰箱。

“别忙了。”陡地,黝黑的大掌覆上她正欲拉开冰箱的小手,低沉性感且带着磁性的男音在她耳边响起,令她不由自主地悸颤了下。“她们的嘴巴不会有时间休息的。”

“嗯……那……”那她是不是该躲回房间比较好?现下的氛围太过暧昧,而她好久没和他这般亲近,顿时心慌得不知所措。

闻嗅着她的发,察觉她的紧绷,项岳军心头一拧,大掌下意识地攫住她的纤腰,不容她逃躲。“为什么躲我?”

“没、没啊,我哪有躲你?”她闭上眼,无法否认自己言不由衷。

她怨叹自己记性太好,如何都忘不了他在他朋友面前,将两人的关系形容得连朋友都不如。

对他而言,她不过是同学的妹妹、委托人之一……那绝对是足以扼杀她所有爱恋的伤害!

因为喜欢,所以她不害躁的主动接近;因为爱他,她抛弃女性的矜持勾引他、挑逗他,得到的却只是生疏到不行,几近无关紧要的介绍词,残忍得让她认清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不是非得得到他的承诺,而是他不喜欢可以明说,甚至挑明了撇清两人的关系都无所谓,至少让她心里有所准备,而不是在全然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说谎!”

他的感觉不曾出错,尤其牵扯到她,他的神经特别敏锐。

“你我都很清楚,一定有什么在我们之间产生变化,可是我找不到理由,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极其压抑地低吼。

他很困扰,困扰得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从来,他不曾勉强过任何人,当他察觉她的逃躲,他便该理智的放手,可他却卑鄙地利用了她对晓业的关爱,以看似你情我愿,实则半强迫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他看不起这样不甚光明磊落的自己,却又无法说服自己放手,这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长年训练下来的沉稳在她面前消失无踪,冷静不再主宰他的情绪。

她,成了控制他思绪的新卫冕者,而且是最有影响力的一个。

“……项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极力控制声音里的悸颤,光是这样贴靠着他,身体便犹如记忆芯片般重新恋上他的温暖;她逸出一声轻叹,不知该如何救赎自己的情感。“我对你还是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对一个人的爱恋可以维持多久?

一生一世的感情是不是只有在意话故事里才会出现?

世上是否真有等重的两情相悦?

她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只知道自己找不到爱情迷宫的出口。

不敢要求他的情出息和自己的迷恋等重,但她感觉不到他的心,只因那一次的伤害便足以将她的心门关闭,至今,她似乎还隐隐听见自己当时心碎的声音……

他执起她微凉的小手。“真的没变吗?”

“……嗯。”不由自主的,她瑟缩了下,以几不可察的力量微微抗拒,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但,他敏感的察觉到了。

倏地将她翻转过身面对自己,深幽的黑瞳锁住她没有焦距的视线,项岳军眼底闪过一丝惊疼。

“是『他』吗?”他忽然没头没脑地丢出三个字。

他?谁?尖锐的字眼抓住她的空一忙,她逐渐回神,认真的想由他的眼中瞧出端倪。

“岳军?你在哪里?”可惜,她还没找出答案,项妈妈的声音由远而近,很快便接近厨房。

说不出所以然的,两人迅速拉开彼此的距离,然后在不约而同的错愕中,在彼此的眸心发现一模一样的伤痛——

“岳军?”项母很快便找到儿子高大的身影,毕竟他的“体积”不小,要找到他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原来你在这里!”

“嗯。”僵硬地命令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母亲身上,眼角馀光却始终离不开她那纤柔的身影。

是烙印了吧?在她以无比认真的神情,似撩拨、似挑逗地宣示看上他的瞬间,他便深深的将她烙进心里,深及骨血呵——

项母看看雅竺再看看儿子,莫名地感到这两个孩子之间似乎有异,却识趣的没有拆穿。“允尧打电话找你耶,想接吗?”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和处理方式,她虽然老了,可不代表她不曾年轻过。

“……好。”

“见鬼了!到底是谁找谁喝酒?”屈允尧望着桌上越堆越多的空酒瓶,一张俊颜胀得铁青,在不让好友“抢尽风采”的好胜心下,连忙抢下最后两瓶洋酒。

“拿来!我、嗝——还要喝!”挥动结实的手臂,项岳军看起来距离“阵亡”愈来愈近,顶着早已对不准焦距的眼,仍不忘和好友抢酒瓶。

火速将仅剩的两瓶洋酒藏在桌下,屈允尧说什么都不让那昂贵的洋酒再浪费在岳军那毫无节制的饮酒方式。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还是受了什么刺激?认识你这么久,我从没见你喝得这么猛过!”

简直是牛饮嘛,喝得出酒的香醇味才怪!

“你……屈……允尧,你属娘、娘儿们的吗?废话真多!”

在家里早已受过阿姨们的疲劳轰炸,出门喝酒还得忍受哥儿们的叨念,加上抢不到酒喝,项岳军的忍耐已达极限,一双浓眉挤成一条直线。

“把酒拿来啦!别……让我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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